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贝一铭从浴室出来,于晓思早就哭成了泪人。
贝一铭错愕向前,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又怎么了?不是我惹的吧?”
他偏头看看电视机,新闻节目正在播放着,显然于晓思并非因为某些狗血剧目而抛洒热泪。
“怎么了嘛?”贝一铭强打起精神,伸手把于晓思往自己怀里揽,可是于晓思却用力把他推开。贝一铭“哦呦”一声,感慨道:“还真是被我惹的?”
贝一铭思索一番,积极认错道:“那条领带马上丢了!你要是还不解气,就剪了,剪得稀碎。古有晴雯撕扇子,今有晓思铰领带。要不要我去给你把东西拿来?”
贝一铭惯常的巧舌如簧并未收获应有的效应,于晓思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贝一铭今天做了大量的脑力劳动,此刻正是眼皮发涨的头疼时刻,他早就想灌杯红酒就醉卧沉眠去。而于晓思却哭得他浮躁,他不禁又叹了一口气。
于晓思这时也忍不住了,她抬头说:“回家就这么招你烦么?!你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为什么呀?”
“不是回家招人烦,是你招人烦……”
于晓思惊愕道:“你说什么?!”
“哎呦,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贝一铭往前跳一步,强硬地搂住于晓思,哄她说:“开玩笑的啦!我们晓思一向是最可心的,老公的玩笑怎么都听不出来了呢?我最近要忙一个很大的项目,今天忙了一天,我也累嘛,是不是?你能体谅的,对不对?”
“我为什么要理解?为什么要体谅?你理解过我么?体谅过我么?”于晓思忿忿地回应。
贝一铭的耐性不够用了,他放开了手,往沙发另一端坐了坐,他皱着眉头拿起电视机的遥控器不再说话。
电视台被贝一铭频繁切换着,不断闪动的屏幕让于晓思的心愈发不安。
“你是不是烦我了?”于晓思忧愁地问。
贝一铭倒抽了半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没。”
“小贝……”
贝一名垮着脸朝于晓思看了过去。
“我们搬到这个新家快三个月了,你开心么?”
“挺开心的。你不开心么?”贝一铭反问,但他并没等到于晓思回应,就很不耐烦地自己回答道:“你开心点不行么?好好的日子,干嘛找不痛快呢?”
于晓思扁扁嘴,显然委屈又多了几分。
“你以前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
“你以前也不会这么没事找事。”
于晓思一眨眼,啪嗒掉下一颗眼泪,贝一铭的余光捕捉到这一幕,他又倒抽了一口气,给自己做了做思想工作,终于伸出手握住于晓思,柔声说:“怎么了嘛?我做错啥子喽?你直说噻。”
于晓思抽抽噎噎地哭出来,她断断续续地哭诉道:“七年了,我们在一起七年了。还要这样子到什么时候?你以前还会跟我说买房子,还会跟我说生孩子,现在我们住在自己的房子里了,你却什么也不说了……我们两个是不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