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梁秋从香港回来了。起先,她绘声绘色地跟公司的员工描述粤港地区的疾病情况,说她是如何严阵以待,而且还计划自我隔离一段时间,让所有人都不要来打扰她。
可是那些等着跟她沟通拿货销售的温商们仍旧往她办公室里头钻,很快梁秋就急冲冲地跑了出来。
她一路从办公室奔下,冲进了展览大厅。楚知颜正在展厅里布置新一批鞋履。
“娜拉!你过来。”梁秋压抑抑制不住怒气,她高声喊她:“到我办公室来。”
楚知颜丢下手里的轻盈地白绸布料,心里揣度着梁秋的不满。在上楼的时候她和那些从梁秋办公室里出来的温州人撞了个满怀。
楚知颜瞬间就明白了——梁秋知道了,她通过她的温州老乡知道了关于她和洪伟杰的流言蜚语。
只是那些传播流言蜚语的人并不知道梁秋对洪伟杰的心思,他们只是单纯地调侃楚知颜这支“野玫瑰”的又一次绽放。
梁秋没有掩饰她的愤怒,她说:“把门关上!”
楚知颜深吸一口气,她依言照办。
“你知道我为什么喊你来,你给我好好解释,把话说清楚!”梁秋气势逼人。
楚知颜这两天几乎天天失眠,虽然洪伟杰给了她足够的空间,并没有急着给她打电话问她的态度。但她依旧过得煎熬——楚知颜对祖国那些她牵挂的人的思念积攒到了顶峰,她无法抑制地四处联系着他们。
很可惜,她拨回上海老宅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
她发给杨鹤羽的邮件被退回后,辗转给贝一铭发去的邮件也没有任何回应;
昨天晚上楚知颜狠狠哭了一场,那些她渴望探究的勇气消失殆尽。她想起了洪伟杰的话,意识到那些人在她的生命里远去,正是她自己的选择。
梁秋看着她红肿未褪的眼睛,不屑地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帮助你!你明明知道我对洪伟杰的感情,为什么还要勾引他?!”
梁秋的话说得很不客气,楚知颜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她原本以为梁秋和那些温州人是不一样的。
“我没有勾引他。”楚知颜回答得铿锵有力。
她的态度让梁秋的愤怒气焰收敛了些,梁秋意识到她的话刺伤了骄傲的楚知颜,冷静下来的梁秋陷入深深的自卑,她冷笑一声说道:
“你不用勾引,你只要站在他面前就足够有吸引力了。不像我,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我甚至都不敢去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你却已经轻而易举就得到了。”
“秋姐……您不要这样讲。”
“你拒绝他了么?”
被打断了的楚知颜嘴唇动了动,她想了想回答道:“我当时拒绝了。”
“当时……”梁秋挑了下眉头,她冷笑着说:“你下去做事吧。”
“秋姐……”楚知颜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梁秋粗暴地打断了,梁秋的目光忽而变得凶狠,她盯住楚知颜说:“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了,以后叫梁总。记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