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从昨夜开始,一椿山掌门和浮空岛住持在载道论坛在线论佛法!”
“据说整个烟州佛修和其他野游佛修都在围观!还有更夸张的说法,说观看这在线论法的佛修都有顿悟突破!”
“那我们去看有用吗,我们也不修佛啊。”
唐樱学了两天御剑,昏昏沉沉背诵着灵气该走的经脉位置,抵达斋室,便听见热烈议论。
余看霜过来问她详情。
“什么?”唐樱撑着脑袋,努力打起精神,分辨他的话语。
余看霜看了她一会儿,凑近了,小声说:“樱姐,我听人说,你和燕哥深夜在武场……”
唐樱陡然清醒,精神抖擞,义正辞严:“他只是在帮我补课!”
燕无咎不知何时出现,手掌搭在余看霜肩头,将他往后一掰:“让让。”
余看霜:“……”
他委屈巴巴:“这就是我的位置啊,让哪去?”
燕无咎顿了顿,面无表情道:“让远一点,别凑那么近。”
余看霜:“好嘞!”
唐樱抬着笑眼看燕无咎,燕无咎突然别过脸,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唐樱:?
余看霜和唐樱隔着银河还要坚持不懈地聊天:“所以论佛法是怎么回事?我来的路上还看到兰摇风和凤乖院长在聊,会有上君来此讲道,大约是惠虚等人,还有陈此夜道君!”
唐樱呆道:“什么时候?”
余看霜说:“没定呢,说大约是春考前吧。”
“可是后天就春考了。”
“那就是明天?”
“樱姐你不知道吗?”余看霜惊讶。
唐樱:“……是我辜负你的信赖了。”
“不不不。”
正无头苍蝇般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唐樱的幽玄玉来信一响。
余看霜叭叭地说着,唐樱拿起幽玄玉看了眼信息,是燕无咎发的。
短朝簌:这样是不是不好?
唐樱愣了下,回问道:什么不好?我和余看霜说话吗?
短朝簌:不是,是我不想让你们这样近地说话。
唐樱忽地笑了,回复他:这样很好。
短朝簌:……是吗。
唐樱偏头看向左手边的燕无咎,比了个大拇指,口型道:“继续努力。”
燕无咎:???
他满脸都是困惑。
余看霜伸手在唐樱面前晃了晃:“樱姐,你在听我说话吗?”
唐樱美滋滋道:“没在听,我困了,要小憩片刻,别打扰我。”
说完就飞快地趴下,蒙着脑袋,自己乐了。
燕无咎吃醋了!没有不好!吃得越多越好!
余看霜:“……?”
虽然没有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总觉得好像在无形中受到了暴击。
……
钟声敲响准备上课,唐樱才抬起头来。
她揉揉枕红的额头,抬起略略朦胧的眼,打了个呵欠,看岑依然闲庭信步地进来,满面春风地道:“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学院的效率比唐樱想的要高太多。
今晨余看霜听到兰摇风和凤乖院长的谈话,这会儿岑依然就宣布,明日一整天,都会有几位上君、道君来讲道,讲完后天直接上考场。
唐樱听完:……我死了。
很好,复习时间又少一天。
翌日。
云山学子在文场听讲道,而众多人则登上载道,围观论了近三天还未论出结果的佛法。
一椿山掌门和浮空岛住持的讨论主场在一个问题下。
该问题是一因喜爱的女子做了他人道侣,因此觉得万念皆空,想要出家修佛。但这时,这位修士心中有了个一个困惑,故而上载道提问。
当今佛修除了浮空岛,较为有名的还有一椿山、春涧洞等流派,其中尤以浮空岛和一椿山最为有名,他们之间的修法也最为迥异。浮空岛是最佛修的,剃度念经化缘皆在修炼课程内,而一椿山则没有那么多讲究,却拥有不下浮空岛的佛法经典书籍,在佛道上也自己的独一番见解。
“那么,我该修哪一流派的佛呢?”这位提问者问道。
起先是浮空岛住持应邀回答了问题,其下还有些春涧洞的弟子,语言活泼,略做了分析,倒没有强行要人修哪个门派。
接着,一椿山掌门也应邀出现,回答了问题。
浮空岛住持阅读他的回答后,因理念和对佛经的理解不同,在评论区“纠正”了一个错误。
一椿山掌门反过来要纠正他。
两方便在评论区论了起来。
有人数过,来回恐怕有上万字了。引经据典不说,还有抛出无数亲身经历、弟子经历的感悟。
佛修们围观是为了看能否加深自己对佛经的理解从而突破,其他不修佛的围观,则是为了八卦了。
住持说:“人心生邪魔,需尽驱之。驱不了心魔,便将人驱至凡尘,历练才能晓事。譬如我那孽徒空成,曾为妖女顶撞师门,还带坏其师弟空和……”
围观群众:“哇哦。”
掌门说:“佛法讲究宽宏,便不修佛,也可来一椿山礼佛。当年蛮霓因情之一字,饱受困扰,在我山门休养三年,出关修为大进,这正是我佛慈悲为怀、普度众生。”
春涧洞的弟子惊道:“传闻是真的?蛮霓上君曾失恋过?”
掌门道:“非也,是她遍寻不得真爱,斩断与十数人情丝,被那些人骚扰得烦不胜烦。便是如此,一椿山也欢迎施主前来,佛门清净,适合清理思绪,我佛有容乃大,对众生一视同仁,不必修佛,也得平等,这是我一椿山所秉持的信念,阿弥陀佛。”
围观群众:“哇哦!”
住持说,掌门说,住持说,掌门说。
佛修弟子们一再留言“感谢住持/掌门”或是“弟子终于悟了”这样的话,而其他围观群众,则左一口瓜,右一口瓜,这边哇一下,那边嚯一声。
等空成、蛮霓在云山讲完道,一上网,当即两眼一黑,发觉自己老底被掀了个一干二净。
空成皱着眉头,看了乖巧坐在人群中听讲道的唐樱一眼。
唐樱接收到他复杂的目光,脑袋上冒了个问号。
空成神识传音,叹息道:“唐姑娘,自有了这幽玄玉,天下人都该要知晓我等脾性经历了。年少轻狂的往事都要一一拿出来说,受不起啊。”
唐樱一脸无辜。
蛮霓笑了一声,冲台上在讲的惠虚使了个眼色,重新登台,笑眯眯道:“刚才没讲完,我再讲一点。一椿山是个好地方……”
一椿山掌门爆她的料,她就爆回去。
不再是纯粹知识性的讲道,而是充满了生动活泼的事例,和蛮霓那眉飞色舞的感染能力,听讲道的学生们也不再屏息沉默、即便听不懂也睁着求知的眼,而是都笑起来,东倒西歪,呼喊接茬。
次日考试。
唐樱对着紧跟时事的历史试卷,问几大佛修流派的起源、分裂、区别,满脑子空白。
只有蛮霓和空成讲的种种八卦。
唐樱知道其他学生想法恐怕也与她相似,因为她听到有人对着历史试卷笑出了声。
这试没法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