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信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我转世归来吧。”朱拂晓站在楼阁上轻笑:
“为了不惹出风波,我还是小心谨慎的做人吧。等我将天人大道悟透,修成肉身不灭之体,不死之躯,到那时便可横行天下。”
说完话朱拂晓心中开始思量,自家这绘制出来的符,该交给谁是好。
普通的势力即便是得了这密卷也不敢扩印,更不敢将其宣扬出去,只怕对方得了这秘本,二话不说就会将朱拂晓卖给公输家请功。
公输家树大根深,可决不是开开玩笑。
朱拂晓眯起眼睛,抬起头看向远方,目光里露出一抹沉思:“还得要借助武家的手,武家应该是不惧怕墨家的。”
朱拂晓看向案几前的白纸,现如今天下间所有的上等白纸,皆出自于武家,都是武家所造。
武家的势力历经数百年发展,已经成为了一颗庞然大树。
“现在武家做主的是谁?”朱拂晓心中思量,想起了历史中那位女皇,也不知道入宫了没有。
武士彟被其封为黑白无常,武家的势力不但没有衰退,反而急速膨胀,成为天下间绝顶势力之一。
虽然如今天宫地府隐退,但武家当年在那一战中展现出的恐怖底蕴,依旧震慑着诸子百家。
“独揽天下白纸,笔墨纸砚尽数被武家掌控,武家的财富车载斗量,天下读书人、儒家与武家交好。”朱拂晓心头念定,然后将稿纸用牛皮纸包好,然后迈步走下楼阁。
“你要去哪里?现在公输家可是盯紧了你。你一旦走出这楼阁,只怕公输家饶你不得。”秦小花见到朱拂晓下了楼,不由得开口提醒。
“我即便是留在兵器谱,公输家也不会放弃对付我。况且,如今秦家没落,兵器谱怕也未必真的能保下我。”朱拂晓笑了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忍气吞声,只知道被动防守的人。我要给公输家捅出致命一刀,彻底断了公输家的气数。”
朱拂晓一步迈出,脚下缩地成寸,人影凭空消失在了酒楼内。
门外的公输家弟子见到朱拂晓走出酒楼,刚刚想要回去禀告,可此时哪里还有朱拂晓的踪迹?
朱拂晓早就不见了踪迹。
朱拂晓走在长街上,一步迈出穿过滚滚人潮,便是数十米的距离,不过是盏茶时间,已经到了一具古色古香的楼阁前。
“百草书屋!”朱拂晓抬起头看向那三层书楼,露出一抹打量的神色,然后满意的点点头,所过之处人群不经意间自动退开,却见朱拂晓已经到了书屋内。
“东家可在?”朱拂晓问了一声。
他身穿锦帽貂裘,气势不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这位公子,不知您有何吩咐?”却见一个五十多岁,身穿掌柜打扮的老者,满脸富态的自楼阁内走了过来。
“我这里有个物件,要交给你武家的家主。”朱拂晓自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还有一枚造型奇异的玉佩:
“若是你们武家的家主问起,就说我住在秦家的兵器谱,叫他去哪里找我。”
那武家管事闻言一愣,上下打量着朱拂晓,正要猜测朱拂晓什么来历,却见其身形一闪已经不见了踪迹。
武家管事一愣,看着手中的玉佩,玉佩是上好的宝玉,内蕴奇异纹路,似乎流淌着一抹别样光辉,看起来就是端的不凡。
“真以为什么人都能见我武家家主?”管事嗤笑一声,本准备将这玉佩连带着信件扔掉,只是看着手中的玉佩,终究是迟疑良久,方才深吸一口气,然后将玉佩装好:“去,告诉手下兄弟,将此物八百里加急,送往本家交给家主。”
看对方的样子,必然是有备而来,是以不敢大意。
朱拂晓交代好玉佩之后,一路在街头兜兜转转,买了一些零食,方才回转兵器谱。
且说那书楼的伙计八百里加急,一封密信迅速送入长安,武家的府邸内。
武家
一身男儿打扮的武曌,此时静静的坐在楼阁前,看着手中的账本。
虽是男儿打扮,但却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述的妩媚,男儿打扮不但没有削减其姿色,反倒是叫其更加的增添了几分英气。
武则天有多美?
