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时不到,姜诞发视频的这条热搜已经被撤了下来,连带着词条都被炸了,取而代之的是傅生的回应。
他私信回复粉丝的内容被截图出去投稿给了一位娱乐大V,于是工作室这边干脆把这条买上了热搜,连带着傅生微博动态的回应一起。
——不知道该说什么,越来越想翘墙角了怎么办(狗头)
——别开这种玩笑了,须瓷现在应该很难过吧,幸好傅导相信他。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好吧,人家小两口日子过得好好的,这个姜诞非要跑出来插一脚把人家的私事扯出来,老实说真恶心。
——他自己也是受害者啊,怎么就不能感同身受一点呢?
——估计他就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他好吧,你看同是受害者,须瓷有傅导宠着,他却只能被亲生父亲厌恶唾弃扫地出门。
——他未必受到过多少伤害吧,看他视频的意思,只在里面待了没两天而已。
——姜诞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明明挺端正一男生,为什么做事说话这么欠缺考虑啊?幸好傅导给力。
——他哪是欠缺考虑,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只能说傅导霸气,就是要这样,最好能让那些说话不过大脑的傻逼付出代价!
——支持律师函!每次出事都是这样,不让这群人渣付出点代价他们都不长记性!
……
傅生坐上扶着方向盘,平静地注视前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活动了一下左肩,咬伤处有股麻木的疼。
血是不流了,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想到须瓷,傅生低道:“下口真狠。”
嘴角无意识地扬了下,但又很快回归冰凉。
不过五分钟,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接听不过五秒,他便挂了电话启动了车子。
……
“啊!别打了!”
姜诞痛苦地躺在地上,挨了一拳又一拳,脸颊已经肿了起来,胃里更是阵阵翻滚,疼得蜷缩起来。
傅生冷脸看着:“谁指使你的?”
“我不能说……”
“啪!”姜诞被拎了起来,脸被一巴掌甩向了一边。
“求你!真的不能说!他们会弄死我的……啊!”
傅生专挑打得疼但又不会造成过分伤害的地方揍:“他们会不会弄死你我不知道,但你不说,今天未必能完好地走出这里。”
“疯了……”姜诞的衣领被傅生拎着,呛得他一阵咳嗽,眼看傅生脸色越来越冷,他惊恐地妥协,“我说,我说!但你得履行你们之前找我的条件……”
“你还想想要之前的条件?”傅生把他往旁边一扔,砰得一声,“晚了。”
姜诞疼得龇牙咧嘴,也清楚自己把须瓷害到了这个地步,傅生不宰了他就算好事了。
“二十万,我要二十万,我得离开这……”
傅生的脚步微微一动,姜诞反射条件地往后躲了一下,见傅生没说话,他有了些希望,鼓起勇气道:“骆家大少真的是个疯子,他会弄死我的……”
“大少?”傅生蹙了下眉头。
“对,就那个叫骆其风的明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姜诞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傅生上前扯过姜诞的衣领,“看来你还是不老实……”
“别别!我说的是实话!”姜诞是真疼怕了,怒火中烧的傅生打人比他爸疼十倍不止,“我真的没骗你……”
“蠢货。”傅生冷冷地看着他,“骆其风是骆家小少爷。”
“不可能!”姜诞憋得脸都红了,“我亲耳听到他助理叫他大少的!”
傅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手中的力道突然松开,姜诞一个反应不及踉跄地摔在地上。
傅生若有所思地看着地面,其实怀疑的人选就那么几个,他自己这两年不在国内,不存在得罪了人的情况,对方只有冲着须瓷来的可能。
须瓷不过是个没名没气的小演员,和他有冲突的不过一个骆其风和苏畅列,姜诞没道理还在这个时候嘴硬骗他。
大少……傅生不太明白这些豪门圈子里的弯弯绕绕。
姜诞见他抬腿要走,连忙道:“钱!”
傅生回头:“既然这么想要钱,为什么之前不接受我们的条件,甚至阴奉阳违?”
