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对于生孩子这件事,金娇娇是比田敏更着急的。
自从03年那场大病后,金娇娇就成了医院的常客,身体的各个零件都好像快坏了一样。翟业勤小心谨慎地带着她做着检查,叮嘱她按时服药并带她去医院的理疗室做理疗。
翟业勤是医院的高级专家,平时工作总是很繁忙,送金娇娇进了理疗室之后,她就去住院部照看病区的病人。
“我上去忙一会,差不多到时间了我再来接你。”
“不用不用,”金娇娇巴不得母亲早点离去,因为她想去找产科的邢主任聊聊自己备孕的事,她若无其事地说:“你忙你的,等我做好理疗了,我就先回家了。奶奶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我跟你一起,你记得等我。”
翟业勤没工夫和女儿细说,她扭身小跑着上了楼。
等翟业勤忙完手头的事赶下来后,女儿已经不在理疗室了。
翟业勤自言自语道:“这丫头,说好了的,怎么也不等我……”,她边下楼,边掏出手机给女儿打起了电话,正听着响铃,就看见金娇娇从左侧通道一脸不悦地走了出来。
翟业勤下意识抬头,她眉头皱了皱,朝女儿迎过去,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金娇娇明显不开心,她摇摇头。
翟业勤不放心,她挽着女儿的手不住地问东问西。终于金娇娇憋不住了,她回道:
“我没事,我就是来找邢主任问一下怀孕的事。”
翟业勤面色一凛,她低头盯了一眼女儿的肚子,问:“你这是有什么情况了?”
“没有,”金娇娇心里烦闷,她说:“能有什么动静?每天吃药,也不敢有什么动静呀。”
“哦……”翟业勤追问道:“那是小杨有什么想法?”
金娇娇停了脚步,看了一眼翟业勤,说道:“他还不就和你们一样,天天让我注意身体。”
“哦……”听了这话,翟业勤心里宽慰了些,她不自然地笑笑,回道:“那就好。”
“好什么呀,我都快烦死了……”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母性是必然会迸发的。近一两年,她万分渴望做一个母亲,和杨鹤羽一起孕育一个新生命的执念越扎越深。
可是,他们都是不同意的——爸爸、妈妈、奶奶,还有杨鹤羽,他们总是宽慰她顺其自然,等身体调理好了,慢慢再说。
可是金娇娇总也没有办法停药,她已经过了三十岁,身体各方面的机能,尤其是女性机能,只能下降不可能上升。
她是真的着急了。
曾几何时,她只有一个夙愿——能够和杨鹤羽终身厮守就行。可人心都是贪婪的,她如今又开始许愿,渴望拥有得更多。
翟业勤毕竟是女性,她能理解女儿的心思,她很难过。
翟业勤深知一个孩子对女人和家庭的重要性,但身为医生,她更清楚,让金娇娇去生育所面临的风险有多大。
让她在女儿生命的安全和完整之间做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安全,为此她特意与杨鹤羽作了一番长谈。
好在,杨鹤羽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