“王瞳,你不能去,看老子一枪弄死他!”
江城趴在墙头,第一个吼出了声。
石阔海头都没回,啪一声,摁响了手上引爆器中的一个按钮。
所有人眼皮都是猛地一跳,只听靠近门口的地方轰隆一声,一个带兜帽的男人连着几个缩成一团的宾客瞬间被炸得血肉模糊。
“石阔海,你特么混蛋!”
江城差点就扣下扳机了,满目的血肉和还未散尽的硝烟让他睚眦欲裂。
“真以为老子不敢动手?”
石阔海轻蔑的扫了眼周围,他身边的黑衣人和他保持着距离,如果他手上的是总控制器的话,除非江城一枪爆头,直接击中他的控制神经,否则还真不一定会怎么样。
而且看他那有恃无恐的嘴脸,暗地里或许还有别的控制器。
王瞳可没有忘记他还有两个儿子这件事。
“啊啊啊啊——”
被鲜血刺激的宾客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顿时女人的嚎叫,男人的咆哮响成一片,幸好这种宴会没有多少小孩,否则整个院子真的要成难民营了。
“我是王家的客人,你们得要保护我的安全啊。”
“救命,救命……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摊子家业等着我照管,我不想死!”
“石阔海只是想要王瞳,王瞳你倒是出去啊,你惹了事儿不能把大家都拖上吧!”
“交出王瞳,交出王瞳!”
……
王惊云三兄弟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要是石阔海真的鱼死网破弄死这些宾客,那王家真的就算是完蛋了。
虽然从法律上追究不到王家头上,但因为他的生日宴会,因为他儿子导致那么多家族企业的当家人出事,将来在圈子里还有谁敢跟他们相处。
可是把王瞳交出去这种事——他们真的也舍不得。
“王瞳,怎么,你不是很高尚吗,现在怎么怂了?”
石阔海收回目光,直视王瞳。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耗在这里——这样吧,我给你十秒钟考虑。你要是一直站在那儿,我也真不能把你怎么样,顶多只能炸死这些蝼蚁,你们王家的人,我碰都碰不到。”
“我们王家大少爷搞了个无罪,天天查我们这些商人的把柄,把我们的钱拿去救济那些小老百姓,看来这些商人的命在你眼中确实不值钱,我还真是失算了呢。”
石阔海话音一落,人群中已经有人惊恐不已的站了起来。
“王惊云,你特么请我们来给你贺寿,就是想看着我们去死吗?”
“王惊云,交出王瞳!”
“王瞳就是个伪君子,王八蛋,他的命是命,我们的就不是命了吗?”
“上去把他揪下来交给石董!”
……
人群激愤的涌向看台,瞬间将石阔海和那帮黑衣人围在了中间。
江城只想骂人,就这脑子还是商界精英呢,难怪这些年夏国的商圈一点都不太平。
本来还想指使狙击手绕个背,暗中击毙石阔海,现在这些傻逼生生成了他的人墙,真是生怕炸不到自己!
“都给我闭嘴!”
王瞳忽然从王惊云身边走到了台子最前面,一声怒喝,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吓了一跳,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王柏和王鹏站在自己父亲身后,完全处于懵逼状态,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们就很懵逼,现在就更懵逼了。
看见王瞳往前面走,王柏只觉得心脏啪一下炸开了,他完全没有想其他的,只是哭着想去拽王瞳的衣袖。
“哥,哥……你不能出去啊,他是想你死!”
“行了,我知道。”
王瞳感觉自己左边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失血让他脑壳有点重,王柏哭哭啼啼的样子除了让人心烦什么卵用都没有,还不如自家那几个姑娘靠谱。
他一把将那柄手枪拍在王柏手上,揉了揉胸口,慢悠悠的走下台阶。
“石阔海,既然你觉得都是我们的恩怨,那就我们来了——但我觉得你们的站位有点不靠谱,万一你贪心不足或者手一抖,很有可能炸到我们家的花花草草。”
“我过去可以,但是你们也先往后退退。”
“呵——你现在有资本跟我讲条件……”
石阔海下巴一扬,还想要豪横。
王瞳已经骤然变了脸色的,满脸戾气的抬头看向江城。
“还是直接打死吧,不接受谈判拉倒!”
“你不怕死难道本少爷比你还怂,你大可把这一院子人全部炸死,反正我的人离你八竿子大不着,院子里这些人跟本少爷非亲非故,炸死了我一点都不心疼。”
“赶紧动手吧,别特么墨迹了!”
说着,他真的一抽身,调头要走回去了。
卧槽!
满院子宾客的心情宛如过山车,一上一下,刚才看见王瞳走出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得救了,现在忽然又站在了悬崖边上,刚才的勇气一闪而逝,不少人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江城很配合的开了一枪,准确的爆掉了一个黑衣人的脑袋。
“别动,住手,别动啊,我有总控制器——而且……而且你们打死了我也没用!”
石阔海如同惊弓之鸟,整个人从地上蹦了起来,高举引爆器,狠狠瞪了眼倒下的黑衣人,扯着嗓子吼道。
王瞳眸光一沉,这货果然还准备了备份。
石阔海万万没想到王瞳会这么操作,现在满心都是纠结。
要是王瞳一直打死不动地方,他真的可以孤注一掷的动手,但现在只要自己退几步,就能够干掉这个他恨不得喝血吃肉的家伙。
王瞳说得没错,炸死了这一院子宾客确实没什么意思。
就算是能让王家元气大伤又怎么样?
石家已经完蛋了,他也马上要完蛋了,看不到王家倒霉样子。
而且,他也不知道新时代究竟是什么样的,王瞳的手下们对他忠心耿耿,他的粉丝们都是些没有脑子的平民,说不定炸死这堆旧时代的商人,反而还是帮了他们的忙。
江城打完一颗子弹之后就没有继续动作了,他从墙头站了起来,像一尊雕像一样抬着枪冷漠的望着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