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爱一路上见过太多不平事,当众女子,只是小场面。
杀人劫掠经常遇到,基本上每个地方,都会有匪患,只她杀过的劫匪,就不下数百人。
此时她有些明白,赵无疆的难处,待在繁华富庶的洛城,见到的都是安稳喜乐,从不知道,各地有多少沉疴艰难,等着他去处理。
官员的风气已经比以前好太多,换做景佑帝在位,这些个匪患,大多是和官府勾结,官匪一家,这个国家,离着灭亡已经不远了。
原本潇洒快活的心境,因为这些事儿,让萧天爱高兴不起来,做什么都意兴阑珊,浑身透着股慵懒散漫之意,没有祝明诚的嫉恶如仇,阳光热情。
两人走出包厢,满脸络腮胡子,暴发户打扮的丑恶大汉,抓着卖唱小姑娘的手,笑的淫邪,周围的人,敢怒不敢言。
因为大汉带着刀,同桌还有四五个狗腿子,堵住了小姑娘的去路。
小姑娘瑟瑟发抖,哭的梨花带雨,苦苦求饶,绝望无助。
“大爷,我孙女还小,求大爷手下留情,开开恩,饶了她吧!”
小姑娘还有个瞎眼的爷爷,拿着一把二胡,跪在地上求饶。
真正是看着落泪,人间惨剧!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女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祝明诚忍不了了,站出来打抱不平。
“哎呦诶,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
哪个孙子裤腰带没扎好,把你给露出来了!
你想逞英雄救她,可以呀,你来陪陪大爷,这小脸嫩的,大爷喜欢,一直走水道也没意思,今儿大爷试试这旱道!”
祝明诚哪儿听过这等污言秽语,给气的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萧天爱站在他身边,一脚踩在栏杆上,桀骜不逊,嗤笑一声,“孙子,你娘生下你,喂你吃屎长大的吧?
祝明诚张口结舌,冲她伸出大拇指,“肖兄好口才!”
大汉不怒反笑,眯起了眼睛,一脚踩在凳子上,哈哈大笑:“有意思,知道大爷我是谁吗?”
萧天爱道:“你自家丢脸,别带着家人一起,不当人子的东西,生下来辱没祖宗的吗?”
祝明诚一脸懵,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肖兄,这是什么典故?我怎么听不懂啊!”
“他爹快活完了,也比落在他娘肚子里好吧?
看看,生出这个玩意儿来,是不是造孽?”
食客们有人明白过来,轰然大笑,祝明诚红了脸,肖兄牛掰,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
“你……,牙尖嘴利,大爷今儿称称你的斤两,希望你的本事,和你的嘴皮子一样厉害,给老子上!”
狗腿子们蹬蹬冲上楼,萧天爱堵在楼梯口,一脚一个,全成了滚地葫芦,楼梯都上不去!
大汉气的哇哇叫,眼睛余光看到身边的小姑娘,伸手把她抓在手里,取出一只匕首放在她脖子上,狞笑着道:“小子,学人家做英雄呢,给老子过来,否则老子现在就杀了她,原本只是玩玩儿,现在可是要丢了命,她就是你害死的啦!”
祝明诚大怒:“住手,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哈哈,王法?
在这座雍州城里,老子就是王法,州牧许大人,那是我女婿,谁敢管老子的闲事儿?”
萧天爱眉眼一沉,当着雍州离着洛城上千里远,地方官儿都成土皇帝了,督察院三年考核,就没查出来?
她不自觉代入赵无疆的思维,第一个想的就是地方吏治,百姓安稳。
其实到了现在,她也还爱着赵无疆,毕竟是她唯一深爱的那个人,他的一切,已经浸入自己的血脉骨髓,一生都会伴随着他。
就是因为爱他,更要在爱浓之时离开,保留彼此最美好的记忆。
若是留在皇宫,一次次的猜忌怀疑,会逐渐消磨曾经的感情,最终只会变成怨侣,她可不想学着宫斗剧女主那样子黑化,和皇帝面和心离,斗智斗勇。
“肖兄,怎么办?”
祝明诚看她关键时刻走神,心中焦急,扯她衣袖,催促一声。
肖兄哪里都好,就这爱走神的毛病,让人无奈。
“哦,不好意思,没多大事儿,人家让咱下去,咱就过去呗。”
萧天爱唰的一下,打开折扇,旁若无人走下来。
“我来了,可以放人了吗?”
大汉哈哈大笑,“把他们绑了,带回老子府里,这么好的货色,老子今儿有艳福了!”
萧天爱道:“绑我可以,把人家小姑娘放了。
你说说你,有钱有权,青楼楚馆不够你玩儿的吗?
非要当街人家小姑娘,影响多不好,对你女婿的名声也有影响呀!
做人别这么嚣张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大汉脸色木然,看她的眼神,跟傻子似的,当老子是三岁孩子,用得着她来说教?
“少废话,青楼那些个贱人有什么好玩儿的?
老子今儿兴致好,就喜欢小姑娘,统统带走!”
狗腿子已经取来绳子,把萧天爱困的结结实实,祝明诚也一样待遇,他的护卫也不敢反抗,给人家一锅端了。
萧天爱眼神变冷,“这么说,你只是享受作恶的乐趣,那就无可救药了!”
大汉还很得意:“哎,对了,这话说到老子心坎儿里了,就喜欢看你们恨死了老子,却拿老子没办法的样子,哈哈……”
“呵……,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萧天爱双臂用力,‘砰’地一声响,绳子瞬间四分五裂,平静如水的眸子,看着他如同死人一般!
“你……,你敢过来,我先杀了她!”
萧天爱折扇一挥,扇骨是精钢打造,暗藏机关,一截子匕首冒出来,划破他的手腕,匕首咣当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