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晚的房间搭档安排算是:祁余和罗占仍旧一个屋,程溱被肖也强行扣在他屋里,沈瑶自在了,单独一个屋,而盛棠的屋子被江执没羞没臊的占了。
江执进浴室冲澡的时候,盛棠整颗心就跟长草了似的,窜得发慌。来回来地在房里溜达了好几趟,最后拉把椅子打坐。
心无挂碍不可能,水声一个劲往耳朵里钻。
盛棠的双腿来了个标准的结跏趺坐,学着第259窟的禅定佛。但心思控制不住地往浴室里钻,想着还是人家肖也坦荡,都鼻青脸肿了还能做到先冲澡后上药。
反观江执呢?
死皮赖脸地黏着她进了屋,甩出了一句:我还没洗澡呢。
当时盛棠只觉天雷滚滚,好半天才问他,“我给你上药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就是个行走的药罐子,除了碘酒味还有跌打损伤的药酒味。
洗完澡,意味着她还得重新帮他擦一遍……
也不知道对方什么功力,像是一脚把江执的高冷给踹没了似的,江执的回答别提多不要脸了,“我是觉得你难得这么关心我一次,不想打消你的积极性。”
临进浴室前,他跟病娇美人似的扶着门框,楚楚可怜地问她,“你真不怕我昏倒了?我是内伤……”
所以,盛棠此时此刻想的是,肖也当时设计房屋图的时候也是好心,怕女士们不方便,特意设计了一卧一卫给女士。在每天早上几个大老爷们抢洗手间的时候,她和沈瑶总是从容自在的。
现在,怎么总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呢?
正在感叹这世间事祸兮福兮的时候,就听浴室里咣当一声响,然后就是男人的闷哼声。
盛棠一激灵,猛地起身,想都没多想直接往浴室里冲。
一推门,差点踩着块香皂,皂盒摔得分家。
下意识抬眼,就见江执一手撑着墙,也不知道是不是抻着哪了,一脸扭曲。
水雾里的男人身影,流畅又结实的,猛地就烫进了她眼睛里,像是着了火迅速下窜,烧得她这颗心都在沸腾。血液冲上脸,瞬间又是滚烫。
这身材可真是,稀罕人啊……
感觉比两年前还诱惑呢。
江执听见动静,扭头看向门口。盛棠站在门口,也没跑没叫的,跟他对视了一眼后,目光就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打量,打量……眼睛就跟俩灯泡似的,贼亮贼亮。
江执冷不丁想起她之前说的那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果然。
盛棠终于开口了,“你怎么了?”
江执老实回答,“捡香皂……”
盛棠:……
心里突然窜起一句话:你捡的也不是时候啊,肖也又不在这屋。
念头经过后,她呛了自己一句,盛棠你可真污,人家就是单纯的,捡香皂。
她很淡定地哦了一声,进了浴室,替他把香皂捡了起来,问他,“你还用吗?”
花洒还砸在江执身上,宽拓的肩膀上溅起晶莹水珠,他保持着撑墙的姿势没变,说,“我洗完了。”
盛棠点头,“那你,注意点,需要我替你拿浴巾吗?”
“或者你来扶我一下,我抻着腿了。”江执提了要求。
盛棠嗯了一声,走上前。
刚要搀他,就被他反压在墙上。花洒都没关,细密的水珠湿了她的衣衫。她仰头看他,彼此呼吸裹着木质香的浴液气息交织交缠着。
这阵子他头发有点长了,天天钻窟没时间去理发,有时候热了干脆随便一扎。现在淋浴打湿了他头发,再一甩,头发就挺狂野不羁的。
她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吸引人,跟头狼崽子似的,又有点孩子气。
“你……还是省点水吧,不怕肖也抓狂吗?”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一句。
江执的俊脸压下来,贴着温暖蛊惑的气息,任由水珠溅打肩膀后背,低笑,“两年后的赤诚相见,我以为你能尖叫害羞。”
想象中的画面没出现,例如狂叫,例如落荒而逃。
“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叫的。”她挺硬气地来了句,眼珠子却不够用了。
看着水珠滑过他高挺的鼻,又落在他性感的喉结上,顺势下移,结实肌理、胸膛,心口却赫然有个刺青。
是个字:柒
心尖就颤得厉害,呼吸急促,喉咙也干得要命。
她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江执顺着她的目光一并看向心口的刺青,抿唇浅笑。再抬眼,眸里像是藏了火种,“行啊,我的台词都给抢了。”
虽说盛棠没站在喷头下面直接淋,但身上已经被溅起的水花淋湿了。轻薄的料子贴在身上,近乎成了透明。
江执抬手,修长的手指攀上她的脸,忍不住低头吻了她的唇。
唇相贴时,盛棠就觉得呼吸不够用了,心脏都漏跳了好几拍,又不受控地被他牵引。
很快他松开她,手指顺着她的脖颈落在她心口上。
隐约可见的纹身就落在他眼里。
拨开衣衫一角,他目光深沉,低笑轻喃,“F。”
“你、你别自作多情啊,我纹的是‘fet’的f……”
江执忍笑嗯了一声,倾身,唇就贴在了F上。
这一下让盛棠双腿一软,下一秒被江执有先见之明的圈住了腰。臂弯结实有力的,她冷不丁想起肖也的那句话:你可别被他带沟里去啊……
她觉得把他推开的那一下,手心里都像是着了火似的。赶忙浴巾抓手往他身上一扔,清清嗓子,“洗完就出来吧,节约用水。”
揪着领口出了浴室,盛棠就再也装不下去了,几乎是踉跄着奔到床边柜,扶柜的手都在抖。她大口呼吸,又腾出一只手当扇拼命扇凉,可脸还是滚烫得要命。
还有心口位置,像是江执眼睛里的火种掉进去了似的,热得人心慌。
努力平复狂跳的心,来了几个深蹲加一组广播体操……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没事盛棠,你看你都长能耐了,面对活色生香你多从容淡定啊……
冷不丁想起江执胸口的纹身,心脏又乱扑腾,原来那天她不是眼花,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她心口处又烫了一下,江执的那一吻可真是吻进她心里了。
忍不住哀嚎一声,脸埋被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在窜:完了被他看见了、他是刚发现的?是不是早就看见了?
当初她就该咬牙坚持纹个fet,现在简直是太丢人了。
他以时间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