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气大,机场候机厅的三两旅人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衫,山城没有秋天,只有夏天和冬天,一夜入冬,骤降的气温让不少人难以适应。
从京城转来的航班平稳下降,头等舱率先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脸上的皱纹是他年纪不小的证明,而犀利的眼神,和不俗的气场,让他更显成熟魅力。
他走在楼梯上,身后跟了一名年轻,穿a字裙的精英女性。她提着电脑,踩着细高跟跟在后面,同他一起上了摆渡车。
“楚总,这是少爷和小姐最近的资料。”
楚宗鹤对楚天琪和楚明姝的近况毫无兴趣,厌恶地闭上眼,“他们有什么事,陆助理你直接口述就行,我对那两个小贱种没有兴趣!”
陆助理没再递向文件报告,在微冷的月色中,平静地说了楚天琪和楚明姝最近的近况。
“楚天琪少爷没什么特别的近况,倒是楚明姝小姐最近锋芒毕露,加入了九州音乐协会,也加入了山城棋院,据说成了谢院长的关门弟子。”
楚宗鹤冷笑,“比起她那没用的大哥,她至少还有点用。”
陆助理继续道:“不过她和冷家的婚约取消了,和慕家的私生子搅在了一起,这已经是圈内都知道的事。”
“什么!她敢取消婚约!”
楚宗鹤表面上的儒雅男人的面具在瞬间撕裂,露出了他本质的暴戾,他大声质问道:“为什么冉梅没有阻拦这件事!取消婚约,无疑是撕毁了跟冷家的合作,冉梅这个贱人不懂吗!”
陆助理垂着头,不敢触到霉头。
离开了机场,楚宗鹤坐上车,直奔楚家本宅而去。现在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冉梅穿着华贵的睡袍,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面上的焦虑怎么也掩饰不了。
指针在一步步地前进,冉梅却觉得活在时间里备受煎熬,直到快三点,楚宗鹤回家了。
冉梅听到开门声,浑身一惊,看到楚宗鹤回家了,她急忙迎上去。
“老、老公你回来了!”
看她唯唯诺诺的样子,楚宗鹤语气不善地说,“我交给你的任务,你是不是又搞砸了!”
冉梅畏惧地点点头,“是……我找来的人他失败了,没有把楚天琪和楚明姝撞死。”
她哪里知道那个人是个酒鬼,因为闹事被关进大牢过,后来出来后他骗自己说是因为杀人才进监狱的。
她想这种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只要给钱就会干活,谁知道他开车都开不利索,叫他开车撞人,他像在开碰碰车,结果反被一个醉酒的富二代给撞死了!
那之后她就听说有两方人在打听消息,吓得她立马不敢再有小动作,安静了几天,结果听说楚宗鹤要回来了!
楚宗鹤脱下西装,大步走到沙发坐下,“让你安排杀掉两个人都搞不定,这就算了,楚明姝的婚约怎么回事?她怎么跟冷凌天取消婚约了!这件事你没有阻止过吗!”
提起楚明姝取消婚约这件事,冉梅也很无奈,“我阻止过,也去找过陈珏,但她说这是两方孩子自己决定的事,她也干涉不了。
陈珏那边不松开,我去找楚明姝,她根本不听我的。我、我也不是她的亲妈,我管不了她!”
“啪!”
冉梅歪着头,左脸赫然有一个清晰手指的巴掌印。
“让你带了这么多年,一个小丫头片子都管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冉梅想咬牙,可牙齿一用劲儿,就阵阵的痛,面前的楚宗鹤走到厨房冰箱,拿了一罐啤酒。
趁他没看过来,冉梅的眼里闪过一丝恶毒,她捂着自己的左脸,又红又肿,跟保养精致年轻的右脸相比,简直相差太多。
这时,她突然想起楚瑰儿说的话,楚明姝嫁不了冷家,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不能替上。
明明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继承楚家产业的,可突然就想起楚瑰儿的话,她鬼使神差地说道:“既然楚明姝不想嫁冷家,咱们家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让楚瑰儿代替她,嫁给冷家一样能维持两家之间的关系!”
打开啤酒,楚宗鹤喝了一大口,冰冷的酒味直冲脑门,他听到冉梅的提议,再次讥笑起来。
“你以为冷家会看得上你那个女儿?楚瑰儿在楚明姝面前,根本毫无价值!谁让两人的妈不一样呢!”
当初冷家会跟楚家联姻,就是因为金香,金香是陈珏的朋友,加上有金香在的楚氏,让冷家看到了利益,所以两家才会联姻的。
可现在金香死了,楚明姝又不愿意嫁,冷家那边怎么会考虑楚瑰儿呢?冷凌天又不是真的没脑子!
他几大口喝光了啤酒,酒精上脑,他脑子顿时清明起来。
“老子以前怎么会爱上你这么个玩意,论事业比不过金香,让你做点事全都失败了,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推销自己的女儿?
楚瑰儿有什么亮眼的成绩吗?楚明姝最近引起了几家大人物的注意,哪怕她嫁给冷家,只要收拾收拾,还能跟其他家族联姻,为楚氏带来利益!可你的女儿呢!”
楚宗鹤想起金香,心里涌起一股怒气,他也不知道这个怒气是怎么出现的,但就是很生气。
以至于看到冉梅那张脸,他体内的暴戾因子就活跃不停,他大步走到冉梅面前,揪起她的头发,二话不说几个巴掌扇过去。
“贱女人!贱女人!老子把你扶正有什么用,不如把金香留着,还能一直给我的楚氏增加收益!
而你呢!!做什么都不行,样样丢我的面子,还整天顶着我夫人的身份消费!生不出儿子你有什么用!真该让你一辈子做小三!”
冉梅被打得嗷嗷直叫,眼里再恶毒的情绪,也在痛苦的眼泪中抹去。
而楚宗鹤也沉迷于暴力之中,他想他真快乐,冉梅没有金香厉害,她需要自己,哪怕他打得再过分,她也不敢走。想到这里,他打得更起劲儿了。
二楼的拐角站了一个人,她死死的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