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旎坚持要回巴黎继续学业,杨鹤羽和金娇娇一合计便给她买了去巴黎的机票,同时把手头上仅剩的两万块钱兑换成外币给了她。
贝一旎不想收,她说:“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你已经给我买了机票了,我不能再拿你的钱了。”
杨鹤羽教育她,说:“你外出读书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点钱你带去法国也不过就是应个急。勤工俭学很是辛苦,我有体会。但好在欧洲读大学免学费,我相信你是能应付的。如果遇到困难,你一定要记得联系我,不能一个人硬扛,知道么?”
贝一旎没有再多说话,她收下了装着钱的信封跟杨鹤羽说了谢谢。可是直到他们分道扬镳,金娇娇和杨鹤羽上了回昆明的火车,金娇娇才在自己的背包里发现了那个装着外币的信封。
贝一旎往信封里塞了一张纸条,她写道:我长大了,总要独立面对困境,谢谢你们。
其实这两万块算是金娇娇的嫁妆,她是诚心诚意拿出来给贝一旎的。她摸到信封后,惊到沮丧,她郁闷道:“哎呀,这个丫头好犟呀。竟然把钱给我偷偷放回来了!我也是猪脑子,怎么送她上飞机的时候,没有多个心眼再检查一下。在家事事好,出门处处难,她一个人在国外,身上没点钱可怎么办呀!”
在家事事好,出门处处难——杨鹤羽对这句话是深有感触的,他有一瞬间失了神,脑海里浮现了楚知颜的脸。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嘱咐金娇娇把信封收好,他说:“人的成长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她不想有那么大的压力,我们也别逼她了。平时多关心关心她,给他做后盾。急不来了,这种双亲突然去世的感觉……要很多年……很多年才能走得出来。”
金娇娇从他的话语里听出了惆怅,她想起杨鹤羽八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她顿时感同身受,不顾卧铺上密集的人群,她当即就抱住了杨鹤羽。
“喂,我没事啊,”杨鹤羽被她逗笑,他说道:“傻瓜。”
“不管,我就要抱一下。”金娇娇不撒手,她坚定地抱住杨鹤羽,把头埋在他胸膛上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杨鹤羽的电话铃声破坏了这份甜蜜,金娇娇歪头看了一下是昆明打过来的电话。
“公司电话,我接一下。”
电话是翠嶂鲜品公司办公室主任刘浩平打来的,他问了杨鹤羽现在的位置,然后约了明天上午在总部见面,说是公司的总经理陆庆国要见他。
挂了电话,杨鹤羽跟金娇娇说:“你可以给你妈打电话,说明晚回家去住了。”
“哈?”金娇娇不解,她反问道:“不着急回鹤留么?你们那个鹤留分公司的田总不是都已经发飙了么?”
杨鹤羽笑着说:“他没发飙。”
“还没发飙!”金娇娇不高兴地说:“都让你别干了,还不算发飙。”
“他说话就那样。”杨鹤羽说:“总公司喊我回去,说有事跟我谈。”
“他不会告你黑状了吧?”金娇娇顿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