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明带着赵青峰，还有刘建军去四合院，粉刷装修。
乔婉婉原本也想去的，但宋延明不让。
她还以为宋延明想让她休息，结果一照镜子，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瞬间就明白了。
她一双眼睛百媚生，红唇微肿着，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肯定知道她跟宋延明，白天在房间里亲热了。
她赶紧去水房打了盆水，洗了脸，又用热毛巾热敷了眼睛跟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敢出门。
不过，她没有去四合院找宋延明他们，而是去给李卫国寄中草药。
李卫国给她的地址不是上班的卫生院，收件人也不是李卫国，应该是为了掩人耳目。
她把那些中草药，从邮局寄出去之后，又跑到共用电话厅打电话。
原本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在她排队等着打电话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道身影看着很眼熟。
乔婉婉仔细去看，却发现那人将蓝色的帽子拉得很低，还戴着大纱布口罩，根本就看不见五官，只不过那人长得又矮又胖，跟武大郎似得。
乔婉婉越看越觉得他像张向阳。
那人发现乔婉婉在看他的时候，身子明显一僵，然后快速转身跑了。
乔婉婉原本只是怀疑，现在看见他这个反应，反而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张向阳。
乔婉婉顿时紧张起来，她太大意了，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被张向阳跟踪。
不过，她刚才只是在邮局寄了包裹出去，张向阳就算跟着，也不会发现什么。
更何况，她邮寄东西去什么地方，邮局的人应该不会随便告诉张向阳。
这么一想，她顿觉安心。
很快，就轮到她打电话了。
她打电话去李卫国所在的卫生院，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了李卫国的声音：“喂！你好。”
“是我，乔婉婉，东西我给你寄出去了。”乔婉婉笑着说。
李卫国：“嗯，我收到了，就把钱寄给你。”
乔婉婉说了声“好”打算挂电话，却听见李卫国又问：“宋延明昨晚跟你一起吗？”
乔婉婉愣了下：“你怎么这么问？”
李卫国犹豫了下：“回头我再跟你说，电话里不太方便。”
乔婉婉想起来，现在打电话不像现代，都是有专线工作人员在旁边听着，根本没有什么隐私可言。
虽然这件事情跟宋延明有关，让她很好奇，不过她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再追问。
李卫国挂断电话，抿了下唇，转身去龚丽君所在的卫生所。
他之所以那么问乔婉婉，是因为他想来想去，除了宋延明能有能耐模仿他的笔迹，模仿到连他都认不出来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
当然了，这个也是猜测。
“叩叩叩！”
他站在龚丽君的病房门口，抬手轻轻敲门。边想着幸好龚丽君是干部子女，家里条件好，住的是单间，待会他问话也方便。
“进来吧！”龚丽君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李卫国握住病房的门把手，转动，将门打开，病房里的情景就暴露在眼前。
十多平方的病房，靠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病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水果，跟一盆饺子。
那盆饺子看上去，并没有动过。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很久了，龚丽君还没有吃饭，估计是被气得不轻。
李卫国转眸看向坐在病床上的龚丽君，果然就对上她那双愤怒的眼睛。
“你来干什么！你不是怀疑我是精神病人吗？不怕我发疯啊！”
面对龚丽君的尖声质问，李卫国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我能进来说话吗？”
如果是以前，龚丽君肯定会轰他出去，现在龚丽君经过乔婉婉的事情，已经被磨平了一些菱角。
她冷哼一声，但也没有说不让李卫国进来的话。
李卫国提着一袋子从供销社买的麦乳精，走进来。
他将麦乳精放在床旁柜，然后很礼貌地说：“今天上午的事情，是我弄错了，我在这里跟你道歉。”
龚丽君愣了下，一时间搞不懂李卫国到底是什么意思。
又给她写情书，又把她送去精神科，现在又跑来给她道歉。
该不会是，真正有精神病的人是李卫国吧！
天呐！
精神病怎么能当大夫？
龚丽君顿时惊悚了，害怕地身子往后躲了躲。
李卫国看见她突然的防御姿态，皱眉道：“那封情书不是我写的。”
龚丽君：“！！！”
李卫国：“你能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收到那封情书的吗？”
龚丽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犹豫了下：“我今天早上睁开眼睛，它就在我枕头上了。”
李卫国又问了几句，发现龚丽君都是一问三不知。
他微皱眉道：“你认识宋延明么？”
龚丽君脸色顿时大变：“你，你是宋延明跟乔婉婉那个贱人派来的！”
李卫国眸子一亮，忙道：“不是！我只是怀疑这件事跟他们有关。”
龚丽君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李卫国从怀里掏出那封被撕烂了又重新粘在一起的情书，“就凭这个，我们都是受害人。”
龚丽君眼珠转了转，怎么觉得宋延明跟乔婉婉不是在害她，而是在帮她呢？
她现在毁容了，而且名声扫地，已经找不到好人家了。
宋延明跟乔婉婉却把，条件这么好的李卫国送到她面前，怎么会是在害她呢？
嗯，肯定是宋延明跟乔婉婉，把她害成这样之后，担心被她当干部的爸妈报复，所以才这么做的吧。
她克制住想要上翘的嘴角，尽量做出愤怒的模样：“乔婉婉跟宋延明太可恶了！我确实认识他们，而且还跟他们有过节！”
李卫国立即问道：“你能跟我详细说说你们之间的事情吗？”
“可以，不过我很饿，而且我的手还没有好，你能不能——”
她望向放在桌子上那盆还没有动过的饺子。
你能不能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