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举荐

夏初和萧慕白正在屋内探讨着陵门这个组织,便听到屋外时不时传来面盆掉落在地的‘哐铛’之声,又或者赵兴文屁股被香烫到了‘哎哟’惨叫的声音,接着便是越演越烈的骂骂咧咧之声。

最后,便是一声更比一声凄惨的求饶之声。

赵兴文见着渡鸦不停重新添燃一根新的催眠香,悲戗出声:“这香格老子的什么时候才能烧完啊?”

苏浅安送了霍文淑回府,刚刚进了云栖院,便看到赵兴文搁这要死不活哀声连连的模样。

他看了看赵兴文,面上带着不忍之色:“你究竟干了啥?”

赵兴文翻了翻白眼,面上虽然带着悻悻之色,语气却已然有气无力:“不过就是问了问墨王殿下为何不饮酒。”

守在屋外的寒飒听了这句话,嘴角抽了抽,刚想替自己主子申辩,便看见苏浅安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墨王殿下委实小气。”

寒飒一听,顿时恼了,正要开口斥责,却见苏浅安这一拍,虽然没用上多少力道,却让长时间维持这姿势的赵兴文失了平衡,小腿一软,头顶上的面盆微微倾斜,里面的水顷刻间便是洒了出去,浇熄了两注燃了一半的香。

渡鸦麻溜的给他换了两根,墨香也伶俐的给他头顶的盆里续满了水。

寒飒捧腹大笑,也不气了,也不恼了,连开口辩驳的话也不想说了。

赵兴文瞪向苏浅安的眼神都能将他生吞活剥,苏浅安面色也是尴尬,他哪里知道赵兴文眼下这么脆弱,他不过就是轻轻搭了一搭就……

最后,还是在旁替赵兴文不知续了多少次水的墨香于心不忍。

见他都这般模样了还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声的出言提点:“小赵将军,下午我都跟你说了,少爷睡觉的时候不能打扰,你非得趁着渡鸦不在叫他起床。”

墨香说完叹了口气,还微微摇了摇头,那模样分明是在表达着他当时不知好歹。

苏浅安闻言他居然下午叫了夏初起床,敛了面上尴尬的神色,对着他指了一指:“那便是你活该了,怨不得墨王殿下。”

寒飒听了苏浅安这话,看了看渡鸦,顿觉脖子上又是一凉,对他的这番话深以为然。

想当初,他不过就是在账外喊了一声,就差点被渡鸦掐着脖子直接弄死。

如今赵兴文竟然趁着渡鸦不在,直接将夏初给叫了起来。

寒飒‘啧’了两声,顿时觉得他眼下这副模样当真是自找的。

赵兴文此时方知,闹了半天,皆是因为他叫了夏初起床这点破事。

可现在,他却是连骂骂咧咧的力气都没了。

“那可是我表哥,你也下的去手。”夏初和萧慕白说完了正事,正透着窗缝看向外面凄惨的赵兴文,夏初想起萧慕白下午对着自己指责的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那可是你的表哥,你还给他燃了催眠香……”萧慕白看着勉力支撑却昏昏欲睡的赵兴文,轻轻点了点夏初的额头。

夏初撇了撇嘴:“我这哪有普通的香,催眠香就算不错的了。”

萧慕白也是勾起了唇角浅笑:“本王意在锻造他的体魄,锤炼他的意志,着实费了一片苦心。”

夏初扭头匪夷的看向萧慕白,片刻后为他轻轻鼓了鼓掌,将人折磨至此还能大言不惭如斯,委实不是常人能做出的事。

若是换了他,至多也就刺他个笑穴痒穴,或者下点药让他长长记性也就罢了。

萧慕白真是玩出了花,清新脱俗叹为观止。

萧慕白何时离开的,赵兴文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直蹲到了天光大亮,侯府里的下人都出来见到了他的笑话,最后惊动了侯爷,夏初这才松了口让他回府。

他泄了绷着的那口气,便是直接倒在了地上,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回府。

侯爷见了这般模样,一边骂骂咧咧着夏初这个小兔崽子,一边让墨香收拾了间厢房,让苏浅安背着赵兴文进了屋子先睡上一觉。

赵兴文一觉睡到了申时才醒,醒了后便是找侯爷诉苦,侯爷装模作样的要带着他找夏初算账,可云栖院内哪里还有夏初的身影。

“要不,贤侄还是在侯府用个晚膳,等初儿回来我在替你好好教训他一番?”侯爷对着他殷切说道。

赵兴文听了这话头皮一阵发麻,还吃?

他可再也不想吃侯府的饭了,当下便出言婉拒,屁股着火般的出了侯府,朝着霍府的方向寻霍文淑解释去了。

萧慕白因为今日还要上早朝的原因,昨日子时不到便离开了侯府,否则还不知要在夏初房中呆到几时。

今日的朝堂之上,皇上提出了丞相一职不可悬于太久,朝臣们纷纷举荐,萧慕白和萧梓穆相视一眼,萧慕白给了他一个安排妥当的眼神,两人会心的缄默不语。

昨日下午侯爷与萧慕白对弈之际,萧慕白对他言明,希望由他举荐鞠大人晋封丞相一职,约莫着皇上这几日便会让朝臣们商议人选,希望侯爷最近散朝之际多去宫中走动走动。

果然,皇上被一番举荐吵的心烦意燥退朝之际,侯爷掐着点尾随着赵老将军,一起进了宫陪皇上用早膳。

“赵老将军可有属意的人选?”皇上拾起一块糕点,又放了下去,显得心事重重。

“老臣在韩阳多年,向来不理朝中之事,哪里来的人选。”赵老将军胃口却是很好,从刚刚皇上拿过的那盘糕点里取了一块吃的津津有味。

皇上见他一副两耳不闻京中事的模样颇为无奈,叹了口气,越发失了胃口。

“皇上是在愁着丞相一职由谁继任?”侯爷摆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是啊,本来我心中打算让吴太傅兼了丞相一职,可他毕竟年迈,而且素来不参与朝政,一心惟愿读尽圣贤书,也不是长久之计。”皇上皱眉,说出心中忧患。

“不知朝臣们又属意谁呢?”侯爷假意问道。

皇上冷哼一声:“他们?最多的还是举荐闵志松,以为朕不知道,他们究竟听了谁的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