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年松开握着夏芷的手,朝祈武康行了一礼,“还请大哥带着那土匪头子与小女子一同去趟平阳伯府,那土匪头子追杀我时,说是受了舒家人的指令,小女子想当场质问一番,究竟是谁如此心肠狠毒。”
祈武康想起将军临走时吩咐他,舒三娘子遭遇土匪是有心人所为,她若是平安回到舒家,只怕会有人拿她的清白说事,让他陪舒三娘子回一趟平阳伯府。
他颔首应道:“好。”
舒年松了口气,说道:“谢谢。”
夏芷跟屁股也赶紧溜了一嘴,“谢谢啊。”
祈武康瞧了眼夏芷,她洗干净之后看着还挺秀气的,秀眉微蹙,那双杏眼滴溜溜转的看着周围的霍家军,与今早小乞丐的模样相差甚远。
就——挺可爱的。
马车渐渐停在了平阳伯府外,门外的侍卫见到祈武康,慌忙进去禀报了。
舒年站在祈武康的左手边,看着方才还空荡荡的府门这会儿便站了好些个人,为首的是两男两女,似是两对夫妻,应该就是舒家大房与二房了。
舒承朝着祈武康行了一礼,侧过身子,“祈统领,您进府上说话。”
祈武康率先走进去,舒年与夏芷紧随其后,刚走到门槛时,一只手臂拦住她们的去路。
舒承看着与麦娘长相相似的舒年,眼里透着慈祥,和蔼的笑了笑,“舒年,你这一路辛苦了。”
看着她微微疑惑的神情,舒承解释:“我是你阿父。”
舒年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这是十六年来她第一次见素未谋面的阿父,没有亲情,只有陌生感。
她端庄的行了一礼,声音温柔软糯,“见过阿父。”
“还磨蹭什么,进去说话。”
姜寅娘低斥了一声,视线在舒年身上掠过,又道:“你这模样长的跟你娘倒真是相似。”
舒年硬是没有给她行礼,她看出来了,这便是二房主母,初次见面,火气果真是大得很。
舒承走在舒年身旁,看着乖巧又端庄的女儿,打心眼里喜欢。
他膝下两子,甚是羡慕大房有两个女儿,现下好了,他舒承也有女儿了,长得貌美如花,比大房那两个女儿好了不知多少。
走进前厅,祈武康看着舒家长辈都到齐了,他看向主位上的老夫人,沉声道:“我此次前来,一是护送舒三娘子回府,二是抓捕勾结土匪蓄意杀害舒三娘子的贼人。”
坐在主位上的舒家老夫人猛地站起身,迎着身经百战的祈武康双眼时,有点害怕,她依旧壮着胆子怒道:“祈统领,勾结土匪可是杀头的大罪,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府上的人勾结土匪的?还有这哪里来的三小姐,我们平阳伯府可从来没有这号人物!”
“她是麦娘的女儿,麦娘上个月去世了,只留下年儿一人,儿子当然要将她接回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流落在外。”
舒承走到舒年跟前,担忧心疼的神色毫不遮掩,“年儿,你有没有受伤?”
“二弟,你也不动脑筋想一想,她是被土匪追杀的,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只怕是女儿家的清白都没了,啧啧,可怜呀。”
“徐萍淑,把你嘴巴给我闭上!”姜寅娘脸色沉沉的看着徐萍淑,“舒年好歹也是我二房的女儿,你再毁她清白,看我如何治你!”
徐萍淑气的脑袋都有些懵,她顾不得颜面,嘲讽道:“难道你忘了她娘当年是怎么怀上她的吗?二弟偷偷把她接回来专程膈应你,你还护着她,你可真像个笑话。”
舒承看向徐萍淑,冷喝道:“此次接回年儿乃是我与夫人一同商议的,派去的马车都是夫人精挑细选的,当年是我酒后乱性做了糊涂事,这关小辈何事?”
舒年心中大为震惊,抬眼悄悄看了眼不远处的姜寅娘,她身板站得笔直,脸色冰冷,眼神里蕴含着怒意,不似她娘般柔弱,倒是和将军大叔身上的气质有些相似。
难道从一开始她就错怪了二房主母吗?
祈武康看向徐萍淑,冷笑道:“怕是让这位夫人失望了,舒三娘子并未落入土匪手中,乃是被我家大将军所救,你若是不信,那便去将军府找将军问个明白,亦或者,”他嗤笑了一声,“我去请我们大将军亲自来平伯侯府与你对质。”
他又对身后的将士吩咐:“你去将土匪头子带过来,让他亲自来说一说,是舒家哪个人交代他杀舒三娘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