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定嘴角抽了抽,强忍着一巴掌拍在他脸上的冲动,无声的朝着他骂了一句:“狗腿。”
而另外的燕江宏、邓启中和单翔鹏,听见了夏初刚刚开口让他们坐下的声音,只觉得很是耳熟,坐下的同时,难免好奇的仔细端详着夏初的脸。
“好看吗?”萧慕白凤目微眯,语气比刚才还要冰上两分。
“好……”邓启中不自知的开口,陡然又反应了过来,刚坐下去的屁股,立马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随着他一起站起来的两人齐齐低下了头,邓启中将那个含在口中的‘看’字硬生生给吞了下去,僵硬的转而接着道:“好耳熟,王妃的声音耳熟。”
单翔鹏低着头附和:“真的,我等不敢有觊觎之心,真的是耳熟才多看了一眼。”
夏初头疼的扶额,捣了捣萧慕白不满的嗔了一句:“吓唬他们干嘛?”
萧慕白面色无波的回道:“我也没说什么。”
夏初一时语塞,哼了一声转而对着他们三人道:“坐下坐下。”
三人见萧慕白也没有反对,战战兢兢的坐下。
夏初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对着燕江宏道:“那可不耳熟,去年这会儿,你成天追着我喊师傅,我成天让你滚一边去。”
‘噌’的一下,刚刚坐下去的三人,又惊了的站了起来,看着夏初捂着自己的嘴。
去年这回儿,燕江宏也就喊过一个人师傅,那人……
三人面面相觑,极度震惊,燕江宏小心翼翼试探着说道:“你是我师傅……衣刀?”
夏初连忙嘘了一声:“小点声,这事儿还没公开。”
三人频频点头互相捂嘴,衣刀是夏侯府的小侯爷,真实身份居然是个女子,这可是掉脑袋的欺君之罪。
“快公开了。”萧慕白适时在旁补了一句。
三人余惊之下多少松了口气,想了想也是,既然是和墨王殿下两情相悦,萧慕白好歹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总不至于要砍自己儿媳的脑袋吧。
夏初却被萧慕白补的这一句,呼吸微微一滞,双颊泛着微微的红晕,将手中烤好的野兔递给了他:“多吃少说吧您呐。”
萧慕白接过野兔,很满意她烤好后第一位想到的是自己,撕下兔腿又递给了她。
夏初轻咳一声,略有羞涩却还是接了过来大口的咬了起来,张罗着他们三人赶紧坐下,可别一惊一乍又站了起来。
渡鸦却很是满意他们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想想今日凌晨被夏初挤兑过的自己,顿觉得知她女子身份,自己的反应,还实属淡定的了。
苏浅安则是庆幸,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认不出女装后的夏初,大家都是一样的震惊。
而另一边一直默然不语,只顾着吃的巫马华才,则是非常满意这一顿烧烤,实在是外焦里嫩,肉香四溢,满嘴流油。
他是在座的人里,唯一一个没有吃过夏初烤肉的人了。
这第一次初尝美味的人,难免都有些停不了口,收不住手。
燕江宏、邓启中和单翔鹏三人,花了一点时间适应夏初女子身份之后,慢慢又重新热络起来,这一顿篝火烧烤吃的大家很是尽兴,唯一美中不足被夏初念叨着没完的,便是无酒配肉,咂舌不已。
夜风袭来,却已经逐渐温暖,暮春初夏时节,最是宜人惬意。
深蓝色的夜空,明月西沉,满空星子更显璀璨。
把酒言欢的时辰总是稍纵即逝,分外短暂,即便他们不舍,也终要散去。
燕江宏、邓启中和单翔鹏三人已经先行告退,明日里他们还要率军前往新城,那边总得留有人驻扎看守。
苏浅安去和他们交接了一番,夏初令他明日一同归京。
至于萧慕白也带着寒飒回了墨王军阵营,安排娄洪方率领墨王军回归渝城。
一时间,原本还热闹的篝火旁,只留下了边定、夏初、渡鸦和巫马华才。
夏初扬起手腕上的银镯,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当’之声:“华才,这铃铛你还要不要了?”
巫马华才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河,抚着肚子打着饱嗝:“你若是天天给我烤肉吃,那玩意我也就不要了。”
夏初嘴角抽了一抽:“美的你,要你就拿走。”
巫马华才余光瞥了一眼她扬起的手腕,银镯上的铃铛经过摇晃缓缓流转,麒麟纹路若隐若现:“算了,就送给你,权当你和墨王殿下大婚的贺礼吧。”
夏初面色一怔,另一旁的边定失笑出声:“你小子倒是真抠啊。”
巫马华才瞬间直起了身子,看着他嗤了一声:“抠?你知道这铃铛,价值几何?”
边定不屑的瞥了一眼夏初银镯上的铃铛:“这玩意我即便拿它当个实心的,满打满算能值几个钱?”
“呸。”巫马华才气的啐了他一口:“这铃铛相当于一把钥匙,可以开启巫马一族历年来的一个宝藏。”
他话音刚来,夏初和边定凑了过去,巴巴的看着他同时开口问道:“什么宝藏?”
两人话一出口,又互相觉得这语气委实有些财迷,太跌份。
夏初如今怎么说也算富可敌国,那古皖山里挖出来的金银,虽然让秉文给了一部分捐了朝廷,剩下来的也足以和国库匹敌。
巫马华才双手环胸,傲娇的撇过头去:“巫马一族擅机括,精军事,那里面不但有各种先辈留下来的机括成品,还有各种兵书阵……”
夏初一把捂上了他的嘴,好家伙,如今她坐拥富可敌国之财,倘若还有这兴兵之道,被旁人听去扣了帽子,岂不是要逼的她散尽家财!!
边定虽然不知夏初为何要捂上巫马华才的嘴,却也被巫马华才所言给震惊了一番。
兵书什么的他不懂,可机括之术和阵法,他却是在坚守长安和皇城之时亲眼目睹。
当时只有一个巫马华才,就搞得叛军狼狈不堪。
这宝藏里,可都是巫马华才历代先辈留下来的瑰宝,机括更是留有成品,倘若用来作战。
边定咽了口唾液,不敢想,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