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踏上路面,狠狠跺了一脚。
路面纹丝不动,他的脚却震的生疼。
郭嘉说道:“主公,水泥路面配上十二驾马车,以后不管运粮还是运兵,可就方便多了,所以属下以为,咱不应该修到琅琊台,应该修到官渡或者下邳,这样,攻打袁绍或者吕布时,运送粮草就方便多了。”
“嗯!”
曹操点头:“看来这次回去,得跟子脩好好谈谈,这小子做事太胡来,好东西到他手里全被糟蹋。”
在原地扎营,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曹操便带着近万残军以及曹馥施工队的全部给养赶往许都,临走时曹馥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跟着一起回去的意愿,被曹洪一巴掌扇了三丈多远。
修路是正事,做的好了也是政绩,回到许都干什么去,继续花天酒地?
陈连的效率不错,两个月不到都快修出颖川郡,修到陈留了。
回去时,他们走的自然是还没投入使用的水泥道,走在上面确实比土路舒服。
整整走了三天,刚踏入许都境内,就见一群士兵在路上狂奔,粗略一看不下万人,如同黑色洪流一样席卷而过。
曹操有些发毛的问道:“这又是谁?”
虽然到了自己大本营,可眼前突然出现一支不明来历的大军,他的心中还是有些突突。
“我去看看!”
曹洪打马离去,不多久再次提着一人向曹操奔来。
提那人的手法与提曹馥一模一样。
走到近前才认出,竟是夏侯霸。
曹操没好气的问道:“仲权,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夏侯霸没有回答,反而告状道:“孟德叔,你得管管子廉叔,当着部下的面提我腰带,传出去我多没面子啊。”
曹洪眼睛一瞪,扬手就打:“几天不见你小子皮痒痒了。”
夏侯霸连忙躲向一边说道:“是这样的,我们黑袍军被荀令君要走了小半,又要分驻其他地方,人手不太够用,子脩哥就让我再训练一万人,我正带他们做急行军训练呢。”
“好好,仲权也能带领一万人了,不错。”
曹操笑道:“把他们都召集过来我看看。”
“是!”
夏侯霸取下脖子上的哨子用力一吹,声音震的曹操等人差点失聪。
再看那一万人,排成一万人大踏步向这边走来。
步伐整齐划一,队形丝毫不乱,就连抬起的手臂都是一条直线。
万人仿若一个整体,前进时,曹操只感觉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那股威势压的他呼吸都有些艰难。
“精锐!”
曹操的双眼开始放光,问道:“仲权,这支军队训练多久了?”
夏侯霸说道:“快两个月了,再有一个多月就能出师。”
“好!”
曹操拍着夏侯霸的肩膀说道:“下次出征跟我一起去,你今年才十七,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另一个冠军侯。”
冠军侯,那可是大汉所有少年的偶像,他的功绩,是大汉所有将军奋斗的终极目标。
“太好了!”
听到这样的评价,夏侯霸兴奋的双眼通红,口无遮拦的说道:“子脩哥说过,长江后浪推前浪,老爹死在沙滩上,我将来一定要超过我爹。”
曹操:“”他现在非常的想,迫不及待的想将曹昂拎出来抽一顿:“你子脩哥现在在哪?”
夏侯霸看了看天色,说道:“这会应该还没起床吧!”
曹操同样看了看天色,火冒三丈的问道:“他在哪,泉店还是许都?”
夏侯霸说:“可能在泉店!”
“走!”
曹操打马,直奔泉店而去,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今天不抽死这个逆子,他就不信曹。
泉店村。
经过黑衣人袭击事件后,曹昂将泉店的安保等级提高了好几个级别。
现在的泉店,常驻着一个营的兵力,就算吕布来了也别想全身而退。
今天巡逻的是夏侯充。
看见儿子一身戎装,面容刚毅脸色黝黑,夏侯惇一时竟没认出来。
还是夏侯充走过来喊了声爹他才发现,这人竟是自己的儿子。
夏侯充向曹操等人见过礼之后问道:“孟德叔,爹,各位叔叔,你们怎么来这了,不回许都吗?”
“子脩呢?”
曹操直奔主题。
夏侯充忙说道:“他在跟华神医商量事呢。”
然后急忙向属下使眼色。
属下会意就要离去,曹操却喊住道:“都给我待着,我看谁敢跟那臭小子报信。”
属下看向夏侯充,夏侯充无奈的点头,陪着曹操继续向里面走去。
走了不久就见一人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经过身边时夏侯充正要询问,他却骂了句“走开”直接从夏侯充身边走过,经过曹操身边时,更是倨傲的冷哼一声。
典韦不干了,就要去找他理论,夏侯充连忙拦住他说:“典韦叔,他这几天心情不好,别理他。”
典韦不满的说:“这人谁啊,敢在主公面前耍横,活的不耐烦了?”
夏侯充苦笑道:“平原郡名士祢衡!”
“祢衡,祢正平。”
曹操与郭嘉皆是一愣:“他怎么在这?”
去年,孔融便向他推荐了此人,他对这位素有才名的少年很是重视,亲自邀他赴宴,谁知此人竟称病不来,可把他气了个不轻。
之后他就打宛城去了,没想到刚一回来就见到了他,还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夏侯充道:“他被子脩哥忽悠了,又骂不过子脩哥,只能自己生闷气了。”
“哦!”
曹操来了兴趣。
祢衡可是狂傲的很呢,听说逮谁喷谁,孔融,荀彧等人没少在他手下吃亏,怎么到了曹昂这里,他却成了受气的小媳妇:“详细说说。”
夏侯充道:“他跟子脩哥是在县衙大牢认识的,在牢中,子脩哥骗他签了三年的劳务合同,三年之内为子脩哥效力。”
“出狱后,子脩哥又用鬼谷子和孔夫子的典故骗他在医学院当教师,他一时没忍住就答应了,之后才发现当老师不容易,就他那性格,让他带十三四岁的学童根本就是受罪。”
“他去找子脩哥理论,想要换份工作,结果被子脩哥给骂回来了。”
“怎么骂的?”
曹操问道。
不管怎么说,儿子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他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夏侯充摇头道:“不清楚。”
曹操还待再问,一名满脸络腮的汉子跑过来说:“夏侯,干嘛呢,马钧的缝纫机弄出来了,你不去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