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你在教导班里退步了,比如你的成绩不如教导班外面班组长了,那么就会退出教导班,如果你的训练成绩还不如普通队员了,那也会被撤掉班组长的职位,变回普通队员,当然了,你一直都有机会重新奋起直追,再次回到教导班。
目前,教导班里只有六个人,全部都是班组长中的佼佼者,其中汉人和日本各占一半,这不是刻意的,魏鸿虽然是明粉,对倭人并不感冒,但他不会用这些身份去歧视任何人。
这大概是因为他的少年经历造成的,因为孤儿的身份,他经常被有意无意地无视、忽略、甚至被歧视、被欺负
一个在社会上很少被善待的人,在其内心深处,不管他或者她是否承认,或者是否意识到这一点,他(她)们对“公平”这两个字总是十分敏锐且珍惜的,魏鸿就是这样的人。
因此感同身受的他不会因为身份去歧视任何人,在他那里,是否能进入教导班的条件很简单:训练成绩突出达标并且纪律严明,而且没有人数上限。
因为队长大人对公平很重视,浴室,对于这群处于社会底层,身在异国他乡,饱受歧视和颠沛流离的人们而言,这一切都无比珍贵,也不禁让士兵们感慨万千。
其实,这也是他在这支队伍中迅速树立了极高威望的原因之一,其中绝大多数人,终生都是魏鸿的属下。
当然了,魏鸿能被这些人终身追随的原因有很多,但队长大人总是身先士卒、处世公道,坦诚明朗,重情守义等人格魅力也是其中一个决定性的原因。
总之,魏鸿的这个教导班制度很好第调动起了警备队员们的训练积极性,到了后来,这个近四百人的警备队里有越来越多的队员进入了教导班,从最初的六人,渐渐的增加到十几个人、二十几个人,半年后,居然有八十几个人进入了教导班。
也就是从那时起,魏鸿开始逐渐扩充这支警备队,到了最后,这支队伍演变成澳洲联邦的正规军,是联邦陆军第二旅的前身,这支被称之为联邦陆军“外籍军团”的队伍,以敢打硬仗,作战勇猛而著称于世,成为联邦军队里的一支征战四方、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精锐之师。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三天后,骄傲号离开了新安港的临时码头,继续去完成她的澳门之旅。
侯相麟带着则济丽娅前来送行,显然送行的人群里少不了魏鸿和他带领的警备队。
初步训练后的警备队整齐地站在码头栈桥两侧对骄傲号行注目礼,此时魏鸿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他要托人去帝力城里买各种乐器,包括鼓和铜号,而现在,他身上只有一只来自旧世界超市物资里的小口哨。
对于线列步兵为主的军队而言,作战没有军号鼓乐显然是不行的,魏鸿望着刚刚学会一点站立军姿的警备队队员们,心中对训练工作的千头万绪不禁有些着急。
在骄傲号离开前,魏鸿还接受了朱北国的一个建议:晚上应该给士兵们上文化课,让他们至少能读懂书面的军事命令,能准确传递军情和解读你们火塘俱乐部人士写的那些厚厚的军事条例。
好吧,军队的建设真是任重道远,军事训练真是千头万绪啊
此时此刻的魏鸿在心中感慨道。
与魏鸿有些焦急的心情不一样的是侯相麟,现在,侯哥比过去轻松多了,特别是在把军事这块交给魏鸿后,他工作压力的确松缓了许多。
昨天,侯相麟已经给朱李魏鸿他们哥几个透露了自己的想法:顶多再待一年,等自己把新安港的基础建设搞得差不多了,就要带着则济利娅回红楼,或者注册成立一家建筑公司,干自己最熟悉、最得心应手的老本行。
侯哥认为,那才是他的人生意义所在,有了自己专长的事业还有相对舒适的些日子,再生几个娃,这才是侯哥所向往的,而不是在这里当什么劳什子总督。
况且这个总督现在还特么的没有工资!
同时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在夏大美女掌控财物预算里,总督的薪水绝对不会高到哪里去,这个官虽然叫总督,但显然不是土皇帝,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干杂活的主,好吧,其实侯哥也不在乎有没有薪水。
另外一个因素是,他实在是不习惯长期过那种天天“日理万机”,但忙碌一天后,又觉得什么也没干的日子。
况且要说到事业腾飞挣银子,还是要干自己的专业才靠谱,对于自己而言,创建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跨国建筑类公司才是他真正的兴趣所在。
而且孙老顾船长他们当初把自己撂在这里之前,也承诺过,他本人只是临时过渡一下,就如孙老说的那样,毕竟你侯相麟跟则济利娅的关系在这里摆着,留下其他人也不合适云云。
而魏鸿则当场表示,侯哥您老人家愿意待在这里当多久总督都行,我魏鸿主要是冲着练兵来的,侯哥在这里,那当然最好,如果侯哥不在这里了,那家里恐怕还得再派专业人士过来,毕竟这里是贸易据点,还有大量的建设任务,本人在这方面完全外行
外行就通过学习变成内行啊!
魏鸿的意见立刻被几个老哥给驳回了,朱北国还说,考虑到你现在也没有条件上电脑资料室学习了,等下回来船的时候让人给你从图书馆捎带一些书籍过来,放心,本人以博士学历的水平担保,给你开的书单你只要认真读完了,保证你能成为一名优秀的总督大人
一六五八年三月九日上午九点,骄傲号离开新安港码头向东北方向驶去,从此骄傲号一直在跑莫宁顿岛至澳门的航线,很少有机会来新安城了,在不久之后,取代骄傲号来新安城的是后来拼装成功的一艘骄傲级姊妹船,当然还有那艘著名的大铁船——妮可号,这是后话。
望着渐渐远去的骄傲号,侯相麟一直没有离开,他一直挥手目送着骄傲号,直到她的蓝色帆影终于消失在海天之际时,这才无言回首,挽起一直站在他身后陪伴着自己的则济莉娅,慢慢走下栈桥,他先是跟何四指几位跟班吩咐了几句施工上的事情,安排了警备队和土著人的工作,这才回到位于江口的“临时总督府”——那几排木制高脚屋里。
魏鸿早就坐在正堂的屋子里等着这对夫妻了,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被褥搬到了隔壁的一间空屋里,那里原本是侯相麟的办公室兼绘图室,现在已经腾出来给魏鸿当寝室了,这样挺好,因为隔着正堂就与侯相麟的卧室相对,于是这个正堂就变成两人的办公室。
屋后的院子里,还有另外五排高脚屋,那是警备队的营房,两边距离近到只要一声口哨就能立刻集合队伍,魏鸿对这个布局很满意,他不想住得跟这些士兵们太远。
两人见面后简单招呼一声就落座,现如今,整个新安城保税区的建设就落到这哥俩身上了,两人突然觉得有千头万绪的事情,不知道从何处着手的感觉,而此时的则济莉娅则很有眼力价地吩咐身后的仆人去厨房烧茶水,让屋子里只剩下自己加上这哥俩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