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窗而望,贝一铭愿意承认云南的西部到处有绝美的风景。路过山崖,山崖的崖壁上画着雄伟的不知何意的暗红色图腾;路过村寨,村寨外立着高大的寨门,上面挂着牛头牛骨,充满原始的神秘感;奔向雪山,雪山遥遥在望,像一颗巨大的冰激凌陷在耀眼的蓝色天幕里。
越往鹤留地区,眼前的绿色就越丰富。一层层的山峦浸染着不容饱和度的绿,满目生机盎然。
一年又一年,又是丰收的季节。
穿行在种满澳洲坚果林的山峦之间,杨鹤羽突然有些情难自控。1981年,云南热作所首次尝试引种澳洲坚果。杨鹤羽的父亲杨世庆则是第一批接触到澳洲坚果的理想主义者。
那一年父亲从昆明学习归来,他告诉杨鹤羽:云南拥有极佳的资源禀赋,是天然的澳洲坚果种植地。父亲期待着澳洲坚果能够引种成功,带动哈尼族自然村的贫困户们脱离贫困线。
父亲没有机会实践他的理想,云南的澳洲坚果产业从无到有,从零到一,发展了足足三十年。
去年,波耶安详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哈尼族自然村登记建档的55户贫困户,因为种植澳洲坚果,在去年年底彻底摘掉了贫困户的帽子。
杨鹤羽很感怀,他深吸一口气,他在心底告诉父亲:爸爸,你的梦想已经实现了。
让杨鹤羽心潮澎湃的不仅仅是对亲人的追忆,还有对未来的期许,在杨鹤羽的心里酝酿着一个更伟大的梦。
“小贝,现在中国澳洲坚果种植面积大概有373万平方公顷,年产带壳澳洲坚果能有8400公吨,产值大约在336亿元。”杨鹤羽如数家珍地给贝一铭介绍着行业发展的情况,他的眼神充满骄傲,继续说道:“而在这其中,我们云南的澳洲坚果无论是种植面积还是产量、产值,占比都已经超过了90。可以说,我们这里就是中国澳洲坚果的最大仓库。”
“但这并不算什么,因为在你还看不到的地方,省内的相关专家已经完成了评估。云南适合种植澳洲坚果的土地大概有1000万亩,未来的5到10年,云南会全速推进澳洲坚果事业的大发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在不远的将来,世界澳洲坚果要转头看向中国,而我们就是那个心脏。”
杨鹤羽越说越激动,他缓缓减速,把车停在路边,邀请贝一铭下车走进了坚果林。
这片坚果林的主人是个头顶带着大草帽的憨厚的,杨鹤羽不认得他,但他却显然是认识杨鹤羽的。
他嘴里喊着“领导”就走过来了,杨鹤羽热情地问他今年的收成。
“好!已经开始挣钱嘞!我这一亩地种澳洲坚果收上来能卖2500。另外,我这个地里还套种了200株咖啡,一亩地咖啡也能收上来2000块钱。日子过得比从前好得多了!”
杨鹤羽点点头,他说道:“再过几年,这批树进入盛果期,产值还会翻倍的。老乡,一定要保证质量,千万不要提前采摘。”
“知道!”那老乡诚恳地拉着杨鹤羽,说道:“领导,你放心,我不会的,我们都不会的。我们就跟着你们嘞,看到你们公司那个大研究中心,我们就放心!我们这一大家子就跟着你们干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