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情浓春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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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的池府老宅已经呈现出衰败之色,现在在暮色之中,宛若最后的气数也没了。

“哎呦,这不是大理寺少卿吗?”龚茹月嘲讽一笑,“来见我还有你三弟,居然还穿着官服,这正四品的官位屁·股还没坐热,就过来摆谱了。”

池蕴之面圣后直接穿着官服过来,他龚茹月之言,低头看了自己身前的补子:“主要是大理寺近来事务多,最近因为商家之事忙得不曾回家,也是在大理寺里收拾齐整,直接面圣的,我是面了圣后直接过来,这才没有换下官服。”

解释之后,池蕴之含笑说道:“也是昨个儿才知道,三弟的亲事都已经定了,这成亲在即?可喜可贺。”

龚茹月霎时间就明白他为什么过来了,捂住了胸口,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等到缓过来,才冷笑着说道,“当时生你的时候,就应该直接一把掐死,只会气我,忤逆我。”

池蕴之笑了笑,“忤逆二字可当不起。母亲与我生分,我也可以理解,毕竟母亲的心中只有三弟。幸好母亲没有杀我,不然按照大齐律,父母私自夺取子女的生命,也是违背律例要坐牢的。”

“我也是昨天从商家口中知道这消息,他们说婚书都走了官媒,我都一头雾水。特地在京都衙门里查过后秉明圣上,圣上知晓此事,说是商成春犯了事,怎么都不至于连累到他妹妹身上,倘若是我三弟愿意娶商小姐,这婚事还是照旧,倘若不愿意,这也应当与商家说得清清楚楚,双方谈妥后,该退亲就尽快退亲。”

龚茹月不说话,当时知道了商成春的事情,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婚事不能成,得退亲!

但很快儿子打消了她的念头,池青霄咬牙说道:“加上这次,就是第四次退亲,虽然这次是我主动退亲,但是旁人会怎么看我?”

听到了池青霄这样说,龚茹月除了默默流泪还能做什么?想着新的吉祥和如意肚皮也没动静,儿子现在的精水也少了,按照大夫的意思,在房事上儿子得节制,不然更难有子嗣。

龚茹月因为这件事,也不敢继续给换吉祥和如意了,池青霄也节制着等待成亲,一直到商成春被抓……

池青霄的目光沉沉,为了商翠翠,他给父亲断了药,就是等着商翠翠及笄,现在已经是成亲在即,他自己也不能接受退亲的结局。

倒霉成池青霄这样,龚茹月也是没办法,想着是不是退了亲,大不了买个村里出身的媳妇,结果儿子阻止了她。

“以前太后还活着的时候,确实很看重商翠翠,儿子和她接触也有一段时间,她的福气之命是真的,可能结束了也是真的,不过她一直说了,福运没有了,子嗣运却是好的,而且她和以前的道长说得一样,都说我儿孙满堂,或许我的儿孙就应在商翠翠身上。”

虚无缥缈的子嗣之运,让龚茹月屈服了。

就算是两人都做好了娶商翠翠的准备,但是一想到商成春,心中说不出的膈应,而且商翠翠的来历有点脏,她那个福运是用人血遮住天眼所来,要不是为了子嗣运,当真不想要商翠翠。

池青霄日日出去喝酒,而龚茹月在府中也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一直到今日里池蕴之上门,龚茹月被迫面对此事。

她的呼吸一窒,轻声说道:“你今日里上门是为了……”

“我猜母亲和三弟准备继续这场亲事,过来确定一二。现在来看,母亲不打算退亲,后日就举办亲事?”

龚茹月沉默不开口,对面的池蕴之极其有耐心,她不开口,自己也不开口,一直到龚茹月受不了这种死寂一样的沉默,把杯子直接推到地上,水花飞溅,白瓷碎片崩落一地。

龚茹月发疯一样,没有了任何体面可言,唾沫星子飞溅:“你就是过来看你三弟的笑话的,你就是个祸害!本来青霄的日子好好的,还可以承袭爵位,你偏偏回来了,抢走了他的爵位,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青霄的,都是你弟弟的,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所有的祸害根子,生你的娘亲都厌恶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龚茹月的神情崩溃,唾沫星子甚至飞溅到了池蕴之的面上。

池蕴之早已不是昔日里的小可怜,自若地吩咐人去打一盆水来,等到用随身帕子擦干了脸,才开口。

“母亲这话说得不对,这世子之位论嫡论长,我活着回到了长青侯府这爵位注定是落在我身上。”

“再说了,无论是在西城兵马指挥司,还是现在大理寺任职,本侯为官中正公允,所做事情在上峰同僚眼中都看得到,圣上心中自有成算。正四品的官位,本官有自觉还是当得住的。”

“本侯之妻乔氏,性情端雅行事大方,本侯无通房不纳妾,自然与妻子伉俪情深,倘若是换做了三弟,本侯之夫人宁愿退婚也不会嫁他。”

“至于我有三个风姿卓然的儿子,一来是本侯确实只有儿子命,二来就是妻贤善教,孩子成才。”

“本侯袭爵,还任朝中的大理寺少卿,官路也算得上通达,立业成家,连长子都要定亲,可以说是好事连连,今后更有瓜瓞绵绵之相,本侯又为何要寻死?”

龚茹月头一遭无法反驳,等到池蕴之拿出了红封,也没回过神,最终只听池蕴之说道,“母亲曾经想让本侯参加三弟的亲事,好给三弟长长脸,但是要娶的商家女,只怕本侯就无法参加婚宴。本侯还有一个身份是大理寺少卿,正在办三弟妹兄长的案件,只怕得回避一二,这是我和夫人的红封,聊表祝福。”

龚茹月直接让长子滚,而池蕴之自言告退,离开的时候见到了双目发红的池青霄,双腿飘忽,显然是喝了酒回来的。

“忽然忘了。”池蕴之对着赶过来的龚茹月说道,“目前商家宅院尚且在查封之中,商家大房安置在大理寺北边宅院,三弟迎亲的时候,切莫弄错了地方。”

池青霄没忍住对这长兄挥拳。池蕴之轻轻松松接住了对方送来的拳头。

一个是酒囊饭饱,脚步空虚,一个是精干强壮,日日习武。

池蕴之松开了捏住三弟的拳头,对着他笑了笑,拍了拍三弟的肩膀。

“既然三弟回来了,祝福的话显然是要当面说才真心实意,本侯携全家人提前祝福三弟新婚愉悦。”

无论是池青霄还是龚茹月,都满脸毫无愉悦可言,甚至池青霄还爆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句,“滚!”

乔宜贞听到了这一件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你啊,可算是出息了。”乔宜贞觉得好笑,池蕴之这老实人也不再像是过去一样由着被人欺负了。

而且经过池蕴之的解释,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商成春的案子尚未结案,他怎么就可以回来小住一晚,原来是因为池青霄的婚事。

亲了亲乔宜贞的嘴角,池蕴之轻轻说道:“为夫还不止在此处出息。”

夫妻双方已经很熟悉彼此的身体,十几天不曾同房的情况下,很快就双双肌肤染上了红晕,呼吸一个粗重一个娇媚,交织在一起。

像是在沙漠里禹禹独行良久的旅人,在遇到了绿洲,吮吸清甜的汁液,缠着绕着不肯松开,生怕之后绿洲就会消失不见,再没有了这一片水源。

金玉满堂绣面的锦被下春光正好,正是情浓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