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香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以前杜秀芬也在饭堂上班，后来戴扒皮媳妇知道他们搞破鞋，把杜秀芬揍了一顿之后，没多久杜秀芬就主动辞职了。”
“现在顶替杜秀芬的工位的，是戴扒皮媳妇的娘家人，叫楚文娟。”
乔婉婉问：“戴扒皮跟小姨子，楚文娟关系怎么样？”
江梅香说：“关系挺好的！我好几次看见戴扒皮送楚文娟回家，不过楚文娟跟杜秀芬的嫂子、冯巧慧，倒是闹得人死鬼恶，基本上天天都要吵几句。”
乔婉婉怎么感觉，她不是要去饭堂上班，而是要去宫斗的？
都是戴扒皮干得好事，把饭堂那么好的工作场所，变成了斗来斗去的修罗场。
戴扒皮除非不惹她，如果敢惹她，一定要让戴扒皮这种人，滚蛋！
还饭堂一片，晴朗的天空。
她看向懦弱地江梅香说：“我有个办法，可以今天就让戴扒皮盖章。”
江梅香跟于爱民闻言，都齐齐看向了乔婉婉。
“去找戴扒皮的媳妇！既然他们都以为，是你告密的，那么戴扒皮的媳妇肯定会记你的好。”乔婉婉说。
其实她也没有把握，这么说，只是想试探一下，戴扒皮的媳妇是不是真的以为，是江梅香告密的。
就算不是，戴扒皮的媳妇也会误以为，江梅香跟告密的人有关联，不会轻易拒绝。
江梅香一听要去找戴扒皮的媳妇，立即想起，那天戴扒皮媳妇，一把揪就把杜秀芬的头发，硬生生扯下来一大把，直接秃了。
她畏惧地说：“我，我不敢。”
乔婉婉笑着说：“没事，我陪你。”
江梅香这么胆小，那个戴扒皮怎么会怀疑是江梅香告密？估计戴扒皮也不是很聪明。
江梅香听乔婉婉愿意陪她，一双深棕色的眸子，像是看着救星一样，看着乔婉婉。
她用力握住乔婉婉的手臂：“那太好了！我真不知道么感谢你。”
乔婉婉不是圣母，天下那么多人受苦受难，如果不是她不想今天还上夜班，也不会这么主动积极。
乔婉婉跟江梅香，很快打听到戴扒皮的住处，就在科研所附近。
她们到戴扒皮家的时候，刚好撞见一个看上去快五十岁的女人，挎着篮子出门。
江梅香看见她身子明显一僵，随即慌张地攥紧乔婉婉的手臂，小声说：“她，她就是戴扒皮的媳妇，楚蔓铃。”
乔婉婉不由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来不及关上的红色大门还敞开着，女人站在门前，肤色偏黄，眼眸里带着审视跟警惕，她的头发辫成两根辫子盘在脑后，身穿暗灰色棉袄，手里挎着篮子，跟这个年代的大多数妇女一样，没有什么出众的。
唯一的地方，大概就是按照江梅香的说法，楚蔓铃应该四十不到，现在看上去却像是快五十岁了，特别显老。
乔婉婉上前礼貌地打招呼：“您好，您就是戴经理的爱人，楚蔓铃吧？”
楚蔓铃习惯性地蹙眉：“我是，你们是——”
“我们是科研所饭堂上班的——”
“他不在家！”
楚蔓铃不等乔婉婉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转身锁门，发出一阵锁跟木门碰撞的烦躁响声。
江梅香扯了扯乔婉婉的衣袖：“要不，还是算了吧。”
乔婉婉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看向已经锁好门，转身过来的楚蔓铃说：“我们不找戴经理，我们是来找您的。”
楚蔓铃一愣：“找我？你们找我干什么？”
乔婉婉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眸，神秘地说：“当然是因为您男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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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蔓铃皮肤松弛，皱纹深陷的脸上，露出难看的神色。
她深吸一口气，“进屋说吧。”
乔婉婉朝江梅香狡黠地眨了眨眼。
江梅香勾起唇，看着乔婉婉漂亮又聪慧的样子，崇拜极了。
两个人跟着楚蔓铃跨过门槛，走进楚蔓铃跟戴经理的家。
他们家是独门独户，一排青砖瓦房前面带了个院子。
看得出来楚蔓铃是个很勤快的女人，院子收拾得很干净，种了菜，在院子的墙角还喂了鸡。
大门打开，堂屋里贴着领袖的画像，家具跟地板打扫得很干净，只少比楚蔓铃脸上干净，不像楚蔓铃脸上那么多黄褐斑。
又是个把精力都放在家务事，忽略自己的女人。
乔婉婉跟江梅香，找了凳子跟楚蔓铃面对面地坐下。
楚蔓铃脸色不怎么好看地道：“说吧，是什么事？”
乔婉婉示意楚蔓铃看向，坐在旁边的江梅香：“你认识她吗？”
楚蔓铃打量了江梅香几眼，摇头：“不认识。”
乔婉婉说：“她叫江梅香，上次你能知道戴经理，跟杜秀芬搞破鞋，有她很大一部分功劳。您看她的手——”
乔婉婉偏头示意江梅香，将手拿出来给楚蔓铃看。
虽然江梅香不知道乔婉婉为什么，要她这么做，但她现在已经完全把乔婉婉当做偶像看，全能的那种。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将那双长满冻疮，红肿得跟胡萝似得手，展现在楚蔓铃面前。
楚蔓铃的手实际上也生冻疮了，但远远没有这么严重，乍一看到江梅香因为生冻疮，红肿变形的手，吓了一跳。
乔婉婉说：“看见了吗？这就是她为了给你告密的代价。”
楚蔓铃紧紧皱眉：“你说，她的手会变成这样，是我男人做的？”
“对！戴经理为了报复江梅香，给她穿小鞋各种虐待，还动不动就扣她的工资。”乔婉婉说，“实际上，就在昨晚，如果不是我发现，她就被戴经理逼死了。”
江梅香惊愕地瞪大眼睛。
乔婉婉为什么那么说？
她是想过死，但并没有付诸于行动。
乔婉婉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对楚蔓铃说：“我们来找你，并不是来找你算账。我已经顶替了江梅香的工位，也就是说，往后我会继续帮你，监视你男人。”
“当然了，你如果相信你男人不会再搞破鞋的话，或者你觉得你那个顶替杜秀芬，在饭堂上班的妹妹，可以帮你监视的话，就当我们没有来过。”
她这么说是在赌！
赌楚蔓铃经历过一次戴扒皮出轨，造成了永远无法再信任的心理阴影。
也再赌，楚蔓铃的妹妹，为了保住饭碗，就算发现了戴扒皮出轨，也不会告密，而且楚蔓铃也意识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