能选入唐宫,并且赐字媚,可见其娇柔妩媚,纵使是洛神在世,却也难分轩轾。
仪态万千,风姿无双。
有诗为证:
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又有诗曰: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虽然是道不尽的女儿家妩媚,但因为身穿男装,眉宇间却又多了一抹男儿家的英气,叫人看了挪不开眼,这满院的鲜花也被夺去了绿色。
虽然是数九寒冬,但整个武家有大阵笼罩,武家府邸温暖如春百花齐放。
武曌如今已经活了三百多岁,但却依旧不见丝毫岁月的痕迹,仿佛是一个窈窕少女。
唯有那眉宇间的一抹难以言述的肃然,叫人不由得为之心头一凛。
“这账簿有些不对劲。”武曌柔弱无骨,仿佛玉石般晶莹剔透的手指,划过那账本,手中拿过一只红色的朱批,缓缓的划上了一道红线。
在其身后低头恭敬矗立的管事,闻言不由得一个哆嗦:“家主,这笔账是被二爷贪去修别院了。二爷据说想要再洛阳修一座行宫,说要搬去洛阳定居。小人不敢违背二爷的命令,只能任凭其遮改账目。”
管事的闻言连忙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惊惶:“这八十万两银子,都被二爷给贪去了。”
武曌闻言眉毛簇在一起,过了一会才缓缓舒展开:“算了,由得他去吧。家族权柄被夺,大权旁落,这三百年来没少给我添堵,也算是叫其出一口气。如今长生神药即将耗尽,我那两位兄长寿命将尽,且由得他去吧。”
武家家大业大,掌握天下所有白纸的制造,还有笔墨的制造,就连齐鲁大地的孔家,也比不过。
八十万两银子虽然多,但却也不被武曌放在眼中。
武曌热衷于权利,世俗权力虽然繁琐,但她却乐此不疲,不但不觉得枯燥,反而乐在其中。
武家能有今日,垄断天下的白纸与笔墨,少不了武曌的手段。
按理说活了几百年的人,早就对当官没有了兴趣,可武曌不同,她非但不会厌烦,反而借机悟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心法。
当年武则天被朱拂晓传授真经,更是源源不断的资源输送而至,后期武士彟封神复活,自然是不敢违背朱拂晓的意志,用尽全力去培养武则天。
在如此庞大的资源与朱拂晓传下都真经之力下,早就突破至天人之境,甚至于凌驾于天人之上,触及到了大斗师的境界。
斗士、斗师、大斗师、斗圣、斗神。
大斗师再加上武技,已经不比那诸子差。即便及不上诸子,但武曌手中有神兵,乃是当年朱拂晓赐下的魔器,面对着诸子的圣道法则,依旧可以不落下风。
这也是武家能面对着诸子百家的倾轧,依旧能鼎盛保存下来的重要原因。
再加上武家有个能勾魂夺魄掌人生死的天宫神位,纵使是这些年武士彟不知所踪,但却依旧镇压着武家气数,叫人不敢觊觎。武家依旧稳如泰山。
牵扯上地府天宫之事,绝无小事。
武则天得了朱拂晓的资源,将武元庆与武元爽压在手下,不过是轻而易举。
尤其是近些年,经过一次次争权夺利,与江湖和大势力博弈,武则天的手段越加凌厉,权谋之道越加深不可测。
一边管事闻言低下头,脑袋压得更甚,不敢言语。
那可是长生神药!
“罢了,看着就心烦。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整日里给我拖后腿,错非其牵连,我武家的威势何止于今日?”武曌心烦意乱的扔下朱批。
“家主,太原李家近日来多有试探,不断对孔家拉拢。如今道家已经投靠了过去,孔家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李渊早就盯上了咱们的笔墨纸砚,若能掌握笔墨纸砚,天下士子尽数落入手中。”管事低着头道。
“李家?不过是一个幸运儿罢了。”武曌眉头皱起:“错非当年那场大乱,这江山岂会轮到李家?不过那李元霸也是当真逆天,已经横推天下无敌手,就算教祖、道祖、佛祖,怕是面对着那铁锤也要头疼。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怪胎!那李元霸得了谁的血脉?简直不像是李家的人。”
“对了,找到大老爷的踪迹了吗?”武曌问了句。
“当年那场禁忌之战后,所有神魔的信息皆被抹去,各路强者也销声匿迹隐秘无踪。据说大老爷也遭受重创,躲入了阴曹地府沉睡。”管事低声道:
“咱们是肉体凡胎,岂能进得去地府?”
“胡说,这世上哪里有地府?我不相信这世上有地府。老爹必定是藏在某个角落里修复伤势,毕竟当年那场大战实在是恐怖!”武曌反驳了一句:
“就在人间,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