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一铭伸手把自己的发型都给抓乱了,他想婚姻果真是爱情的坟墓,短短一两个星期,他已经觉得于晓思不可爱了。
贝一铭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于晓思,他们七年的默契在七天之内完全崩塌——他的话于晓思听不懂,于晓思的话他贝一铭也不能明白。
他气闷地叹出一口气,说道:“真是对牛弹琴,你到底在说啥子呦,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我哪句话说你贪我们家的钱了?”
于晓思情绪也波动的厉害,她说道:“本来就是,你们家出那点钱怎么就出不起了?你爸还说我们现在这个房子小了,说过两天来深圳给我们买个大的房子当婚房呢。”
贝一铭被于晓思说得懵了。他虽然从小衣食无忧,穿戴时髦,但父母不过就是地方国企的中高管,他自问家底还没有厚到可以把商品房当白菜买。
贝一铭被于晓思气笑了,他想象不出来于晓思和她家那个“东太后”用了什么大招,把贝忠诚逼到这般境地,竟然夸下如此海口。
他虽然一向和父亲关系紧张,却不能容忍也无法想象贝忠诚被“逼宫”,贝一铭板起脸,严肃到冷酷,他沉声说:“婚宴摆两场,成都、南京各一场。要折腾就折腾我们两个,别搞我爸妈。”
于晓思被贝一铭的疾言厉色吓到,她僵直着身体在沙发上呆了半天,可她却没有乖乖同意,她委屈地喊道:“当甩手掌柜的是你,提要求的也是你,你既然要拿主意你早说啊!现在我妈都已经跟家里的亲戚说了,取消的话我妈不要面子的啊!”
“我说不行就不行!开什么玩笑!”贝一铭嗓音抬高了八度,面目也变得凶狠,他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嘛!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这根本就是你爸的主意!”于晓思委屈至极,她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终于说了实话:“是你爸说要把人都拉到深圳来大办一场!我妈还怕你们家负担太大,才说我们家的亲戚我们自己来搞定。我们家都没说什么,你倒先吼起来!你这么不乐意,干脆别结了!”
于晓思的面部抽搐了两下,她自觉话说重了,可讲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往回收是没法子了。此时她是又气又悔,更是哭成了泪人。
贝一铭也快气炸了,他真想接一句:不结就不结!但到底还是怜悯于晓思的不容易,生生把到嘴边的话给忍下来。
他扭身离开了于晓思,躲到房间里开始给母亲雷莉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不耐烦地说:“妈,结婚的事情,你们到底怎么安排的?”
“晓思没和你说么?”雷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她说:“我在做美容,脸上面膜都没干,你去问晓思就行,我们都商量好了。”
“妈,我跟晓思结婚本来应该是我们自己的事。在我看来,旅行结婚最好!但我也不能太自私,毕竟晓思跟了我也这么多年了,我想她高兴最重要。甚至你们高兴都比我高兴更重要。但是你们也不能乱搞嘛,尤其是不要逞强!什么组团到深圳来,五星级水平接待,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