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都是大烟鬼,身体早就抽虚了,战斗力还不如鸡。
韩宣武一拳一脚,收拾他们跟玩似的。
他出手凶狠毫不留情,打人专打脸,同时不动声色的暗下毒手,用暗劲打断了他们身体内几条流经肾脏的静脉。
不出七天,这伙人无一例外,必定尿血而死。
韩宣武凝聚出阴神后,精神力暴增了好几倍,这使他对自身劲力的运转和掌控度有了极大的提高。
因此他自然而然的掌握了八极拳的暗劲诀窍,劲力流转如意,由此可以从明刚到暗柔之间随意转化。
不一会儿,这帮福寿帮众就个个披红挂彩,头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呻吟的呻吟,装死的装死,再也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气势。
“快来看热闹啊!有人打架了!”
“打死这帮臭虫,景族的脸都被福寿帮窝囊废丢光了。”
“对,打的好!真是大块人心!”
京城老百姓不怕事,也最喜欢看热闹。
一看韩宣武出手教训福寿帮众,这会儿街上行走的路人,附近的闲人,商铺里的伙计掌柜们,立即纷纷围了上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人圈。
老少爷们儿看见了有人仗义出手,打抱不平,不由大声的喝彩叫好。
趁着这会儿功夫,刚才受到欺压的那帮山西流民已经不声不响的走的一干二净。
韩宣武教训完这帮人,环顾四周,对围观者们抱了抱拳,又看见流民们都走了,脸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他挺理解流民们的心思。
有道是,人离乡贱!
在京师里,流民身处社会最底层,有时候连乞丐也不如。
他们谁也惹不起,而现在打的又是一帮腰带子。
流民们生怕惹上官司去见官,只有息事宁人,悄悄的离开,一点也不敢在原地停留片刻。
这时,人群里有人忽然高声道:“好汉,你今天为民除害!老少爷们心里高兴。可否留下个字号,也好让大家伙给你扬扬名。”
韩宣武看了出声那人一眼,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汉子,说道:“韩某今日只因气愤出手,不求扬名立万。大家伙还是赶紧散去吧!韩某有事先走了。”
说走就走,韩宣武话一说完,便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了这里。
太阳渐渐升起,朝霞散去。京师街面上行人车马多了起来。
大街上人流如织,车水马龙,而流民们也纷纷睡醒了,起身拿好行礼饭碗,也慢慢汇入人流中。
韩宣武走在大街上,速度不紧不慢,神情十分从容。
离开现场后,韩宣武很快发现了有两个人悄悄跟上了他。
放出神识,两人相貌体态瞬间落入他的心底。
其中一人是刚才出声的那个其貌不扬的汉子。而一个人相貌高古,身高七尺,手上全是厚厚的茧子,一身粗布衣服难掩粗壮魁梧的身材,一看就是练家子,手上功夫很硬。
一连走过两条街,这两人仍然默默跟踪着韩宣武,既不接近也不远离。
韩宣武加快脚步,走过一段路后,貌似随意的拐入一条细窄的巷子。
“老刘,快跟上!别跟丢了。”
周鹿见韩宣武进了巷子,脸上一紧,急忙催促身旁之人。
周鹿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他只会几手三脚猫功夫,论身手远远比不上身旁的刚拳刘辛树。
但是在白莲教里,周鹿身份地位却在刘新树之上,因为他脑子活,能说会道,是拉人入伙的一把好手。仅仅加入白莲教几年,就立下了不少功劳。
两人快步跟上,也拐进巷子,刚进来就见人影恰好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快追!”
周鹿见状,急忙向前跑去,刘辛树一言不发的紧跟其后。
两人接连穿过两条小巷,也不知是邪门还是巧合,每当他们紧赶慢赶的跟上,却堪堪看见一道人影没入巷尾不见。
像这样的情形再三发生,周鹿心里十分纳闷,忍不住怀疑他们是不是暴露了。
就在两人转来来拐去快要失去方向之时,在一条无名巷子的尽头拐角,一面青砖墙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死胡同!”周鹿一见心道不好,猛的回头看去。
恰好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从两人身后响起:
“我说两位,你们跟了我一路,难道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韩宣武站在巷子中间,刚好堵住周鹿二人,他面沉如水的看着两人。
“韩兄,不要误会!我等二人其实并无恶意,只是有些话想跟韩兄聊聊?”周鹿赶紧抱拳行礼,一脸真诚的微笑着回答道。
韩宣武摸了摸下巴,脸上仍然满是疑色,冷笑道:
“呵呵!有话为何不能当面说,为什么非要跟踪我?你们有什么目的?快说!”
“这个……”周鹿支支吾吾,神情有些犹疑不觉。
“不知韩兄对朝廷怎么看?”他最后试探道。
韩宣武闻言心里一动,旋即直言不讳道:“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娘们唧唧的算什么汉子!”
“既然韩兄问了,我索性直接说了。
当今朝廷昏庸无道,贪官腐吏横行,对西洋人割地赔款,对汉族老百姓撬骨拔髓盘剥至死。
更可恨的是,大斋朝廷以全天下百姓的血肉膏脂,奉养蛮景一族。景族全族老少,一生下来不仅不交赋税,而且每年还有俸禄可拿。
现如今朝廷两赋两税日渐沉重,赋税已经收到十几年后了。天下各地老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
所谓官逼民反!俺们就是要推翻腐朽的蛮族朝廷,建立新的王道乐土。
今日别无他意,就是想要邀请韩兄加入俺们,大家一起反景复明!”
周鹿一番话说得热血激昂,语气神态恰到好处,几乎看不出表演的成分,
说完,他满是热切的看着韩宣武,期盼着他的表态。
韩宣武听完,两眼上下扫视了两人一遍,目光特意在他们腰间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低声自语道:“说得挺好,可惜你们身上的味太重了!”
韩宣武并不知道这两人的身份来历,却能闻到他们身上带有一丝挥之不去的香烛气。
常人无法闻到这丝微弱香气,但是瞒不过韩宣武的鼻子。
这两人恐怕不是什么正经路数,十有八九是一帮烧香的。不是白莲教就是弥勒教,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要论造反起义,这两大邪教都是造反专业户。
虽然它们从未成功过,但至少是专业的炮灰。换句话说是典型的为王前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