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两个大男人会怎么折腾,盛棠不得而知。
因为决定了进窟,所以她需要回工作室把手头上的工作交接一下。以至于一大早上,窦章就跟她哭唧唧的,央求着她能带他进窟。
被盛棠拒绝了,0号窟始终没对外公开,对于外界来说就是个秘密,窦章不算是内部人,进去了终归是不好。
窦章的一腔激情全部化为乌有,跟盛棠打感情牌:师父,你留我在身边当个使唤的也成啊。
盛棠难得悲悯,跟他说,你年轻有为的当然要放在市场上了,我不在工作室你就要积极辅助司邵了。而且我这边但凡有新的进展和灵感都会第一时间跟你们沟通的,你要独立作业,要懂得成长知道吗。
这话说的窦章倒是心服口服的,谁也不可能在谁的庇护下活一辈子的。
末了盛棠又跟他说,“不过你放心,该让你跑腿的时候还会让你跑的。”
窦章:……
果然,三句话不离本性。
肖也亲自来接的她,开着江执的那辆车。江执坐副驾落得清闲,而肖也别提多神采奕奕了。
在盛棠看来,肖也今早的这张脸比头顶上的太阳还要明艳。
这一看就是昨晚睡得挺好。
一问,果不其然。
江执一脸不悦地说,“真不该带这个祸害回家。”
醉酒后的肖也就是典型的要多作就有多作的,本来是给他扔到次卧。等江执睡到后半夜时,迷迷糊糊间就感觉有条胳膊伸过来。
刚开始他以为在做梦,梦里还都是怀抱棠小七呢。
结果睁眼一看,自己搂着的是肖也这个败类。恶心的他后半夜都没怎么睡着,肖也呢,大敞四开占据了他的床,就跟从前一样。
江执跟盛棠说,现在都不敢摘太阳镜,一接触阳光都眼晕。
两人说话的时候,肖也以讨杯水喝的功夫跟司邵攀谈上了。
说话挺直接的,“小伙子,对棠棠有意思吧。”
司邵也没隐瞒,告知,“是,而且我对棠棠的心思,在第一次见面你不就知道吗。”
肖也几口喝完了水,一抹嘴,“我跟你说啊,没戏,你就趁早断了念头吧。棠棠那个姑娘啊,平时看着疯疯癫癫没正形,但对感情就是认死理。她放不下江执,心里换成谁都不行。”
司邵当然清楚盛棠的心思,面对感情的事,盛棠是从没对他遮着藏着,很干脆也很利落。但这番话从肖也嘴里再出来他就十分不舒服。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全天下的人都认定了盛棠和江执,来告诫他别徒劳了一样。
目光落在不远处,江执在跟盛棠说话。
也不知道江执说了什么,盛棠给了他一个白眼,神情是挺傲娇的,但也是许久不见的真性情。江执戴着太阳镜看不到他眼神,但嘴角上扬,心情挺好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
耳边是肖也最后落下的一句——
“缘分这东西啊,谁也操纵不了,谁也逃避不开。”
这算是六喜丸子正式回归的第一天。
头天晚上,诸位把该喝的酒都喝了,把该聊的话都聊了。车行熟悉的戈壁滩,进窟的时候,六个人也都感慨万千。
就好像六个人真是缺一不可,少了谁都变得不完整似的。
肖也还真是说到做到,铆着劲奔着处理住宿问题去了,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别提有多热情高涨了。
他跟江执商量,最好就在石窟附近。
再另行安排公寓的话,条件好是好,但都在市区,离石窟太远。一旦真有盗洞贼出现的话,想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就很麻烦。
商议下就决定,在山体脚下建一处独立的住所,生活和工作都可以集中在一起。
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像是敦煌有些修复师常年累月守护着石窟,就是以这种方式居住和生活,十分方便。像是早年他们曾经拜访过一位老师,就守着石窟而住,盖的房子虽说挺简陋,但房前屋后打理的都很惬意,总有着与世隔绝的轻松自在。
几人商量得也快,本来也不是挺多要求的人,再加上本来肖也家就涉及到建筑行业,他又是学设计出身,于是图纸很快也就出来了。
提交上级审批的同时,肖也这个豪生怕进度慢,直接砸钱联系相关人员开工,几乎就是马不停蹄。
而石窟内外,相对的监控设备也都齐全了。
安装完罗占这边一测试,效果不错,差不多是无死角。这样一来,相当于24小时他们的眼睛是长在石窟上了。
这期间江执带着肖也看了盗洞,之前他们几个都看过。
跟祁余他们的反应一样,肖也恨得牙根直痒痒,一个劲咒骂这些盗洞贼。
江执想得挺开,“也多亏了这些盗洞,否则事情还真是没法推进。”
肖也观察了盗洞,发现对方都是打了个寂寞。
“所以,对方也在找窟中窟的具体方位。”江执说。
回到石窟后,几人就现有的面积再次做了分析和结构重解。肖也说,“现在能肯定的是,在敦煌石窟没被保护的时候有人找到过窟中窟。沈瑶,当时你在广元听你同事怎么说的来着?”
沈瑶回忆,“说当年有人在第二藏经洞里拿出样东西来,后来就变得疯疯癫癫,说窟里不像窟,像是有活物,格外冷,就跟处在冥界一样。”
江执摩挲着石头,“我在想,当年从石窟里带出来的东西,可能就是它。”
大家看向他手里的石头。
“我们能肯定一点,石头肯定是把钥匙,几经流转到了现如今这伙盗洞贼手里,他们之所以那么肯定有第二藏经洞,就是因为知道石头能开启窟中窟。只是他们跟咱们一样,还没找到入口。”
“那人说,里面有活物……”盛棠迟疑,“你们觉得,可能只是幻觉吗?”
像是之前他们在窟里出现的视觉误差一样。
关于这个问题,在场的几位都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石窟里沉默了一会儿。
肖也一手拿着薛顾先的手稿,一手托着拓画,眉头拧成了麻花,“你们说啊,为什么偏偏就得有个钥匙呢?一般来说所谓的窟中窟不就大窟套小窟吗?”
这话让江执沉思了半天,冷不丁问罗占,“从石窟目前结构和山体面积来看,能允许窟中窟存在的最大面积有多少?”
他以时间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