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三人连同姜晋在内,脸上看上去都挺尴尬。
相互看了看,眼珠子又偷偷瞄向姜晋,一时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倒是刘在外,闻言愕然地瞅着他们,“你们找过王瞎婆子?不是吧哥几个,办事不讲究啊,咱都朝夕相处有段时间了,这事儿有啥瞒着的?我跟你们啥都说,你们倒好。”
刘在外能跟他们住在一起也纯粹是因为姜晋,他撞邪的事儿被姜晋知道后,姜晋就跟他说:我给你找个地方先避避吧。
这种事他当然乐不得的,到这儿一看,还有仨跟他同命相连的,那更像是酒壮了怂人胆,顿时觉得安全感爆棚。
问及他们仨的情况,他们说自己是考古队的,说了“撞鬼”的经历,刘在外听了感叹连连,难兄难弟啊。
但现在,刘在外突然有点受伤,这是掏心窝子也没交出真心呐!
其他三人被刘在外这么怼,也是情面难堪,但也像是有苦难言的神情。
江执见状,也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轻笑,“怕被说你们封建迷信是吧,都是精英考古人员,稀里糊涂地撞鬼已经难以启齿了,再去找神婆来解决问题?”
这话一下子就戳中了三人和姜晋的尴尬点。
“而且,”江执继续说,语气不紧不慢的,“你们应该不止找过王瞎婆子一次,第一次找她的时候,她给你们做了驱邪,花了钱的吧。可是,她给你们的药粉不多,应该是限定了你们下墓的次数,可你们以为康复了就没事了,没听劝继续下墓,结果再次中招。”
说到这儿,他故作思考,“嗯……于是你们又找了王瞎婆子,希望她能再帮你们渡渡劫,但是,这次她没答应。”
三人挺一言难尽的神情。
姜晋呢,脸色比刚刚还要难看。
刘在外叹了一声,“你们可真有钱,我没钱啊,所以只能求个留鬼符。”
哎,真是人比人比死人。
江执饶有兴致地看着刘在外。
看得刘在外浑身不自在,还往后倒了一步,“别闹啊大兄弟!我长得帅归帅,但是我对同性可不感兴趣。”
江执听了这话,不怒反笑,甚至还逼前了几步,几乎快贴上刘在外了。刘在外紧张地一咽口水,蓦地闭眼!
死就死吧!
这考古队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有癖好也正常,谁叫他年轻力壮呢!
江执打量着眼前这张脸,好半天,笑,“帅哥问你。”
刘在外睁眼。
“只求了个符?”
“嗯呐。”刘在外一点头。
江执又问,“没给你支招?”
“就告诉我,别再去墓里了……”刘在外说到这儿又重点强调,“撞一次鬼就要了我亲命了,我哪还敢去第二次?”
江执笑了笑,没再多问什么,转身走了。
刘在外愣神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帅哥问你……
这帅哥,指的也不是他啊!
江执靠着桌边,眼神一瞥,落在姜晋脸上。事已至此,姜晋再藏着掖着也没劲了,就挺干涩地说了句,“你说的……都没错。”
多余的话就不再说了。
说多了,丢脸。
江执双臂交叉环抱,思量少许,倒是没有继续消遣的神情,再开口时转了风向——
“昨晚我跟着王瞎婆子走了一趟驱邪现场——”
话刚说到这儿,姜晋就忍不住打断,“你还真信啊?”
江执听闻笑了,“你不信?不信的话为什么去找王瞎婆子?姜领队,你这个人活得太拧巴了。”
姜晋不吱声了。
“我接着说。”江执的语调懒洋洋的,不大正经。“所以,昨晚上我也算是偷了点师,你们的问题,我倒是能看上一看。”
姜晋皱眉。
其他三人一听这话全都活分了,就跟见着救星似的,七嘴八舌问起了没完。
江执心想,有病乱投医这话着实不假。
他抬手示意了一下。
三人赶忙闭嘴。
江执清清嗓子,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挨个看了看,说,“嗯,很快。”
“很快什么?”其中一人问。
江执悠哉说,“很快你们就没事了。”
三人一愣,紧跟着惊喜——
“真的吗?”
“会反复吗?”
“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撞邪了?”
江执说,“只要你们不靠近主墓室,就不会再有事了。”
……
离开住所,姜晋从后面追了上来,问江执——
“你怎么判断他们很快会没事?”
江执脚步没停,说了句,“王瞎婆子说得对,他们不下墓就没事。”
“不是,我是问你,王瞎婆子说的是王瞎婆子说的。”
“我觉得王瞎婆子说得没错。”
姜晋差点气吐血,一把扯住江执。
许是情急,这一下手劲还不小,差点就给江执扯了个趔趄。江执不悦,挑眉,“有话说话,别拉拉扯扯。”
姜晋在心里狠狠吐槽了一句,默默的……
松手。
问话的语气却是加着小心,“那……江教授,汉墓壁画你还管吗?”
江执知道他这话憋了挺久了,笑,“管,当然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这个人能诛邪。”
甭管是不是真会诛邪吧,总之,听了江执这番决定,姜晋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长长地松了口气……
程溱跟着文创师从办公楼里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肖也。
懒洋洋地靠着车身,双手揣兜。
上次跟程溱在餐厅吃饭的西湖醋鱼姑娘认出了肖也,上前搂住程溱的肩膀,笑说,“行啊,你哥儿们靠谱啊,这就是约会的架势吧?”
“别瞎说。”程溱推了她一把,跟几位摆手,“你们先去吃饭吧,别等我了。”
等程溱溜达上前,肖也笑问她,“你同事说什么了?”
“嗨,她们以为咱俩在约会,这帮老娘们,见识太浅薄。”程溱言语洒脱,绕到车前一看——
“肖也,你这车也太牛逼了吧!”
“一般牛逼吧。不过你庆幸是在杭州,我还能尽尽地主之余招待招待你,要是去敦煌,我就只能蹭江执的车——”
他顿了顿,心里啐骂:操!贱不贱,想起他干什么?
车门一拉,“上车,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他以时间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