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王依依挑出好的律师,黎落蔓跟着秦墨跑了好多个律所,他这么高要求的一个人,对其他律所很少有满意的。
几乎跑完了这里所有的有名律所,最后只剩下一家平平无奇的律所。
来往很少人,给人的感觉就是没有生意,接下的案子也少。原以为这家也会无果,没想到令黎落蔓震惊的事情来了。
“你好,光明律所。”
狭小的空间只有几张办公桌,其中几张桌子还没有人,只有一个下意识地喊了一句,头都没抬一下。
秦墨插着口袋,纤细高挑的身姿,目光四处勘探,像是在找些什么。
那人看他们身上带着强势的气场,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来,再次询问道:“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其实他们律所快倒闭了,因为接不到案子,这里的律师水平又差,经常败诉,所以拿不到佣金,渐渐的也快支撑不下去了。
万万没想到,临近倒闭前,还能遇到一个客人,目光里有些惊讶。
“想要委托你们一个案子。”秦墨淡淡开口问道。
对于许久没有接到案子的他,表情有些呆滞,“这样啊,那您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再详谈。”
很明显秦墨并没有打算要在这里多停留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用了,你们直接给一份申诉资料我看看,我再决定要不要和你们合作。”
黎落蔓缩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秦墨冷漠地说话,身子微微一颤,如果不是和秦墨相识,估计也会被他的冷漠吓一跳吧。
“啊好。”那人转身到文件夹堆里,翻找出一个蓝色文件夹,反复确认过之后便递给秦墨。
秦墨没有应声,翻开文件夹仔细看了起来。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偶尔窗外传来的汽车声音。
秦墨微微凝眉,表情严肃认真,丝毫不懈怠。过了许久,黎落蔓见他的眉头终于有舒展开来的时候了。
内心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这事可能要成了!
果然,秦墨把文件夹合上,放回到他的桌面,轻声道:“就你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对面的人吃惊到合不上嘴,反复确认,“你你刚刚说什么?”
“这个案子就交给你了。”
秦墨有仔细看过他的资料,这个人虽然穿着一身廉价西装,看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给出来的解决方案都直达痛楚,干净利落,一丝破绽也没有。
这要比他前几家看的,徒有外表的律师要好上太多了。
“陆皓杰是吧?”秦墨看着他桌上的名牌问道,“只要你愿意打好这场官司,条件好商量。”
陆皓杰有些蒙圈,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顾客这么大方。以往那些委托人,不是砍价就是砍价,砍到他最后什么都不剩。
心里有些不安,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不不会是什么棘手的案子吧?我可不想接啊”
陆皓杰是他们律所里面唯一胜诉过的律师,但无奈那些来打官司的都是大爷大妈,一分钱都要跟他争个你死我活,盈利是件很困难的事。
所以他很少再接案子,不想自己费神费脑,最后还得不到什么钱。
秦墨耸了耸肩,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会,很简单的抚养权案子。”
只见他眼眸闪过几丝惊讶,看秦墨这个样子,口中说的竟然还是专业术语,难道和他是同行?
“可是听你这语气,我感觉你也是律师?”陆皓杰打探道。
秦墨淡淡一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白金名片,递给陆皓杰,“是的,我也是一名律师。”
这强大的气场,一看就知道是些大神级别的律师,接过名片一看,果然没猜错,竟然还是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
“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委托我来帮你们打官司?自己亲自上不行吗?”陆皓杰不解,干嘛还要花这个钱请律师?该不会是个坑吧?!
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黎落蔓迅速站出身来替其解释,“没有没有,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是春节假期回来的,再过不久就要走了。”
“这个案子呢,我们是帮别人找的律师。到时候我们不在了,要靠你全程跟进。”
陆皓杰若有若无地点点头,似乎还有些不太相信,“那你们的资料呢?”
“噢!在这里在这里!”黎落蔓解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王依依的案件资料。
他看了许久,发现里面很多地方都有标注。
而那些红色的标注,就是秦墨作下的,都是能够胜诉的点。他一个小小的律师,都能看出来秦墨的专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肯定能自己将这个案子拿下。
这时候他才相信他们说的话,放下了戒心,“你们几乎什么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也没声没好说的了,那就麻烦你们到时候让当事人过来签下合同。”
黎落蔓满意地点点头,“好好好,明天我就让她过来找你,麻烦你了!”
“不麻烦。”
陆皓杰其实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开,留了个小胡须在下巴处,头发接近寸头的形状,看起来一下老了好几岁。
他笑起来的时候露着他的八颗大白牙,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黎落蔓以为这就能愉快地定下来的时候,秦墨终于再次发声,“这个案子的难度就在于寻找证据,因为都是前几年发生的,搜集起来可能比较麻烦。”
“需要你仔细地去挖掘,我们先付一笔定金,只要你胜诉了,剩下的钱随便你开。”
面对秦墨的阔绰手笔,就连黎落蔓都惊讶了,小心地拉着他的衣角,小声说道:“那个钱太多也不好吧?”
她想着王依依毕竟是自己的同学,为此如果让秦墨大花一笔的话,心里反倒是过不去。
没想到秦墨只是对她勾了勾嘴角,“放心,他值得。”
原来秦墨在多方考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因为他坚信,眼前的这个陆皓杰,他不是那种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