“……我不敢,骆其风当时就在我旁边。”
姜诞悄悄看了眼傅生俊逸的脸:“也是因为嫉妒……”
“……”
须瓷虽然过去的遭遇不好,可他比大多数人都幸运太多了。
一个把他捧在手心里的傅生,一条在外人看来光芒万丈的康庄大道,别人躲在阴暗的脚落里舔舐伤口,唯有须瓷不一样。
“嫉妒之前,也要看看你配不配。”傅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抽出一支录音笔,转身离开。
姜诞立刻把东西认了出来,惊惶地阻止傅生:“你不能这样……”
如果被骆家大少知道,他不仅中途跑了,还把他卖了,就真的完了。
“你可以用其它有意义的东西来交换。”傅生轻松避开了他的抢夺。
“我……”姜诞我了半天,颓废地倚着墙摊在地上。
“我带了录音笔过去,想着留一条后路,可刚进去就被他的助理搜了身……”
傅生对他彻底失去了耐心,拿着录音笔转身离开:“放心,钱很快会到账,但在那之前,我会先去拜访拜访令尊。”
姜诞脸色煞白:“……”
这里是一处停工的施工地,管绍就蹲在外面抽着烟,地上散落了六七根烟头。
看到傅生出来他拍拍腿站起身:“问完了?”
“嗯。”
管绍无奈道:“当初你让我签须瓷的时候,可没说后续有这么多麻烦?”
傅生往前走着:“那会儿我也不知道。”
管绍翻了个白眼:“知道你就能不管了?”
傅生:“……”
自然不可能不管,但如果那时候就知道须瓷的心理状态,以及他经历的这些事情,傅生绝对不会让他继续演戏。
……
傅生在路上接到了罗裳的电话:“他醒了?”
“没有。”
“不过热搜被撤了,乌柏舟帮的忙。”
傅生:“我看到了。”
前排的管绍转着方向盘:“但是还需要新的八卦转移一下网友的注意力,否则这事很难消停。”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罗裳深吸一口气,“本来没想要这么快的,但这个时机也不错,他当初踩着我上位,如今我拉他替我的人挡挡风头也不算什么吧?”
“别心软。”
“放心,早没感情了。”
“嗯,你整理一下证据。”傅生叮嘱着,“空调别打太低,他体质不好,容易生病。”
“……行。”罗裳有些无奈,“你抓紧回来,万一他等会醒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
“快了,马上回来。”
傅生算过时间,须瓷吃完药后除非有人叫他,否则一般都能睡一晚上,只要周围没有声音。
他是直接开车去了机场,然后坐飞机回来的,这样可以以最快的时间解决问题。
“其实你不用过来,我来不就行了?”管绍看了他一眼。
“想揍他。”傅生言简意赅。
“……”管绍理解地点点头,“这要是我,他已经进医院了。”
傅生对付人的手段要比别人斯文一些,向来不喜欢动手这种粗暴的行为,须瓷当初就因为和人动手打架,不知道被傅生教训了多少次。
但今天是真的没忍住,傅生已经算是克制住了自己,姜诞除了鼻青脸肿身上肋骨都还好好的,算是傅生最后的宽恕。
肉/体的痛苦结束了,但这事在傅生这可不算完。
谁不让须瓷好过,他就不会让谁好过。
……
管绍熄了火,坐在驾驶座上点燃了一根烟:“我在下面等你?”
“嗯,我上去就行。”
如果须瓷在这,他就会发现这栋房子正是他录制综艺时来过的那栋。
傅生乘着电梯来到五楼,敲响了503的门。
不过几秒,里面就有人将门打开,看到傅生后僵硬地说了一句请进。
傅生看着这位领着他往客厅走的中年男人,满脸憔悴,走路有些瘸,嘴边的胡茬乱糟糟的,眼下是两片青黑,眼里也都是血丝,他正是姜诞的父亲姜正湳。
“你说真的?能帮我儿子把这些事情解决掉?”
“当然。”傅生拿出一个相机,开启录像模式放到茶几上,“抱歉,我需要留存证据。”
“没事……”姜正湳颓废地坐在沙发上,抵着头道,“前段时间他突然吵着闹着要我把房子过户给他,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他在外面欠了那么多钱。”
这里的房价自然不算低,虽然是老小区,但却是学区房,就是小了些,可卖个一两百万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些利息太高了,我就算卖掉房子也还不了多少。”
这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苦笑着拍拍自己的右腿:“前两年出了车祸,现在已经没法干重活了,赚不到钱,在家吃了好几年的老底,没剩什么积蓄了。”
傅生平静道:“这些放贷本就是违法的,利息都能商议。”
“我不懂这些,那天我把他赶出去,是真恨啊……”
姜正湳喃喃道:“但怎么办呢,他到底是我儿子,我就这么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