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觉的可惜吗?”
楚氏问的莫名其妙,楚晏却听懂了,当初他遇到萧天爱,还没燕王多少事儿呢,若是他主动,说不定萧天爱就是他的妻子了。
萧天爱不是爱慕权贵之人,她要嫁的人,肯定是她想嫁的,无关身份权利,财富健康。
楚晏放下手里的书,道:“难道人活着,非要娶妻生子?就没有别的追求了?
萧天爱是很好,起码我见过的女子,没有比她更好的了,就是因为她好,我才不想让她毁在我手里,毁在楚家。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用她的话来讲,我们就是蓝颜知己,最可靠最默契的朋友。”
楚氏明白他说的是楚家,楚家树大根深,规矩繁多,楚家内宅的女人,过的并不幸福。
长长叹口气:“还是觉得可惜,多好的孩子,便宜了外人。”
楚晏冷笑:“谁娶了她,不见得就好过,且看着吧,燕王若是一如既往对她好,两人会是恩爱夫妻。
可是一辈子那么长,燕王真的能一辈子对她好吗?
但凡燕王做错一步,萧天爱能做出什么事儿来,我都不敢想。”
楚氏戳他脑袋一下:“你还有心思看热闹,赶紧看书吧,考不了状元,多少人等着看你的热闹呢!”
楚晏苦着脸,“该死的科举,让我错过了多少热闹,堂姐,你说萧天爱怎么让谢治平松口的,甚至自黑,脸都不要了!”
“我哪儿知道?哎,你怎么就料定是她做的呢?万一是别人呢?”
楚晏挑眉:“后面的事儿,是燕王做的,从朝中入手,只有女人,才会想出那种损招儿,从男人下手。”
楚氏哭笑不得:“你厉害,考完了你慢慢问她吧!”
半个月很快过去,谢家的事儿,淡出人们的视线,洛城更加热闹了,因为三年一度的春闱,终于要开始了。
街上到处是穿着长衫,头戴纶巾的读书人,不得不说,那身长衫往身上一套,长袖飘飘,平凡的容貌,都显出几分英俊来。
萧天爱窝在厨房三天了,不知道在研究什么新菜谱,嘟嘟喝鸡汤都要喝吐了,楚氏怕他吵闹,打扰了楚晏读书,给丢到侯府来了。
差点儿没给萧天爱玩儿坏了,上树掏鸟儿,上去了下不来,愣是从树上率下来,才肯接着人,嘟嘟的小心脏,吓的都要蹦出来了。
不过玩儿的是真开心,以前还没做点儿什么,满院子奴才吓的要死,要死要活的拦着,现在可好,只要他想玩儿,表姑就让他玩儿,每次都是有惊无险的,玩儿的可开心了。
饭菜也是变着花样吃,糖醋味儿的他最喜欢,只觉得表姑家里,跟天堂一般。
除了今天的鸡汤,太油腻了,嘟嘟躲到萧天方的院子里,陪他练武,只有这个大哥哥有耐心教他,不嫌他烦人。
夏疏影风风火火走进来,蹦到她身边,晃着她的胳膊:“好些天没见你,忙什么呢?咱们去夫子庙吧,求个护身符来,保佑楚晏高中状元!”
萧天爱绷着脸:“夏大小姐,别晃了,没看我拿着汤勺吗?
你想送给他,他也得领情啊?”
夏疏影意兴阑珊,“你说怎么办呀?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做点儿实际的,看到我在做什么了吗?
科举三天,吃住都在号房里,考下来人都要废了。
我研究一道菜,能让楚晏吃上热乎的饭菜,保证体力,状元更有把握了!”
夏疏影看着瓦罐里黄澄澄的一层鸡油,扒拉两下,“就这个吗?我尝一下!”
“别,小心烫!
可不敢喝这一层鸡油,舌头给你烫秃噜皮了。
这是大米做的面线,这是花生碎,新鲜的青菜,你看着啊!”
直接下入鸡汤里,面线马上变了软滑,之后是青菜,加上准备好的酱汁,这时候撇开鸡油,倒入底下白乎乎的鸡汤,一碗热乎乎的面线汤就做好了。
“尝一下!”
夏疏影拿起筷子,喝口汤,吃口面线,伸出大拇指:“太好吃了,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面呢!
这是什么呀?”
“大米做的,叫米线吧,我试过了,鸡汤能保持一整天的温度,还不容易坏。
米线做出干的,凉水先泡一会儿,软了浇入酱汁鸡汤,方便又美味。
我打听过,号房可以带点炭火,烧开水喝,但是炭可能带太多,之后两天,加热一下就可以继续用,让楚晏吃上三天热乎饭菜,完全没问题。”
夏疏影继续晃她:“好姐妹,你教教我吧,我们要是成了,你可是红娘啊!”
萧天爱不觉得楚晏会喜欢她,但是实话很伤人,也容易让夏疏影误会,不如由着她去,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为爱情神魂颠倒过呢?
只要用尽全力去追求过,哪怕失败了,也不会留下遗憾,人也会从爱情之中,变的成熟。
“行吧,你开口了,我哪儿有不答应的?
这个厨娘你带走吧,我指挥,都是她在做,明天我去楚家,你准备好了一起去!”
夏疏影大喜:“太谢谢你了,我回家准备去了!”
萧天爱无奈摇头,重色轻友,男女都一样。
楚氏比楚晏都紧张,一样样准备考场用的东西,小到茶杯,大到被褥,吃食,文房四宝,林林总总,不知不觉,三个箱子都装满了呢!
楚晏黑了脸,“堂姐,你觉得,这么多东西,我能带进去吗?
我是去考试,不是去郊游啊!”
楚氏纠结,“三天呢,吃住都在里面,缺了哪一样都不行呢!”
“夫子说了,少吃少喝水,这样才能少去厕所,保持体力,饿不死就行!”
楚氏大惊:“那怎么能行啊?三场考下来,人不得废了!”
“堂姐以为呢?读书苦,除了苦读圣贤书,还要有一副好身体。
弟弟我习武,三天而已,撑得住,不用担心我!
你不去看看嘟嘟吗?萧天爱那个不靠谱的性子,别把你儿子给带坏了!”
楚氏没在意:“跟着爱爱,能坏到哪儿去?也就她能治得了那孩子的皮劲儿,我也清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