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
蒋少川眯起眼睛,不善的盯着他。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他到底是谁?
“你可以这么理解!”
萧天爱取出折扇,一下下敲打手心,浑身戒备。
场面一时间僵持下来,祝庄主道:“肖少侠,你不用管我们,只要救走明诚,为我祝家留有一丝血脉,在下感激不尽。”
祝明月更恨了,凭什么只救走大哥?
她的命不是命吗?
蒋少川突然出手,萧天爱瞬间防备,两人斗在一起。
一道道残影闪过,蒋少川擅长轻灵飘忽的身法,萧天爱反而力道刚猛,大开大合,打的蒋少川苦不堪言。
“砰!”
两人双掌相对,迅速分开,地下的青砖,都被她踩的四分五裂。
蒋少川倒飞出去,被属下及时接住,勉强站稳,眼底满是忌惮。
“蒋司主,现在相信肖某的本事了吧?”
萧天爱折扇打开,面色轻松,睥睨盯着他。
蒋少川冷哼:“报上名字来,好大的胆子,敢管朝廷的事儿。”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肖浪是也,一介游侠,只为心中正义,朝廷更要讲道理!”
蒋少川心中一动:“风萧萧易水寒的萧?”
“不是,不肖一顾的肖,我倒是想和皇后娘娘扯上关系,要是真的姓萧,说不定还能认认亲戚,可惜,肖某还有礼义廉耻,不会为了攀荣富贵,忘了祖宗。”
蒋少川只是下意识想起了萧天爱而已,这个年轻少年,跟皇后娘娘可没半分相似,娘娘那么温柔善良的女子,娇俏贞静,怎么会是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中二少年?
萧天爱毕竟心虚,怕他发现端倪,当机立断,再次出手,这次更猛,几招把蒋少川抓在手里,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众人,“把弩箭都放下来。”
众人没料到她这么大胆子,司主被人家抓着,只能听命,放下弩箭。
“祝庄主,收拾些细软,咱们走。
蒋司主,冒犯了,劳驾你送我们一程。”
蒋少川绷着脸,心中屈辱,他居然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里?
祝家人回神,慌忙跑去收拾东西,他们得救了。
“肖少侠,回头是岸……”
“闭嘴,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丫鬟脱下内裤,塞你嘴里!”
蒋少川气的半死,“你敢……”
萧天爱饶有兴致道:“你试试,看我敢不敢?”
就这样,挟持了蒋少川,一行人坐马车逃离了祝家。
条件有限,一行人挤在一辆马车里,祝庄主亲自赶车,蒋少川被萧天爱捆住,丢在地上。
“咱们现在能逃到哪儿去呀?”
祝明诚一脸迷茫,忍不住问道。
祝太太还算冷静,看着萧天爱,“肖少侠,你可有好的去处?”
萧天爱想了想:“大燕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往南走,越过十万里大山,进入南疆地盘,重新开始吧。”
“南疆?
不行的,大山里充满瘴气,根本爬不过去。
更别说里面无数猛兽,路都没有,进去只会死得更快。”
祝明月尖利着嗓子,第一个反对。
萧天爱记着她看着祝庄主自尽,那冷漠的眼神,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对祝明月没了一点儿好感,当即怼她:“那你说,能去哪儿?
就是因为大山里瘴气阻拦,朝廷追不上,才进去躲藏的。
你们不走,我也不强求,咱们萍水相逢,我又不欠你们祝家什么。”
祝明月瞬间白了脸,无言以对。
“肖少侠,别生气,明月年幼无知,冒犯之处,我代她道歉。”
萧天爱不跟她一般见识,踹了蒋少川一脚,“皇上怎么想起杀祝家人了?
大燕多少事儿不够他忙的?
你这悬镜司的司主,吃干饭的吗?
就拿雍州来说吧,那个许州牧,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你们不管,杀人灭门倒是做的熟练啊!”
蒋少川翻个白眼,不搭理她。
祝明月一腔怒气冲他发泄,一脚踹在他身上:“肖少侠问你话呢,你现在是阶下囚,不老实点儿,找揍呢!”
萧天爱恼了,蒋少川自己可以欺负,她凭什么呀?
“祝明月,你够了,忍你很久了。
我打他可以,谁准你碰他了?
你才应该老实点儿,太呱噪了!”
“你……”
祝明月委屈的眼泪汪汪,萧天爱不为所动:“我怎么样?
认清楚你的身份!”
祝明诚赶紧道歉:“肖兄,息怒,明月她骄纵惯了,突然造此意外,她难以接受,我替她道歉……”
萧天爱不搭理她:“不用你替,她已经十五六了,不是孩子了,我瞧着主意大的很呢。
我只是外人,没义务帮你管教妹妹,念在咱们的交情,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肖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明月,你不许对肖兄无礼,知道了吗?”
祝明月冷哼一声,别开脸不说话,缩在一旁生闷气。
萧天爱也傲娇冷哼,谁还不是小仙女儿了?
没本事就别使小性子,惯的你毛病!
一夜赶路,到了一个码头上,祝庄主道:“咱们走水路吧,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以租到船。”
“好啊,祝庄主快去租船,我们等你。”
萧天爱拎着蒋少川,下了马车,转身看了看身后,悬镜司的杀手们赶紧避开,生怕惹怒了她,对蒋少川下手。
“吃点儿东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此时还早,说是码头,也就是个坚毅的停靠点儿,一个破木屋子,供人歇歇脚。
祝太太拉着女儿,去如厕,不时传来祝明月的抱怨声。
祝明诚这个可怜的孩子,一副迷茫的样子,要不是蒋少川还在,他以为是一场噩梦呢!
萧天爱坐在木桩子上,一脚踩着蒋少川,气的他差点儿没晕过去。
明明不大的脚丫子,跟一座山似的,让他动弹不得。
萧天爱叹气,父母做的孽,孩子跟着受累,所以说,私奔有风险,祝太太要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
谁都没心情说话,半个时辰之后,一条二层楼船,出现在河里,一行人登船,离开了陆地,开始新的逃亡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