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里还有在销售网站上的截图，那些亲密画面都触目惊心。
林雯像是第一次看见的样子，目光中闪过几丝惊讶，“所以你们怀疑这是我干的？”
“做这件事的只可能是公司的人，不是你还能有谁？”黎落蔓极力压抑着怒火，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她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林雯虽然痛恨黎落蔓，但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是私人感情，她不会将仇恨放到黎落蔓的漫画里。
同样身为作者，作品就是自己的生命，她还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你有证据吗就怀疑我？”
秦衫见两人的气磁场针锋相对，适时跳了出来，“算了落蔓，如果真是她做的，她也逃不掉，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没办法指认，先回去吧。”
“可是……”黎落蔓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被秦衫拉着走了。
“你干嘛拉我走呀？！这都还没讨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呢！”黎落蔓在电梯间里气呼呼地指责他。
“我了解她，看她这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她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秦衫有仔细观察林雯的神情，不像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黎落蔓捂着额头沉沉叹了口气，也就是说现在线索又断了，那公司里到底还有谁要这样针对她？
回到家里，给秦墨打了个电话，确认过那边没事才放心的睡去。
第二天公司便紧急召开了会议，为了商讨黎落蔓的事情。
欧景然也因此事匆匆赶了过来，看见黎落蔓就抓着她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没事。”
黎落蔓晚上睡得不深，反反复复的醒，所以面容有些憔悴。欧景然问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完全不像没事的样子。
欧景然知道这件事很严重，如果给不出一个说法来，是真的要被删除作品并且拉黑的。
这次的会议，负责黎落蔓作品销售环节的人都在场，一个个表情严肃，出了问题谁都负责不起。
欧景然坐在中间的位置，扫视了周围一圈，“所以有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技术部的总监的眼神有些慌乱，颤颤巍巍地开口：“欧总，是我们的内网被别人攻击了。我们没上班，防火墙被攻击的时候也没人知道，所以……”
“所以她的作品就这样被人篡改了？”欧景然挑了挑眉，神情冷漠，深邃的双眼皮在此刻也不再温柔，像隐忍许久的狮子终于发怒。
总监的额头流下一滴汗水，极为明显，他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的……”
砰的一声，欧景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站起，现场的人都吓得身子抖了一下。
黎落蔓也惊呆的看着他，以为他这样温柔的的人不会发怒，没想到发起火来这么吓人。
“公司给你们发工资，就连这简单的系统升级都做不到？”
会议室里没人敢说话，其他部门的人也跟着低下头去，视线躲避，生怕撞到他的枪口上。
“现在事情发生了，你们没有一个人出个应对的方法？”秦杉打破了这宁静，反而不像欧景然那样尖锐，温柔中带着严肃。
他们对视一眼，现在他们处于统一战线。
技术部的几个核心人员互相看了看，还是总监出来顶包，“秦总监，我们没想那么多，走之前也没设置系统监控，所以查不到来源”
此话一出，欧景然的脸色变得更加铁青，声音低低的，“就是现在什么办法都没有？那开这个会商量什么？商量怎么解散停止这个项目？！”
黎落蔓垂下眸子，不像前几次，她还能去找证据，这次是别人从网络端口直接截断，没有痕迹可寻。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终于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了，“欧总，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顺着声音看去，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应该是过来实习还没转正的，脖子上还挂着工作牌。但她脸上淡定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干练。
“说。”
她站起身来，打开桌面上的文件夹，“最新更新的稿子，无论从风格还是线条来看，都明显不是一个人所作。但只要是内行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在刻意模仿她的画风。”
“还有这粗略的修饰，明显就是短时间内画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两种可能。第一，这个人就是画者，第二，画手和谋划人不是同一个，画手是被雇来的。”
在场所有人心里一惊，被她提出来的猜测震住了。
因为这画面极其污秽，没有人去仔细地看过画的细节，而她正是观察了许久才能得出来的结论。
这个人是谁？
但欧景然跟黎落蔓的想法不一样，只在乎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所以你觉得会是那种可能性？”
那人抿了抿唇，没有丝毫犹豫，“第二种。”
欧景然对她饶有兴趣，很少见有女生这么坚定的眼神，挑了挑眉，“噢？”
“整个画作给人的感觉像是凑数的，好像并不知道整篇架构走向，这就和雇佣画手的流程相像。别人给钱，他们办事，不会考虑其他的后果。”
她镇定地解释着，如果不是脖子上的挂牌，黎落蔓恐怕会将她认作是公司的高层管理。
就连在她身边的项目总监，都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似乎并不知道她会有这般发言。
还没等欧景然问话，她便很识趣地继续说了下去，“像这种雇佣画手，大部分都是需要线下见面的，这样才能确保当事人不会出卖他。”
“北京市内有很多这样的机构，我这边有一些资源。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发给您。”
在她还没来公司之前，就已经在漫画界少有名气，行内大部分小道消息，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黎落蔓听完心里甚是开心，不知道该说她自己幸运好还是不幸运好。
总有倒霉事会发生在她身上，也总有那么几个人会站出来帮忙。
“行，其他人都出去吧，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