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盛棠扭脸看他。
“我倒是可以教你点别的。”
她竟没由来的恍惚了一下,脊梁骨窜上一线热流到后颈,又冲上了脸,不用上手摸都能觉出烫来。
内心OS:这男人笑起来可真好看啊,眼睛跟藏了把钩子似的……江医生,要不您老帮我把论文写了吧(?????)
一头埋在锅子里的祁余终于舍得说话了,很是煞风景地切断了空气里这丝微妙的气氛,“棠棠,能进0号窟是多好的事啊,我们会被载入史册的!”
“吃你的吧!”
她是图载不载入史册吗?她图的是清心寡欲。
其实江执站在Fan神对立面这件事让她挺不爽,甭管他有什么本事,背里损人总不是君子所为吧,有能耐去跟Fan神掰头啊。面对阶级敌人,她得在战略上藐视战术上重视,敬而远之观其缺点找其致命,一举拿下让他对着Fan神痛哭流涕后悔不已当初的猖狂。
不远离……万一她哪天真瞎了看中了他那张万里挑一的皮囊了呢?又或者她一个不小心忍不住,选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他凌辱了呢?
祁余挺脆生生地“哦”了一声,明明吃的是鱼丸却跟咬了兴奋剂似的,“咱们是一个战队的了,是不是得起个战队名啊!”
盛棠盯着祁余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眼睛脱窗啊,瞧不出她是被逼无奈啊?
可很显然,在座的人眼睛都脱窗……
像是肖也,竟十分期待地问祁余,“战队名叫什么?”
“叫……敢死队!”
话音刚落,罗占一口啤酒差点喷出来。
“这名,太厚重了些吧?”沈瑶挺一本正经的。
盛棠觉着头疼。
“那就叫荣耀!”祁余一改平日呆正,欢脱得够呛,起身振臂一呼,“咱们都是精英,组建的团队那肯定就是行业巅峰啊。”
“你是不是偷着打王者了……”
“叫六喜丸子!”
大家都在七嘴八舌为战队名掰扯不清的时候,江执的嗓音慢悠悠地落下来,“逃什么?”
这话说得盛棠不爱听了,“什么叫逃啊?”
“没逃你不进0号窟?”江执轻笑,“我瞧不上你偶像,这对你来说是打脸的事儿吧,听说了,你这姑娘爱记仇。”
盛棠盯着他,盯着盯着忽然也笑了,“按照正常逻辑,你激我,我就得应了对吧?”
江执嘴唇微扬,“傻子都能看出来我就是在激你。”
“好啊,我还真就应了,反正你要是真有心压着,胡教授也不可能再让我进254窟。”
“聪明。”
盛棠哼哼笑了两声,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转头一拍桌子,惊得其他几人都停了动静,大眼瞪小眼看她。
“有什么好磨叽的?不就一战队名吗?文艺点,叫时间之手!”
桌上沉默了一小会,紧跟着……
“这名好啊。”
“高大上有内涵……”
“江医生,你觉得哪个好听?”
江执不紧不慢吸了口奶茶,“不如六喜丸子。”
肖也最积极,对他来说战队名叫啥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进窟。
他端着酒杯起身,魅眼里沁着笑的,“来来来干一个啊,从今天起咱们的六喜丸子,括弧,学名时间之手战队,括弧完了,就正式成立了啊,不出意外的话,往后的日子里咱们几个就是荣辱与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在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的弟兄了,还有姐妹,酒都满上!不能喝酒的……”
他瞅了一眼江执,江执冲着他示意了一下奶茶,他说,“以奶茶代酒!”
盛棠嗤笑,心说,都多大了还没断奶的啊。
江执撇眼瞅了她一下,心说,才多大啊就喝酒。
……
夜深,江执放好了薛梵的工作日志,整理了一下团队人员情况。乌龟蓝霹雳顺着定制的“楼梯”(一张老旧的瓦楞纸板)慢吞吞地往上爬,这过程里,蓝霹雳壮实的身躯震得“楼梯”乱晃,艰难上桌,跟江执大眼瞪小眼。
瞪了足有十来分钟,江执用手里的签字笔戳了戳它的头,说,“我今天收了个骗子。”
蓝霹雳梗了一下脖。
江执将笔往桌上一扔,乌龟这东西养不熟,果然没心有灵犀。
蓝霹雳还满腔委屈:是没啥心有灵犀,费劲巴力地爬上来连口吃的都没有……
“六喜丸子”就这么简单粗暴的成立了。
翌日,盛棠顶着一对黑眼圈和一头乱发就被祁余连拖带拽上了车,脚下台阶还没迈稳呢,祁余嗷地一声,“六喜丸子加油!”
惊得盛棠腿一软,幸好身后有只手扶住了她的后腰。祁余你妹啊,鸡血劲还没过啊!
她回头一瞧,是江执。
江执待她站稳后收回了手,“注意点。”
盛棠突然感动了,刚要道谢,就听他慢悠悠补上了句,“会踩到后面的人。”
今天胡翔声带路,因为只有他才知道0号窟的具体方位。这中间,胡翔声挨个拍了拍肩膀,很是语重心长,想想他们几个随便拎出一位都是独挑大梁的主儿,可这次在胡教授眼里都成了新手似的不放心。
一番叮嘱后,胡翔声又跟老僧入定似的望着戈壁滩的方向不吱声,满脸的凝重。盛棠对着大太阳歪头瞅了他好久,一度觉着也许战队名真叫“敢死队”更应景。
而这一日,敦煌几处因暴雨被封的石窟都陆续对外开放了。烈日炎炎,却也没能阻了旅游者的脚步。石窟都是采取分流式,也就是说每天对外开放的石窟有参观人数限制,于是就可瞧见举着各色旅行社小旗子的导游和石窟讲解员,身后都跟着八九人的模样,分批进到不同窟里参观。
敦煌石窟中以莫高窟最受欢迎,慕名而来钻窟的人也是最多的,人来人往、脚步匆匆,操着各地方言的,时不时会有讲解员高亢的提醒:先生不好意思,窟里不让开闪光灯……这期间还偶尔夹杂着孩子的哭闹声和大人的呵斥声。
还是包师傅开车,穿过慕名而来的游客和旅行大巴,一路直扎丝路深处。
他以时间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