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药监局的小王真成了金娇娇的烦恼。
因为小王逢请必到,且不在乎金娇娇到底在不在家,仿佛邻里一般誓要踏破金家的门槛,所以被金娇娇促狭地称之为“隔壁小王”。
“妈,你这弄得太功利了吧?吃米还稻么?”金娇娇无奈地表示即使“吃米还稻”,那也得翟业勤帮她把事情办成才能作数。
翟业勤听她越说越离谱,就下了死命令,让她今天务必回家吃饭。翟业勤说奶奶已经打来电话说是今天请了小王到家里来吃晚饭,事不过三,无论怎样,请金娇娇务必回家!
金娇娇没办法只能应下,可到了下班的点,她到处问有没有加班?却又被同事笑话说“新获奖者过分上进”,弄得金娇娇坐在办公室里也不舒服,最后只能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移步回家。
才刚到家门口,一股绵长诱人的香气就穿过大门钻进了金娇娇鼻子里。
“真香啊!”金娇娇拧开门就不禁发出了感慨。
屋子里奶奶的笑声被她的归来打断了,金娇娇尚未换好拖鞋,候香花就把一个围着围裙的男人给领到了她的面前。
金娇娇抬眼一打量,这“隔壁小王”果真跟她想象的不差分毫。
他一张圆脸本就和善,再加上一双厚唇面相顿时变得就极为敦厚,不算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属框眼镜,头发不长也不短像是精心修剪过,但也只是中规中矩算不得时髦。
他见了金娇娇显然也不够自然,而且他的双手才刚洗过没有擦得很干,也不敢主动跟金娇娇握手,只能微微点头打招呼道:
“你好,我是王希杰。”
“你好。”金娇娇挂上礼节性的笑容,反倒像个客人一般说:“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说完话,她就扭身进了房间,“吧嗒”把门锁了起来。
候香花气得血压飙升,她拉着王希杰宽慰他,说:“她天天出差采访,很辛苦。一般回来都要先睡会儿再吃饭。”
王希杰哪能不明白老人家这是在给小姑娘打掩护,他自然是不会揭穿,而是极为懂事地又钻进了厨房。
直到翟业勤回了家,她站在女儿的房门口沉声一喊,金娇娇就觉出了厉害,自觉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背着王希杰站着的翟业勤给了金娇娇一个她从小怕到大的眼神,金娇娇赶紧凑上去撒娇:
“翟女士,我保证给面子!保证!”
餐桌上放着一条品相极佳的红烧鳜鱼,还有鸡毛菜肉丸汤,另有一圈盘着一圈的广式菜心和茄角之恋,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两个凉菜。
地厅级干部家有女待字闺中,当然是有众多人惦记的,但能够如此放下身段把自己当成一个厨子来生挤硬凑,金娇娇也确实是服了。
她不由得冷笑一声,说:“我刚从贫困山区回来,这桌上随便一道菜估计都够那些吃苞米饭的家庭好好吃上一个星期的了。”
这话语中隐藏着的政治觉悟的陷阱让王希杰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他的脸腾地就红了。
候香花拉着王希杰坐下,她感慨着:“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这么好的厨艺,比我老婆子强多嘞!”
“我也就是偶尔心血来潮才做几个大菜,一般也都是吃食堂的。”王希杰若有似无地瞄着金娇娇,见她动起了筷子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做的一般,大家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