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安禄山

林凡带着阿狸回到屋中制作符箓,这一次要去破开流沙河底的封圣结界,需要使用大量五行术法符箓。

好在林凡渡劫前便精通符箓之道,这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

傍晚时分,老爷子谢安前来拜访林凡,一见面便是满脸笑容:“听说林先生今日和金蟾圣僧相谈甚欢,实在是一件大好事啊!”

林凡看了谢安一眼:“谢老,我和金蟾在慈恩寺中饮茶,你如何就知道我们相谈甚欢?”

谢老面露尴尬之色:“这个……老朽的一名家仆经常去慈恩寺中烧香,和寺中僧人熟络,这是他打听到的。”

林凡摇了摇头:“谢老不必敷衍,金蟾作为京城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你在他身边安插个监视的人并不奇怪。”

谢安神色有些尴尬:“先生明白就好,毕竟事关太子殿下的大业,我不敢有丝毫马虎。”

林凡嗯了一声:“谢老清不清楚,雨化田在慈安寺中是否也安插有内应?”

谢安楞了一下,随后皱眉开口:“这个……老朽的确不敢肯定,但想来应该是十有八九。”

林凡沉吟不语,那么说雨化田应该也知道自己和金蟾握手言和的事情了,也就是说他接下来应该会把自己当做敌对一方。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长安城中各方势力犬牙交错,想要靠近一方,就必然会疏远另外一方。

谢安看林凡沉吟不语,试探着开口:“先生今日和圣僧都说了些什么?”

林凡唔了一声:“只是闲聊而已,他拜托我去流沙河里抓一只鱼妖。”

谢安吃了一惊:“圣僧在长安一带降妖无数,他为何要请先生去捉妖?”

边上的阿狸哼了一声:“谢老爷子,你忘了我家公子的名号叫捉鬼小相公嘛,他捉妖拿鬼的本事可是天下第一哦~”

林凡瞪了阿狸一眼,随后开口回答:“流沙河底有封圣结界,金蟾是罗汉转世之体,无法进入其中,所以他找我帮忙。”

谢安面露为难之色:“先生要去流沙河捉妖,那可不是一件易与之事啊。”

林凡哦了一声:“谢老此话怎讲?”

谢安摇了摇头:“先生有所不知,流沙河乃是黄河上游一条分支,位于长安以西的一片荒漠之中,不但水流端急,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大量泥沙。”

阿狸在边上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难怪要叫流沙河,我还以为是饶州城的流沙包呢~”

林凡伸手敲了一下阿狸的头:“就知道吃。”

谢安苦笑了下:“先生,流沙河河水浑浊无比,河中心处又深不见底,如果那河妖潜伏在水底,恐怕很难将其捉拿啊。”

林凡点了点头:“谢老不必担心,我自有应对之法,明日你找人送我到流沙河沿岸便好。”

谢安点了点头:“好,我明日让风花雪月二人陪你同去,他们对那一带地形很熟悉,可以帮得上忙。”

林凡点头道谢,随后望向谢安:“谢老,当日你我分别之时,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谢安先是愣了片刻,随后苦笑了一声:“我当然记得,先生说我如果回到长安,那便是有死无生。”

林凡嗯了一声:“你如果现在马上抽身而去,找一处乡野田间安享晚年,那应该还可逃过此劫,否则的话……”

林凡停顿片刻,之后开口:“我观你顶上三花已散,劫数应该就在眼前了。”

谢安脸上闪过一丝黯然之色,随后叹了口气:“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如今太子殿下的大业正在紧要关头,我又岂能抽身离去。老朽已经是古稀之年,生死早就看得开了,唯一只怕自己辜负了太子殿下的信任,所以更要鞠躬尽瘁!”

林凡点了点头:“既然谢老心意已决,那我便不多说了。”

谢安面有感慨之色:“不论最终如何,我都要多谢先生昔日的救命之恩,才能让我有重入长安,一展抱负的当下!”

边上的阿狸唔了一声:“谢老爷子,你说你现在在帮太子做事,怎么一天到晚就藏在这宅子里,不用去见他的嘛?”

谢安笑了下:“阿狸姑娘有所不知,圣上前几日带着贵妃娘娘去麓山华清池,太子殿下和满朝文武大多也随行前往,我这把老骨头泡不得温泉,所以就留在长安城中,顺便帮太子殿下监视各方动静。”

林凡眉梢微微一挑:“皇上和太子都不在长安城中?那如今长安城是谁主事?”

谢安面有无奈之色:“皇上出行,代为主事的自然是丞相杨国忠,所以田化雨才会如此嚣张,有恃无恐的去捉拿虬髯客。”

林凡点了点头,难怪谢安一直躲在这处老宅中,看来他是怕被杨国忠注意到,从而惹火上身。

谢安又想起一件事情:“林先生,你今天去慈恩寺,有没有在圣僧面前为太子殿下美言几句?”

林凡呃了一声,心想那金蟾说话拐来拐去,把我都绕糊涂了,哪里还记得这事。

“谢老,我现在还看不透金蟾,等我拿到鱼妖后再去见他时,一定和他提起此事。”

谢安点了点头:“那就多谢先生了,太子胸怀天下百姓,圣僧更有悲天悯人的大慈悲,他们二人如能携手而行,大事必成!”

林凡看了谢安一眼,最终还是把嘴边的话忍了回去。

那金蟾可不是只有一副悲天悯人的面孔,当日他在潍城时那副煞气逼人的样子,可和“圣僧”两个字完全搭不上边。

谢安把事情问清之后便告辞离去,不久后便有仆人送来了晚餐,林凡草草吃了一些便继续制作符箓。

又过了片刻,门口处人影一闪,聂隐娘悄然出现在屋中。

“我回来了,你这是在做什么?”

林凡提笔画符,头也不抬:“做符箓,明日要去流沙河替金蟾捉一只鱼妖,提前做些准备。”

聂隐娘哦了一声:“看来你今天和他聊得不错,竟然没有一见面就打起来?”

林凡画完手头的一张符箓后,抬头望向聂隐娘:“你这个保镖不在,我可没胆量和他打。你那边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聂隐娘哦了一声:“我见到王老将军了,他之前收到过女儿的信笺,看到承影剑时还把我当做了方小檀,当我把来意说明后他也同意帮忙,不过说需要等待时机。”

阿狸在边上听得有些懵:“公子,你到底让那位老将军帮什么忙?”

林凡拿起一张新的符箓,开始绘制:“王老将军年轻时在边关驻守多年,和边军有很深的渊源,所以我想让他帮忙引荐,去拜访一下安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