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是有心占他便宜的。
关于这点,她清清楚楚。
就想着这么健硕的胸膛,怎么着也得再摸摸再抱抱才划得来吧。
但其实行动跟念头并起,搂上江执的那一瞬,盛棠先是觉得大脑忽悠一下,紧跟着是心脏怦怦狂跳的声音。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就闭着眼睛在祈祷:轻点蹦跶……我去,轻点啊。
能不能被他听到?
能不能被他识破?
思绪多如线。
也没由来的,她觉得自己就像个女流氓似的,人家好心好意地照顾她,她倒好,净想着揩油了。
可是啊……
这么搂着的感觉可真好。
跟迷迷糊糊时候搂着的感觉可不一样了,真结实,总是能教人浮想联翩。
心在呐喊:程溱,快来看我的耍流氓啊。
又徒生唏嘘。
怎么抱自己男朋友还得偷偷摸摸的?这也太怂了吧?
想给自己壮个胆儿,就抬头跟他正大光明地说,哎,我现在可精神着呢,我就是想抱你,抱半果的你……然而这念头都没敢在脑子里多待就被她快速驱散了。
是男朋友不假,但她总觉得吧,江执身上有那么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劲儿,不管他是严肃还是笑,哪怕是不正经的时候,都会让人特别想亲近却又不敢,好像是威严。
总之,盛棠天天在心里念叨着:江执是我男朋友、江执是我男朋友……可还是盖不住她对他的高山仰止。
果然啊,跟自己的爱豆谈恋爱实在是太有压力了。
……有压力的何止盛棠一人?
江执真成僵直了。
打从盛棠蹭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他的心是提到嗓子眼里的,然后在想,是不是这丫头糊涂到一定境界
良久后他低头瞅她。
她阖着眼,就跟昨晚一样。
江执试着推了她一下。
她哼唧了一声,搂得他更紧。
江执是真不想这个时候做个流氓,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嗓音低嘎,“差不多行了啊,搂上瘾了?”
嘴上这么说,身体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诚实,他喜欢她这么搂着他、贴着他,并且推了一下没推开,就不想推开她了。
盛棠可是心惊胆战的。
还以为是被他发现了,心虚得要命。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抱紧他!
然后,紧闭双眼。
就是个装死!爱咋咋地!
江执喉咙就跟冒火了似的,又跟昨晚一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低低了句,“没烧啊。”
盛棠(内心):烧没烧你说得不算。
又往他怀里贴了贴,故作迷迷糊糊呢喃,“冷……”
江执就觉得怀里跟揉了水似的,软得要命。任由她搂紧自己,摸她额头的大手忍不住摩挲她的眉骨,落在她的脸颊,又一路下滑,轻抚她的锁骨……
只要再往下一点……
再再一点……
江执喉结上下滑了一下,呼吸急促。
盛棠(内心):完了完了!这是摸我大动脉测谎吗?好像是能测出来吧……
都不用摸,她都能觉得自己的脖筋一窜一窜的。
正想着,耳廓温热了一下。
是……他的唇贴上来了!
盛棠的呼吸一下就窒住了。
他贴上来,却没跟她一样肆意耍流氓,像是单纯地想跟她说话,可他落下的气息滚烫得要命。
他说,“小七,你再这么不设防就该吃亏了。”
……
盛棠觉得……把自己给套路进去了。
她明白他口中“吃亏”的意思。
因为,她……。
我去,这……
盛棠觉得心脏已经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就含在嘴里。
一下,又一下。
如果不是死闭着嘴,那这颗芒果心就该飞升而去了。
她下意识动了动腿。
盛棠被这念头敲得昏头涨脑,内心却在拼命狂喊:我!赚!大!发!了!!
超欲啊!
不行不行,控制一下,她还装着病呢。
那……翻个身?
