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个叫成源的,敢对夏疏影下手,还伤了她的小外甥,这个仇她记住了,一定要找她报复回去。
“那个成源,投奔西夏国后,这个国后,你都知道些什么?”
瓦伦道:“我只知道,这个国后是个汉人,迷得老国王言听计从,什么都听她的,甚至连政务都交给她处理。
而且啊……”
瓦伦露出猥琐之态:“传闻这个国后的裤腰带有点儿松啊,不仅和国主的儿子有一腿,谁对她有用,都能让她宽衣解带呢!”
萧天爱:“……”
这他么的是国后还是女支女啊?
堂堂一国之后,做这种事儿,西夏王室不要脸的吗?
瓦伦看出他的心思,道:“都说咱们马匪没底线,要我说,那些王族中人,玩儿的才叫乱呢!”
萧天爱一瞪他:“你是马匪很骄傲吗?”
“没,小的错了。”
许是看萧话,瓦伦忍不住问她:“老大,我们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你好像专门等我们动手呢!”
“哼,一般人来到这么隐秘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露出惊讶之色,而你们所有人,都很平静,习以为常的样子,我能不多长心眼儿吗?”
瓦伦服了,合着一开始,自家就露出破绽了,败的不冤。
“把你的私产都交出来,我保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瓦伦没法子,只好交代了基地的逃生通道,还有他的隐蔽库房。
萧天爱简直服了这些马匪逃生的本事了,人家是狡兔三窟,他这都十窟了!
库房里武器粮食,足够装备数千人,又是一笔意外之财,大大缓解了她的压力。
萧天爱信守承诺,留着瓦伦的命,让他在基地做了一辈子苦力,下半生再不曾走出半步。
有了青盐,萧天爱已经不想做马匪了,改做商人,还收拢了许多流民,队伍日渐扩大,不到一个月,已经有了数千人的规模,成了当地一股不小的势力。
人多了,就不能留在地下基地,找了合适的地方,建起一座小城市,基地变成生产车间,兼做仓库。
新崛起的势力,自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不断有流窜的马匪来进攻抢劫,无一例外,都被萧天爱带人打跑,还俘虏不少人,扔地下做劳力了。
名声渐渐打出来了,打她主意的人,只好改变策略,和她做买卖,实在是西夏太缺盐了,以前都是依赖大燕商队,贵的要死,关键还限量,买都买不到。
萧天爱的盐,质量比大燕商队的还要好,价钱虽然一样,同样也限量,但是好歹能解决一部分缺口,都不愿意得罪萧天爱。
萧天爱深谙饥饿营销的道理,也不能坏了大燕商队的财路,卖盐也讲究策略,谁和她交好,就卖给谁,以此奠定她在西夏的人脉。
城池吸收的人渐渐增多,地盘也每天在扩大,不到三个月,居然成了一座中等城池,不过这个城池最大的特色就是——没有城墙。
西夏都把这座城叫做青盐城,萧之后,哭笑不得,谁取的名字,太直白了。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亲自建造一座城,既然要取名字,不如叫汉城好了,他们都是汉人,区别西夏。
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两天,终于想到了,后世的棒子国首都,好像就叫汉城来着。
棒子国最不要脸,专门剽窃自己国家的东西,说成是他自己的,汉城也一样的。
不过此时,汉城的名字已经传开了,再改就太麻烦了,只好这样了。
每天都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处理,比她当皇后,当南疆少主还要忙,陀螺都没她忙。
如此几天,她找到症结了,汉城既然是一座城,那就需要有行政管理,不能什么事儿都靠她自己来做,效率低不说,累死也做不完。
她需要一个城主。
薛仁贵等人,打仗还行,文人的东西,他们做不来。
思来想去,萧天爱想起一个人来了,楚晏啊,当和尚多可惜,快六年没见他了,那家伙知道自己骗了他,肯定能骂死自己。
鼻子突然有些泛酸,她一直压抑心里对过去那些朋友的思念,其实一直很想他们的。
……
楚晏这六年,几乎踏遍了大燕的名川古迹,大燕处处留下他的足迹,原本的桀骜儒雅,骄傲肆意,都收敛许多,整个人变的沉稳从容。
一双眼睛反而越发锐利,完全没有出家人的温和慈悲,看人的时候,像是怒目金刚,正义凌然,任何阴暗龌龊,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
此时他离着西北不远,这里多年征战,百姓信仰更虔诚,需要佛法安抚他们的心灵。
“大师,我老婆一直不给我生儿子,连着三个女儿了,我想纳妾,您给算算,纳一个什么生辰的女子,能给我生儿子。”
楚晏盘膝坐在寺庙门口的山石上,有信徒主动求教,还奉上香火钱。
实在是他闭上眼打坐的时候,面容俊朗,衣带飘飘,太有世外高人风范了。
楚晏睁开眼睛,精光一闪,信徒下意识跪在地上,“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
“不,不,数十亩薄田,大师可不敢这么问,会招来杀生之祸的。”
信徒都要吓死了,长的这么好看的大师,说的话咋这么生猛?
