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大奎双手抱拳躬身道,“这些义军中,就属楚大帅最仁义。”然后又将江湖上的传言复述了一遍,“姚公子说了,这有心要归顺楚大帅的话,就得让我们改掉这身上的匪气。”
“哦!”楚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道,“长生怎么说的?”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严格的遵守。军令如山,令行禁止,赏罚分明。”程大奎一口气说道。
楚九闻言勾起唇角莞尔一笑,像长生说的,“吃饭,吃饭。”
“启禀大帅,姜将军被请到了花厅。”门口的小厮大声地喊道。
“大奎慢慢吃,我去去就来。”楚九站起来面色平和的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有什么需要,吩咐门口的军丁就可以了。”
程大奎见状赶紧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着他。
“别紧张,好好吃饭。”楚九拍拍他的肩膀,抬脚离开了饭厅。
ap;ap;ap;ap;
姜钰听到主上急召,放下军营事务,马不停蹄的赶来了。
当听到楚九的要求,姜钰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姜将军你没听错,我需要煤炭,还不希望惊动其他人,要悄悄的。”楚九指指站在花厅中央的姜钰道,“坐,我们坐下说话。”
姜钰坐了三分一的椅子,有些为难地看着他说道,“主上,不是下官不办这事,而是煤炭这稀罕物,一般不好找,就是大户人家,这量也少的可怜。”
“少没关系,能装下一个樟木箱子就成。”楚九闻言看着他立马说道,他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
毕竟着煤炭等闲的人用不了,这取暖或者是烧火做饭,那都是柴火和木炭。
“问题是要快,还有保守秘密。”楚九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这煤炭别从大门送进来,以木炭的名义下午走后门送到厨房。”
“是!下官这就去。”姜钰站起来双手抱拳道。
“去吧!”姜钰带着满心的疑问出了王府。
楚九目送姜钰离开,起身去了饭厅,程大奎已经吃了差不多了,看着他进来,慌不迭地站起来,抻着脖子将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双手抱拳看着他说道,“主上!”
“吃饱了吗?”楚九看着他说道,“不够在叫。”
“够了,够了。”程大奎忙不迭地说道。
“坐下,我们坐下说话。”楚九指着鼓凳道,朝着外面提高声音道,“上茶。”
小厮进来将饭桌收拾赶紧了,端上茶,又退了下去。
“主上,这姚公子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们什么时候能走。”程大奎目光直视着他道。
“等三天再走。”楚九双眸温和地看着他说道,“还需要你和兄弟们帮个忙。”
“主上,请说,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程大奎站起来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道。
“坐下,坐下,不用你肝脑涂地。”楚九满脸笑容地看着他说道,“只是让你讲车队赶到城外的军营。”
程大奎坐下不解地看着他问道,“为啥呀?主上,那可是银子。”激动地说道,“放在帅府才安全。”
“我知道,可是你们这么堂而皇之的来了,肯定被人注意了。会想法设法的知道,箱子里装的什么?”楚九目光柔和地看着他说道。
“哎呀呀!哎呀呀!”程大奎拍着额头又站起来道,“主上,我的错,我的错,我太想早点儿交到你手里,忘了这人的好奇心。”
“坐下,坐下,我没怪你。”楚九手向下压压道。
“主上现在该如何补救啊?”程大奎着急上火地看着他说道。
“办法我有了,得兄弟们帮忙。”楚九一脸笑意地看着他说道。
“主上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补救。”程大奎非常愧疚地看着他说道。
“你这么办?”楚九微微低头小声的说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程大奎点头如捣蒜道,“嗯嗯!”抬眼看着他说道,“主上,你擎好吧!保证办的漂漂亮亮的。”
“这抬箱子的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力气,明白吗?”楚九看着他仔细交代道。
“明白,明白。”程大奎忙不迭地点头道。
“好了,去交代一下兄弟们,然后休息一下,咱们傍晚的时候动手。”楚九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是!”程大奎起身行礼离开。
楚九这心里琢磨着还得做许多准备工作,务必这个戏唱的圆满了。
ap;ap;ap;ap;
傍晚时分,姜钰将准备好的煤炭让下人背进了厨房。
楚九黑亮的双眸看着大小不一的煤块儿,满意的点点头道,“辛苦了。”
“主上,下官还要做什么吗?”姜钰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
“需要姜将军保守秘密,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说出今儿的事情。”楚九黝黑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是!”姜钰垂眸轻轻转了转道。
“没事了,你忙你的吧!”楚九看着他挥挥手道。
姜钰行礼后,带着满身的疑问,转身离开。
楚九吩咐程大奎准备了一下,赶着马车从后街出来。
长长的队伍自然吸引着沿街人的注意,走到城门口时,这马车上其中一个箱子不小心滑落,露出里面黑乎乎的东西。
程大奎大声训斥道,“怎么回事?还不赶紧捡进去,车都赶不好,还能干啥?”
小喽喽们麻溜的将煤炭捡起来放进箱子里,这煤块儿掉在地上摔碎了。
小喽喽想要用手将它捧进箱子。
“行了,行了,那些碎渣渣就算了。”程大奎高声地嚷嚷道,“赶紧的抬上去,看看挡住人家的路了。”
小喽喽快速的抬上马车,扶好了。
“快走,快走,别耽误人家出城。”程大奎催促着他们道。
有些拥挤的城门口随着车队的行进,很快恢复了。
在程大奎他们走后,刚才箱子掉在青石板地上,黑乎乎的渣渣,假装蹲下去提鞋,抓了一把,若无其事的离开。
“娘的,还真是盯着老子呢?”楚九听了禀报,一撇嘴冷哼一声道。
算了,这下子总算糊弄过去了。
程大奎将车赶到了军营,因为楚九事先打过招呼,一切非常的顺利。
丁大带着兄弟们好生的安置他们,不许怠慢了。
这样彼此也先熟悉、熟悉。
这楚九大费周章的唱了这出戏,不管别人怎么嘀咕。
自己人这满心疑惑,自然就上门围着楚九,解惑啦!