盛棠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就转过身去……
忘了还在人家的衣服里。
这一转不要紧,脖子就差点被T恤衫的领口给勒瓷实了,下一秒就想咳嗽,但,生生忍下了,憋得满脸通红。顺势又往后贴了贴,脖子这才解放。
可紧跟着,她就觉得她的后腿根儿……
这种姿势,是不是太有暗示性了?
江执这一刻是连想做牲口的心都有了,大手滑下来掐住她的小细腰,低语又发了狠,“棠小七,你是不是傻?你这个……渣女。”
盛棠觉得腿后面烫得要命,就跟着了火似的,一直往她心里烫。
喉咙干得要命。
心想着:说我傻倒是好理解,渣女为时尚早吧,还没渣到他呢……
正想着,就听手机响了。
腰松了一下。
紧跟着江执把衣服一掀,把她从怀里拎出来。起了身,去接了电话。
盛棠的脸埋在被子里,一颗心啊简直是风雨飘摇。问自己,如果江执刚才真动真格的,怎么办?
又觉得他应该不会。
好像就挺相信他的,所以,她才敢肆意妄为?
恍惚中听见江执站在床边说,好,我收拾一下就出门。
在讲电话。
盛棠有点印象,他好像要去……诛邪?
这事儿靠谱吗?白天那会儿好像来了个法师似的,对着她一顿掐和拍的,就算死人也能被她给掐活了。
到现在她手指头还生疼呢。
江执可不是个信这种事的人,跟着去?另有隐情吧。
不过……万一是真的呢,呵呵,她师父可真牛掰大了,除魔卫道这种事都会。
也不敢就此蹦起来跟江执挥别,既然都装病耍流氓了,那就装到底吧。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浴室里有动静,是江执在冲澡。
时间倒也不长,很快他又出来了。
盛棠又屏住呼吸,眼睛闭紧。
江执冲了个冷水澡,出来时外出的衣服也换好了,理智也多少拉回来了。他坐到床边,看了盛棠许久后,抬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始终不见她烧。
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她又喊冷,他最怕的就是她病情反复。
手机亮了一下。
他顺过手机揣兜里,起了身。看着盛棠蜷得跟只猫似的,又俯身下来,手撑着床,低头在她眉梢吻了一下。
……
下楼的时候,老板娘竟然还没睡,坐在吧台那结算当天流水呢。
王瞎婆子已经到了,坐在椅子上等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貂皮大衣。让江执冷不丁想起之前有人跟他说,这东北人啊,贼爱穿貂,老浪了,大冬天的你往外一瞅全都是穿貂的,就连大客车上买票的都穿貂。
老板娘见江执下来了,挺关心地说了句,“穿得也太少了,没买件貂儿穿呐?要不你先对付穿我的?”
江执:……
他没有穿厚衣服的习惯,本身就挺耐冷的,再加上之前经过盛棠在怀里一撩拨,兹要一想起来,内心的小火炉就得爆发一下,所以就一件机车款皮夹克,倒是清爽俊朗得很。
临出门前江执又叮嘱了老板娘帮着照看一下盛棠,连连感谢。
……
房间里。
盛棠猛地坐起来。
脸还通红的呢。
想着自己刚才也忒大胆了,是有点渣女潜质啊。
爬到床头柜拿了手机过来,也顾不上这个点程溱睡没睡了,一条微信发过去——
【把你珍藏的那些片儿发我!】
程溱还真没睡,回她:【什么片儿?】
她还不知道盛棠生病的事。
【别装睡莲啊!】
程溱发了个坏笑:【你要看?干嘛?】
盛棠笑得咯咯的,大半夜的异常诡异:【我要!观摩学习!】
……
等片子的时候,盛棠突然想到一件事。拿起手机又看了看,陷入沉思。
昏迷之前她记得挺清楚,手机一直是关着的,往里充电也没开机。
盛棠又调出照片。
发现,之前在汉墓沿途拍的那几张照片……竟然不见了。
他以时间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