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么?”
“嗯,他在门口呢。你快点去。”
楚知颜听话地放下听筒,她整了整衣服,头发随意一挽就要出门。
周曼清喊住她,不满地看着她不修边幅的模样。
“女人出门要有必要的修饰,我跟你讲过几回了。换了衣服再出去,头发也去梳梳。”
楚知颜扁了扁嘴,只得又跑回去换了一件蓝色真丝长裙,长长的头发梳顺溜,扎成了个高高的马尾。
等到下了楼,出了小区的大门,惊讶于杨鹤羽站在马路对面对她大笑时,楚知颜才终于感激起周曼清的提醒,同时也对自己骨子里缺失的教养感到深深的自卑。
她想倘若她一直在这样一座城市长大,就长在这样的家庭里,她也一定是会长出优雅命根的人。
杨鹤羽用力朝她招手,见楚知颜在原地发愣,以为她高兴得糊涂了。他再也抑制不住冲动,一溜烟跑过去,抱起她就转了个圈。
楚知颜又羞又惊,她大声笑着,感觉到快乐完全将自己包裹,这样的幸福才是能治愈她的良药呐。
她充满柔情地呢喃着:“你怎么来了呀?!怎么不告诉我呀!啊!天哪……是你么?!”
杨鹤羽任由她捧着自己的脸,楚知颜问一个问题,他就接上一个回。
“就是来了呀……surprise!唔……是我呀……”
杨鹤羽在楚知颜的额头印上亲吻,大手扣住她的,牵住她随便寻了个方向就走。
“我真高兴!”
“我也是。想我么?”杨鹤羽偏过头问。
“嗯!”楚知颜连连点头,她的手指与他的交缠在一起,像个孩子一样将手臂高高荡起来。
“你吃过了么?”
“还没呢。你呢?”
“那我们去吃生煎包,好不好?”楚知颜笑着,她又用上海话重复了一遍,说:“生煎!”
“你就这样出来,行么?”
“我不管,我就要跟你在一起!”楚知颜将额头靠在杨鹤羽的肩头,她还沉浸在兴奋里,连连从嗓子眼里憋出怪调子,感慨道:“真是surprise呀!简直是太开心了呢!”
“小傻瓜。”
“大傻瓜!”
“小贝哥跟你一起回来的么?”
“没有呀,他回成都了么?他不是去深圳探路去了么?”杨鹤羽回成都待了一星期,只在陪波耶散步的时候撞见了贝一旎。
“我不知道呀,”楚知颜伸手掐了一把杨鹤羽,笑着说:“你现在拿小贝哥做幌子做得这么熟练的呢?!”
“哈哈,下次就不好使了,你这么聪明。”
“那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只要你肯给我这样的惊喜,越多越好,”楚知颜低声说着:“怎么都行,我最喜欢了。”
从见面到现在,楚知颜说了不知道多少句“欢喜”,恐怕她自己都是无意识的。
杨鹤羽哑着嗓子问道:“你这么想我的么?”
“那当然。”
“其实你也可以坐车去北京看我的。”
楚知颜的笑意忽而收了收,她抿了抿嘴,说道:“我怕坐火车。”
“小丫头……十几岁的时候都能坐着车辗转几千公里,怎么现在反而怕做火车了?”
楚知颜不接他的话,伸手一指,领着他钻进了一家热气腾腾的生煎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