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娇娇气鼓鼓地端着手说:“我说你怎么没问我待几天,就赶过来了呢,也不怕扑个空!敢情是根本没把我放在计划里面呢。”
她快步走到门口,又一甩头。那头发荡漾起来,金娇娇半张俏丽的脸露出来,她冲杨鹤羽喊道:“你自己去找树林吧,我不会带你去的!哼!没人性,我怎么认识你这种人!”
说完,金娇娇脚步似乎有一些迟滞,但最终还是毅然奔了出去,把无奈的杨鹤羽一个人留在了卫生所里。
对于金娇娇这种没事儿就爱瞎跑的行为模式,杨鹤羽始终很费解——她似乎很爱被别人追着跑,但他却偏偏不愿强人所难。
卫生所里仅有的两个卫生员毫无顾忌地看着热闹,杨鹤羽尴尬地瞅瞅他们,他先问道:
“她那个手没什么事儿了吧?”
“没事,已经快好了。”
杨鹤羽点点头,他说道:“那行……那我走了……谢谢啊。”
这段话似乎就是杨鹤羽留给金娇娇的告别语,他早看见了那片被烧了的坚果林,但他还是本能地越过了那片枯枝残林,进了村子碰碰运气看看老朋友是否在这里。
他本来也不用金娇娇帮忙带路,杨鹤羽知道村子里出了这样大的事儿,随便找个人问问就行。
他很快寻到了老孙的家,见到了那个被生活擂捶得毫无生气的男人。
杨鹤羽只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什么老孙要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来?
那老孙也是一时冲动,现在已经后悔了。他见杨鹤羽拿出的工作证是澳洲坚果果树的技术组长,仿佛见了救星一般,立刻给他跪下了。
老孙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杨鹤羽救救他的林子。
杨鹤羽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刚简单看了一下,烧毁程度不低。只能尝试救一救,现在正好是春天,也许能救活。你听我说,烧掉的枯枝全部都要剪掉、然后在主干上包上棉布浇水保持湿润,我回去以后会给你寄一些生根剂,你浇水的时候用一些。”
杨鹤羽见那老孙头始终点在地上,拉都拉不起,很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叹了一口气,问:“大叔,你到底是遇到什么难题要这么冲动?”
老孙抹一把脸说:“那一片林子国家管三年,说第四年交到手里保证就能挣钱。都说那是发财树,发什么财,我哪里有命等到它让我发财哦!这家里几张口都等着吃饱饭,我就应该脚踏实地跟着牛大姐去养鸡,种菜!”
杨鹤羽不禁皱眉又问他:“你既然现在这样想了,怎么还求着我去救你那些树。”
“我不能给乡里拉胯不是?!这几天因为我干了这个蠢事,一家老小都在村里抬不起头。省里的大记者还因为这个事儿把手伤了,你说怎么办?!怎么着我也得再试试吧!拖着一家老小再拼一年!”
这个老孙头的话留给了杨鹤羽很深的影响,他心底冒出一个主意,也把这个主意当建议给了老孙。
但是杨鹤羽也有些担心,以老孙的文化水平和种植经验能否很好的处理好他给的这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