“数十亩薄田?仅仅能糊口而已,你妻子还要帮你劳作,才能保证收成,贫僧说的对不对?”
信徒道:“对,我妻子陪我下地,一年到头不得闲,倒也能吃得饱饭。”
“呵,你妻子陪你下地干活,还要养育三个女儿,你就因为她不生儿子,而起了纳妾的念头,你这种行为,下一世,连人都不配做,只配做畜生!”
信徒惨白着脸,不服辩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想要儿子,有什么错?”
“是没错,首先,你要有家产,让儿子继承,其次,你要有独自养活妻女的本事。
一无恒产,二没能力,谁乐意给你当儿子啊?
前辈子做多大的孽,才摊上你这么个无能又卑劣的爹?
我看你不是想生儿子,是嫌弃妻子年老色衰,起了花花心思了。”
信徒冷汗涟涟:“大师怎么知道的?”
楚晏冷笑:“穿新鞋,新衣,仪容特意打理过,还有一些劣质的花露味道,有姘头了?”
信徒见鬼似的,捂着脸赶紧跑了。
他确实看上本村一个俏丽小寡妇,本来是想算算寡妇的生辰,和自己合不合,没想到遇到这么妖孽一大师,再不敢嫌弃自家老婆,按下花花肠子,和老婆好好过日子。
门口的知客僧脸色难看,有他这么当和尚的吗?
你好好给人家算个八字不就结了吗?
非要把人家一层皮给剥下来,揭开人家的,以后谁还会来求神拜佛?
信徒都被他给得罪光了。
主持走出来,冲楚晏宣了一声佛号,递上盘缠,“小寺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还请高抬贵手,放过小寺吧!”
楚晏也不客气,接过盘缠,邪肆一笑:“早这么做不是没事儿了吗?
天下佛门是一家,做和尚要宽厚仁慈,佛祖才会保佑。”
主持苦笑,不就是让你住柴房,吃咸菜吗?
你堵着门足足七天,香客都被你弄跑一半儿。
谁家挂单和尚,有你这么硬气的?
楚晏收了盘缠,拄着金刚杵,终于下山了。
走到半路,冲着林子道:“出来,给我打一壶酒来!”
悬镜司暗卫苦笑着蹦出来,这活儿没法干了。
回头给司主送点儿礼,换个人做吧,他堂堂暗卫,都快成人家的小厮奴才了,还不给工钱那种。
“好嘞,我马上去,西北的烧刀子最烈,肯定对您胃口啊。”
楚晏道:“再来五斤酱牛肉,剩下的钱赏你了!”
暗卫接过钱袋子,不让他贴钱就阿弥陀佛了。
暗卫一走,一只信鸽停在他肩膀上,楚晏很意外,这只信鸽,好像是爱爱养着的,五年多了,信鸽的毛发都不再光泽,老了呢!
拿出信纸一看,猛然大笑起来:“我就知道,那丫头果然不会做傻事。
赵无疆啊赵无疆,你遇到这么一冤家,算你倒霉,洒家去也!”
悬镜司暗卫买回来酒肉,许久找不到楚晏,发现一个极为残酷的事实,比贴银子更可怕——他把监视目标跟丢了!
……
洛城皇宫,十四岁的四皇子,已经长成少年,修长的身材,俊秀的面容,谦和的气度,加上皇家天然的贵气,已然有了储君风范。
朝臣们都很满意四皇子,从小聪慧,学问扎实,待人宽厚温和,很有明君之相。
帮着皇上监国,行事极有章法,不出几年,足以独当一面,帮皇上分忧,皇上对女色无感,大燕的将来,就落在这位四皇子身上了。
过两年他长大成人,可以娶妃,他们就能上书,请旨封为太子。
四皇子翻阅从西北传回来的消息,猛然站起来,瞳孔陡然紧缩,手抖的握不住奏章,“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皇叔居然有孩子了,一子一女,龙凤胎,那他现在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