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言视线看不见的地方,安美眸里的眼神已经冷静了下来,有的只是无限接近淡漠的平静。
但在他抬眼看向苏言时,一丝笑意又再度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你成功了吗?”安笑着问道,水灵的眼眸轻轻眨着,像是含着善意的询问。
苏言也是这样认为的,但眼里终究是流露出了几分失落:“没有。”
是吗?
还没有成功吗?
安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浓郁,也更真切了一分,话语里喜悦的语气却刻意降低了一些,轻声安慰道:“再过不久,你一定也会成功的。”
“谢谢。”
苏言得到了鼓励,对着安露出一丝明媚的微笑。
他会带着安的鼓励一起加油的。
“那小安你开始修炼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苏言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
安叫住了他,道:“如果你有哪里不明白的话,可以让我来教你。”
他的眸子闪烁着真诚的光芒,一副真心为苏言着想的模样。
“嗯。”苏言点头应了下来。
看着苏言离去的清丽绝尘的背影,安缓缓收回了视线。
他又怎么会去教苏言,最好他永远也无法修炼才是。
但如果苏言真的过来找了他的话,他当然也只能教他,可到底怎么教
晦暗难测的眸光在安的眼里一闪而过。
甚至,在安自己根本无法察觉的情况下,他的瞳孔已经悄然染上了一丝微弱的淡红之色,隐隐间还有着淡淡的漆黑气流迅速掠过
谁说只有苏言才能服侍魔帝?
只要他修炼得足够快,修为也比苏言高得多,不一定没有魔帝选择他的可能。
到时候,服侍谛的人就是他!
安这样想着,再没有对自己生出如此想法有丝毫忏悔与愧疚。
他轻轻握紧了手,把掌心的那丝魔气掐灭,转身回到了房间里。
时间宝贵,他不能耽误。
同样的,苏言也是回到了房间里,再次尝试着修炼。
他始终记得谛的话语,他要有着足够的价值才能一直拥有现在的一切,而有用的方式便是修炼。
如果他始终无法修炼的话会怎么样?
谛会抛弃他,还有他和安都会失去现在的所有,甚至落到其他魔修手中,沦为跟其他男人一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苏言微微打了一个寒颤,紧咬着牙关,集中精神再度寻找起空气中存在的‘气’。
就这样过去了一周,苏言依旧没有办法开始修炼。
他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来到了安的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怎么了?”安打开门,就看见一张纯洁又艳丽的俏脸,其上满是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唇瓣都泛着一层虚弱的色泽。
苏言看见了,一周以内的辛苦与委屈犹如找到了发泄的目标,已经微微倾泻出来了一些,轻颤道:“我还是没有成功”
话语里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怎么会这样?”安两眼震惊的看着苏言,道:“你有一直在尝试着修炼吗?”
话下之意便是苏言偷懒了,没有认真的尝试。
闻言,苏言慌乱的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尝试,但就是不能成功”
这一周的时间,他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剩下的所有时间全都用来寻找、感受着空气之中存在的‘气’。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感觉不到。
难道是他根本就不能修炼吗?
突然,苏言的身躯仿佛被雷劈了一下,猛地一颤以后就僵硬在了那里,动弹不得。
安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眼里划过了又一丝震惊,却不是对这件事感到可惜。
他的唇角似是微扬了一丝极淡的弧度,话语却含着惊讶,道:“难道是你没有办法修炼?”
此话一出,苏言整张脸色在刹那化为了惨白,眼里的瞳孔都在不断的颤抖着,浓郁的睫毛好似被火烧到了翅膀的蝴蝶一般,胡乱的上下扑闪着。
安‘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改口:“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一定是可以修炼的,只是修炼的方法不对而已!”
苏言得到了安抚,神情依旧没有缓和多少,眼神脆弱万分,紧紧抿着唇望着安,发出了会让人感到心疼的声音:“我真的可以吗?”
他已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过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成功,他真的可以修炼吗?
“一定可以的!”安坚定的回答了他,道:“我会教你的。”
“谢谢你!”苏言感动道,眼眶里浮现出了淡淡的水雾,眼角与眉梢都泛红起来,泛着惹人怜惜的神色,又从其中透出一丝动人的妩媚。
安望着他更增添了三分艳丽的玉容,眼里快速闪过了一丝淡红色的暗芒。
这幅可怜的模样,就算是魔帝看见了,恐怕也会心动的吧?
他一定要想办法毁掉。
“小言,你把手臂伸出来。”安撩起自己的一截衣袖,露出了光滑的手臂。
苏言红着眼睛愣了一下,但还是依言把手臂也露了出来,两人的手臂紧贴在一起。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就可以轻易看出苏言和安两人的区别,前者比后者白了不止一分,仅是看着就给人柔软、光滑的感觉,其上还有着一条淡淡的青筋,显出一丝随时都会破碎的娇柔脆弱。
高下立判。
见此,安的眼神几乎是瞬间沉了下来,刹那间好似还给人一丝狰狞的感觉。
但很快他就薄唇轻抿,柳眉轻蹙道:“你看,你的手臂比我细了半指。”
这里的半指指的是食指从上到下分开的一半,苏言仔细看了看,发现确实是这样。
“然后呢?”苏言焦急的望着安,等待着他的下文。
安道:“所以,你一直没有办法修炼的原因,可能就是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比我还要弱。”
“那怎么办?”
苏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安的身上了,无论他说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安自然知道这一点,微微低头,做出思考的神色。
而后,他启唇吐出两个字:
“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