“大哥,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徐文栋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大哥,大哥,那些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俺看着不像善类啊!”唐秉忠着急地看着他说道。
“你们好好招待人家就可以了,记住以后那也是咱的兄弟。”楚九清明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至于为什么?现在不能说,等事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徐文栋和唐秉忠两人相视一眼,看着态度坚决的楚九,也只好作罢。
“那我们就等着大哥到时为我们解惑了。”徐文栋抿了抿唇看着他说道。
“放心吧!到时候一定将前因后果告诉你们。”楚九面色平和的看着他们笑了笑道。
“那我们不打扰大哥了。”唐秉忠站起来看着他说道。
“嗯!”楚九朝他们两人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徐文栋和唐秉忠两人出了王府,回到军营,到了自己的地盘上。
唐秉忠坐在长凳上看着方桌对面的徐文栋道,“我说不去吧!你非得去,看看啥也没问出来。”
“关心一下总行吧!”徐文栋郁闷地说道。
“还是人家俊楠说得对,不该关心的事情,别问!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唐秉忠乌黑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咱和大哥的关系,他郭俊楠能比吗?”徐文栋噘着嘴不甘心地说道。
“大家都是兄弟,比什么比?”唐秉忠看着他提醒道,眼神游移着轻飘飘地说道,“大哥也没告诉咱呗!”
徐文栋给气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最后憋出一句话道,“气死我对你有啥好处。”
“行了,别气了,到时候大哥就告诉咱了。”唐秉忠忽然傻乎乎的笑道,“这一回你可别在说人家长生了,这可跟人家没关系了。”
“你怎么知道的?大哥只是告诉咱长生回庐州了,也没说回去干吗?”徐文栋细细琢磨了一下道。
“我想说的是,今儿这事长生也不知道了。”唐秉忠眉峰轻挑看着他说道,“这大哥心里装着事,也不是谁都告诉吧!所以别吃味儿了。”
“徐二哥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唐秉忠站起来看着他说道。
“天色还早你走什么啊?”徐文栋抬眼看着他说道,“等等,这是你的房间,你走什么啊!要走也是该我走。”
两人出了房间,唐秉忠关上了房门。
“你去哪儿啊?”徐文栋边走边问道。
“听俊楠讲课。”唐秉忠微微歪头看着他说道。
“稀罕了,你居然要去听课?”徐文栋看看夕阳落日,“这太阳真成西边出来了。”
“这是落日。”唐秉忠没好气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总觉得大哥、长生不带咱们吗?那是咱们啥都不懂,这不懂就学吗?总能跟人家说到一起的吧!”
徐文栋错愕地上下打量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
“干嘛这么惊讶?”唐秉忠眨眨漆黑如墨的双眸看着他问道。
“不是,你不是不喜欢看书。”徐文栋好奇地看着他问道。
“不喜欢也得学啊!不然更没有掺和的机会了。”唐秉忠老实地说道,“咱们这些人中属长生的精通文墨,学识渊博,可他现在不在,那就找俊楠了。好歹人家也是出身名门,比咱这野路子强多了。”兴致勃勃地又道,“别说,听他讲讲,那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徐文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咱也不差吧!”
“我没说咱差啊!听听没坏处的。”唐秉忠双眸放光看着他说道,“去不去。”
“不去,我回去自己看书去,还得去城外,怪麻烦的。”徐文栋想也不想地说道。
“骑上马又不远,你不去,我去了。”唐秉忠朝马厩走去。
“早点儿回来,别忘了关城门的时间。”徐文栋提醒他道。
“忘不了。”唐秉忠头也不回的挥挥手道。
唐秉忠骑着马出了城,到了城外军营,径直朝平日里授课的地方,因为天气转暖,所以就安排在户外了。
“嗬!今天的人有点儿多。”仔细一看都是不认识的。
根据兄弟们的描述,应该是大哥所指的那些人了。
唐秉忠坐在最后面仔细观察着他们,一个个很兴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俊楠看。
程大奎他们在兵营里待了三天,被丁大领着参观了一遍他们的平日里的训练和日常。
心里只有感慨投靠的没错,再也不敢自大了,个个都强悍的很,他们引以为傲的优势一点儿都没有。
三天后程大奎的车队和丁大他们十个教头一起离开了襄阳。
ap;ap;ap;ap;
煤渣渣被人捡了回去,一群人围着桌子上黑乎乎的东西,“这是什么?”
“不知道,还摸了一手黑。”
一个个都摇头,“别问我,没见过。”
现在烧火做饭都是柴火,大户人家,有几个进厨房的,所以不认识的也不稀奇。
但是不代表都不认识,还真有人知道,“我知道这是什么?”
“是什么?”大家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他问道。
“煤炭,打铁用的。”
“你怎么知道?”
“我喜欢舞刀弄剑,所以知道煤炭打铁的效果比木柴强。”
“这姓楚的弄这么多煤炭来干什么?”
“这你问我我问谁啊?要不你上门问问他去?”
“自己人好好说话,快想想他准备这么多煤炭干什么的?”
“打铁的话,我看着他们的兵器不差呀,个个锃明瓦亮的。”
“这打造盔甲的吧!我看他们盔甲很削薄,穷酸的很。”
“你这么一说,跟襄阳守军完全没法比。”
“反正只要不是对付咱的就成。”
“咱先说说这盐价吧!这都温和上涨了,我看这市面上平静的很。”
“原来五十个铜钱一斤,现在六十个铜钱,感觉不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