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鹏能怎么办，面对大老板的怒火，他只能唯唯诺诺的应承，然后再把怒火转嫁到李霄他们身上。
“李霄，你特么在起源网的数据不会是自己刷出来的吧，还销售榜第一，现在什么情况，随便一个小新人都能碾压你，你还有没有点脸了？”
“孙总编，我的书肯定是没问题的，刚才我问了一个书友，现在在起源那边看书，只要是相同类型的都能收到这几本新书的推送，曝光率不……”
李霄苦着脸，还没解释完，孙鹏便愤怒的打断了他。
“你觉得都是我们推广的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起源有了新的……”
“少在那里找借口了，他只是一个平台，平台，一个放东西的桌子能影响什么——归根结底还是你们书不如人家好看！”
孙鹏直接站起来“啪”一下把桌上的合同全部推倒在了地上。
“我不管这么多，网站花那么多钱，开出那么好的福利把你们挖过来，就是为了看你们被别人碾压的——你们要是不想办法反超回去，那这第一个月的福利和稿费就不要想要了！”
他怒气冲冲的瞪了李霄一眼，甩手便离开了编辑部办公室。
剩下李霄哭丧着脸站在原地，他只是个写书的，又不是做营销的，他想办法反超，又想得到什么办法呢？
“黑鹰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红缨小心翼翼从门外摸进来，刚才孙鹏的话她也听到了，现在心里上下直打鼓。
她不像李霄还有点积蓄，作为一个情感类故事的写手，她之前的书卖得都不怎么样，好不容易在起源写了本言情，稍稍挣了点钱。
但身为成年人，家里那么多开销，她可不能没有这第一个月的福利和稿费啊。
“这孙鹏翻脸翻得也太快了吧。明明自己的平台的运营是傻逼，还说我们的书有问题，要是我们的书有问题，为什么在起源就能卖得那么好呢？”
另一个写都市的小弟忿忿不平的嚷道，他不光开了现在这本新书，而且还从起源带过来两本，这两本书在起源的销售成绩都还不错，月入过万问题不大。
但今天整整一天，竟然一个看的人都没有。
照这样下去，他们这个月岂不是得要喝风？
李霄脑门上一层冷汗，他也没想到孙鹏竟然比王瞳他们不讲道理多了，当初过来的时候客气得跟灰孙子似的，现在他们跟起源彻底闹掰，这丫的反倒成了大爷。
他勉强笑了笑，强撑着拍了拍红缨的肩膀。
“不要着急嘛，我们那么多书迷，走后期一样能拉回来。写这种长篇小说的禁忌你又不是不知道，写长了控制不住一样得崩，我们有点耐心。”
“我倒是有耐心，可是孙总编看起来不那么有耐心啊！他们那边的数据长得那么快，现在所有人都好奇的跑去看他们的书了，我们怎么办？”
“水军，绝对是水军，不知道惊云他们在背后买了多少数据呢！”
李霄一咬牙，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阴沉着脸站了片刻。
“没关系，不就是水军吗？他能买，我们也能！”
他眼底闪过一抹狡黠，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个小弟一样。
“我们以前就是传统作家，扛起的是真正的文学的大旗，我们的书迷都是有文化有修养的人，他们要是看不惯那些小子，想要为我们打抱不平，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对吧？”
红缨和另一个小哥猛一激灵，瞬间眼神一亮，小鸡啄米似的点起头来。
写书这么多年，买水军拉低评分，刷差评，鼓动书迷去找事儿的招数，谁还不会几招呢。
转眼之间，两边网站的书都超过了十四万字，还剩下最后两万字没法。
只看首发的成绩，起源的三本书妥妥的碾压了笔墨阁。
培训班的学员的心情已经从冰点升到了现在的狂热，他们整个都沸腾了起来，虽然这次只上了三本书，但所有人都一样高兴，就跟自己的书爆红了一样。
“刚子，刚子，发完最后两万字请客吃烧烤啊！你小子现在要红了，我要吃二十串大腰子！”
“吃，都吃！”
“我靠，本来爆红的该是本少爷我的，哥哥把机会让给你了，感不感动？”
“不敢动，不敢动……”
“今天这心情跟坐过上车一样，我觉得我简直是耗尽了洪荒之力，一会儿得再来两盘小龙虾补一补。”
“热血沸腾了，燃了！今天晚上通宵码字，有人拼字吗？”
……
记者小李在角落瑟瑟发抖，现在这局势的发展，让他在起源培训班如坐针毡，但偏偏孙鹏的电话打不通，他还没拿到工资，也不能就这么离开，只能缩在角落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记者同志，您现在还要继续直播吗？”
然而，韩芷晴不打算放过他，走到他身边了，笑眯眯的说道。
“我……”
小李动了动嘴唇，发现自己的直播间确实没关，但里面现在是一片死寂，他赶忙摇了摇头，手忙脚乱的把手机收了起来。
韩芷晴这话惊动了激动万分的其他同学。
忽然间，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手指关节掰得啪啪直响。
“对哈，还忘记了这里有一只小记者。”
“他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说我们都是小年轻，浮躁，想要不劳而获的一书封神！”
“来，兄弟们，让他看看什么叫不劳而获，还有偷鸡不成蚀把米——”
……
小李一声惨叫，工资也不敢要了，抱着脑袋转身就跑，虽然文人身材都不强壮，但架不住人家有十几个呢。
目送他灰溜溜的跑出了大楼，大家都哄堂大笑起来。
这场仗打得真是酣畅淋漓，笔墨阁想要占得便宜一点都没有占到，反而被狠狠的在脸上抽了一巴掌，这种感觉真是不错。
韩芷晴笑过之后，却又觉得微微有些失落。
她打开手机，在王瞳的头像上摩挲了几下，最后咬牙发出一句文字出去。
“惊云，晚上我们同学们要聚餐吃烧烤，你一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