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9章 医院之行

天亮了。

赌场中的男男女女都被带出山洞押往县城。

不知道是为了渲染悲凉的气氛还是为了暗示他们的悲惨命运,亦或是揭露社会的凄凉环境,昨夜老天爷竟非常给面子的下了场大雪,走出山洞一看雪都快没到膝盖了,现在雪虽虽然停了风却没停。

山洞里有大量火炉,有良好的通风设施,温度高的穿着背心都嫌热,山洞外面就不一样了,北风刮的跟刀子似的,吹在脸上火辣辣的痛。

警察来之前都穿着棉衣,赌徒们却没这待遇,外套全被没收,身上能披件毛衣就不错了,个个冻的打哆嗦,至于他们那质量上乘,外表华丽的棉外套羽绒服,现在全套在一众汉女的身上,罗马女奴和黑人女奴却没这待遇,同样冻的瑟瑟发抖。

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哪受得了这种罪,有人哀求道:“陛下,能不能赏件棉衣,太冷了。”

曹昂思忖道:“合理要求,田斌,给我件棉衣。”

田斌很快送来,曹昂接到手里竟套到了自己身上,他还穿着貂皮大衣本就相当臃肿,棉衣那还能再套上去,试了几次没成功,索性拖下貂皮大衣将田斌送来的棉衣穿在里面,再艰难将貂皮大衣套在外面,两件棉衣彻底将他包裹成了企鹅,保暖是保暖,但是太重了,扭个胳膊都费劲。

曹昂艰难的爬上马背,对求赐棉衣的赌徒笑道:“这玩意穿上走起路来不灵活,我替你穿了,你不用感激,总要有人负重前行嘛。”

众赌徒:“……”你特么干的这叫人事。

其他赌徒知道求情没用便懒的再费口舌,加快脚步往县城赶,就算坐牢也比在路上强不是,牢房最起码能遮住寒风。

对步行来说二十里的距离可不算近,众人在风月中艰难前进,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城下,进城直奔县衙。

柳智昨晚一直在县衙坐镇,接到消息立即出门迎接,来到曹昂面前拜道:“陛下,臣按照你的吩咐已经控制了县衙和胡家上下,并派人盯着医院,从医院出来的人全敲闷棍套麻袋装走了,不过时间一长医院肯定会察觉到情况,您看……”“做的很好。”

曹昂点头道:“沈云,从现在起你们锦衣卫接管县衙大牢,将所有人都带去牢房看管,侯林和胡聪单独关押,不许他们跟任何人交谈,江海,抽一部分人协助锦衣卫,其他人随朕去医院。”

回来的路上天冷,又有警察盯着根本不给他们串供的机会,到了牢里同样也是,而且锦衣卫和警察相互配合还能起到监督作用,曹昂身为皇帝,自然不会傻到彻底信任某个人,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还是相互制衡的好。

众人领命分头行动,不等离开县衙便有一名警察跑过来向柳智汇报道:“队长,城外突然来了一群人嚷嚷着要进城,说不放他们进来他们就强攻。”

曹昂脸色微变,抢在柳智面前问道:“他们有没有说明身份及来意?”

警察答道:“都穿着警服,说是东安阳和代县的警察,奉命来平舒公干的。”

曹昂这才松了口气,说道:“是朕下的命令,让他们进来。”

“喏。”

警察匆匆离去,过了足有一刻钟才带着一群警察返回,领头的正是曹彰和胡三,两人上前行礼道:“陛下,我们回来了。”

东安阳在平舒东北方向,代县却在东南方向,而且距离也不等,他俩居然能同时到达也是奇迹。

曹昂没有询问他俩同时到达的原因,重新下令道:“子龙,你留守监牢看押犯人,其他人跟我去医院。”

曹彰和胡三赶到,自己的安危有了保障,曹昂也不用强行将赵云留在身边,赵云是昨晚行动的参与者,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让他去看守罪犯最为合适,也最让他放心。

一群人赶到卫生院没有废话,迅速占领各个要道,确定所有人都没法逃出后才冲进医院。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种小行动曹昂自然不会亲自上阵,耐心站在医院大门外等待,等田斌和柳智带人冲进去控制住局面后再进入。

没多久医院便响起了枪声,持续了整整十多分钟才停止,脸上沾着血污的田斌来到门口躬身拜道:“陛下,所有人都已拿下,里面安全了。”

曹昂点头走了进去,路过花园挖出赵云事先藏好的手枪交给曹彰,这才说道:“柳智,说说这家医院的情况。”

柳智点头道:“平舒医院不是县衙的公办医院,而是胡家的私产,院长名叫胡锦,是胡聪的偏支堂弟,却深受胡聪信任,曾在冀州大学学过几年医,回来就成了这家医院的院长。”

平舒是个落后的偏僻小县,能有这么一家医院不错了,可惜这个胡锦只学了医术没学医德。

曹昂继续问道:“里面有没有发现什么。”

田斌说道:“一二楼都是病人一切正常,但医院还有个地下室,下面比上面还大,陛下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有些触目惊心。”

曹昂点头,跟着田斌来到一楼右手尽头的院长办公室,进入办公桌旁边的洞口,顺着台阶连续拐了几个弯才来到地下,刚进去就蹙起眉头并捂住了鼻子。

这个地下空间远不及王屋山的赌场,黑暗森冷不说,还混着一股屎尿发霉的臭味,这群混蛋还点着火把,不怕形成的沼气爆炸啊。

医院地下不同于王屋山赌场的另一个地方在于没有大厅,下去便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边都是房间,曹昂随手推开第一个,无名火当场就冒起来了,房间用一道铁栅栏一分为二,铁栅栏里面竟关着十几名女孩,个个浑身污浊衣衫单薄,从外表无法看出年纪,一个个好像认命了似的,连抬头看曹昂等人一眼的欲望都没。

曹昂紧握拳头赶到下一个房间,里面比前一个更不堪,角落的马桶都坏了,屎尿流了一地,五六个浑身沾满污秽的女孩同样缩在角落一脸木然。

连续五个房间都是如此,第六个更惨,栅栏将房间割成了猪笼状,三名女孩全缩在栅栏里面,腿无法伸直头无法抬起,看向他们的眼神却不是认命般的木然,而是带着深刻的仇恨,这种仇恨狠狠的刺痛了曹昂的心,他离开赶往下个房间。

六个房间共十八名女孩被关在笼子里,其中就有当日被他救下又送回的哑女。

曹昂来到哑女所在的笼子面前叹息道:“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