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宋延明等乔婉婉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地起床,从抽屉里拿出纸笔,然后跑到了招待所的走廊上。
他借着走廊上的灯光,模仿李卫国的笔迹,开始给龚丽君写信。
嗯,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封情书。
亲爱的龚丽君同志,您好!
您应该还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卫生院的一名大夫,我叫李卫国。
接下来的话,会有些唐突,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必须向你表白我的心……
写完之后,宋延明将这封信折叠好放进口袋。
然后,他连夜蹬单车,蹬了大半夜跑去了龚丽君所在的卫生所,病房。
然后舍不知鬼不觉地将这封情书,放在了龚丽君一睁开眼,就能看见的枕头上。
做好这一切,他又披星戴月,冒着秋夜的寒风,蹬单车回到了科研所里的,招待所。
躺回了,乔婉婉身边。
他躺在床上,盯着漆黑的夜,勾唇,笑了。
乔婉婉不知道的是,第二天。
李卫国接待了一位女病人,这个人叫龚丽君。
李卫国撩起眼皮,看见龚丽君脸上烫伤的红色疤痕,吓了一跳。
但他毕竟是医生,也只是瞳孔吓得紧缩了下,然后又恢复了惯有的神色。
他像往常一样,在龚丽君坐下来之后,开始询问病情:“您好,请问您哪里不舒服?”
龚丽君含羞带怯地望着李卫国。
没想到,她现在名声狼藉、毁容了,居然还能收到情书!
而且给她写情书的人,还是个大夫。
在没有来之前,她就想:
救死扶伤,一身白袍飘飘,一定是个很好的男人。
但理智告诉他,如果李卫国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话,不可能看得上声名狼藉又毁容的她。
在来之前,她做好了李卫国又老又丑,还可能离过婚带娃的心理准备。
但她一打听,震惊了。
李卫国出身医学世家,而且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问了好几个都说他为人不错,而且一表人才。
龚丽君甚至怀疑,她打听到的这个李卫国,跟给她写情书的李卫国不是同一个人。
但她再三确认之后,得知整个卫生院就只有一个李卫国!
天啦!
她被上天眷顾了。
此时,她看着李卫国白净斯文的脸庞,心跳如雷。
她紧张地抿了下唇,捂着胸口娇滴滴地对李卫国说:“我胸口不舒服。”
李卫国:“能具体形容一下,怎么不舒服吗?”
龚丽君看李卫国一本正经的态度,抿着嘴笑了下。
哼!
还装。
然后,龚丽君把那封情书上的原话说了出来:“我的胸腔里仿佛住了一只兔子,每次看到你,想到你,听见别人谈论你时,就会在我心脏上“砰砰砰砰!”乱跳。”
“我想我是生病了……我听别人说,这种病叫做,叫做……”爱情。
但龚丽君实在是没办法,在一本正经的李卫国面前说出那个词,她还没有说出来,脸就已经爆红。
李卫国紧紧皱眉。
眼前这个女同志,该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不过,有精神病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对龚丽君说:“你的情况有些复杂,我带你去会诊。”
龚丽君理解成,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换个地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