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团子平日里乖巧可爱,身体欠安时更加乖巧,美少年心里满满的都是疼惜,不停地投喂。
他家小可爱也很给面子,吃完了大半个鸡腿,大约是嘴巴张张合合,累坏了,不肯再吃。
不吃肉,那就喝汤呗。
美少年用小碗装汤,再次投喂,一连喂小团子喝光了汤钵里的鸡汤,他还想哄小团子吃点鸡肉,她不肯配合,只好放弃。
就吃顿饭的事,乐韵觉得腮帮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喝完汤,再也无力支撑,疲惫地瘫了下去,合上了眼睛,又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美少年第一时间就发现小乐乐的异样,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她睡过去了,考虑到让她躺着更利于睡眠,将她送回卧室。
宣少华少等晁少返回中堂,与他商量给小美女做什么吃食合适,药膳汤肯定得有,考虑将肉打碎做煲肉粥,那样不用嚼,省力气。
经三人商量,定下了中午先试着煲个肉粥,如果小美女不喜欢吃,晚上再另换。
宣少华少收拾了钵碗端回厨房,去食材间取了半边鸡,配齐药材开始煲鸡汤,小萝莉没吃的那半鸡骨架,将肉剔下来,中午煲鸡肉粥。
小团子睡了,美少年又拎了乐善进书房学习,只学习到十一点下课,他去东侧间守在榻边。
到中午时分,雨没有停,小萝莉也没有醒。
为了不错过小萝莉醒来时的动静,宣少华少做好了午饭,端去了上房,中午在九德堂用餐。
上房离厨房比较远,在九德堂吃饭需要搬餐具餐食,而宣少华少并不觉得多跑两趟会累人,包揽了活计,没让晁少帮忙。
过了中午,小萝莉也没醒,宣少华少下午仍去熏衣室生炉火熬了药浴汤。
乐小萝莉半上午就醒了,而在医院加护病房里住着的卓十七,也在将近中午时分醒来。
卓十七醒来时,看到了熟悉的兄弟的面孔,张了张嘴,咙喉干涸,没发出声音。
在医院陪护的狼汉子正在给他用棉签沾水湿嘴唇,发现人醒了,惊喜得跳了起来,立即呼叫医生。
医生闻铃响而至,发现卓军士清醒了,赶紧与陪护的青年们扶他起来,喂他喝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才问他感觉怎么样。
卓十七喝了点水,还是觉得渴,又喝了两杯水,喉咙才舒服些,也能说话,第一句就是:“廿二牺牲了,还有没有别人?”
“没有了,仅廿二以身殉职,其他人都平安,你好好养伤。”守护的狼汉子们见兄弟醒来就问其他人的安全,忍不住哽咽。
“廿二的遗体……”卓十七清晰地记得金廿二的遭遇,干涸的眼眶里滑出两颗豆大的水珠子。
“廿二的遗体找回了一些……”
“那就好。”卓十七喃喃自语了一句,睁着眼睛看了看人,眼皮又合上,脑袋耷拉了下去。
“医生,医生—”陪护的汉子慌得大叫。
“莫慌莫慌。”医生嘴里安慰着,立即听病人心跳,按脉博,又看连接着的监视生命的仪器,检查了一下,松了口:“没事没事,他之前因为记挂着队友,精神高度集中,醒来就只记挂着队友,现在得到答案,他精神松懈,真正的睡过去了。”
听说卓十七只是睡着了,陪护人员悬着的心才放下,待医生离开,打电话给队里兄弟告诉他们说十七醒了的好消息,免得兄弟们担心。
卓十七那一觉并没有睡太久,不到下午五点再次醒来。
第二次醒来,人也真正的清醒了,详细地问出任务的队友们的情况,问人质有没伤亡。
从陪护人员那里得悉是小萝莉去了缅国救出人质和他,并找回了金廿二部分遗体,知道金廿二的遗体送去了殡仪馆,1号举行追悼会,坚决要求出院。
陪护人员没办法,给队长打电话,燕大少接到医院的电话,直接以队长的身份命令卓十七再住院观察,哪果情况稳定,同意他明天出院。
有了队长的话,卓十七没吵着要马上出院,老实的呆医院。
卓帅哥只睡了小半天就醒了,而乐小萝莉从半上午一直睡到夜晚的七点多钟才再次清醒。
守在榻边的美少年,看到小可爱醒来,惊醒的将人抱起来,和乐善给她洗了脸涮了口,先给她投喂吃食。
小萝莉很努力的进食,喝了一碗肉粥,喝了一钵鸡汤,吃到吃不下为止。
吃了东西,歇了半个多钟,美少年应小团子的要求喂她吃了两颗药丸子,又等半个钟,送她去熏衣室泡药浴。
吃了两颗还阳丹,乐韵也积攒到一点点的力气,被放进浴桶里,自己脱掉衣服,坐着修炼。
她的元气损伤太厉害,身体吸收功能变差,泡了两个钟的澡,只吸收了药汤里的药力的五分之二。
虽然浪费了大半的药汤,终归还是吸收了部分,身体有点点力气,乐韵自己爬出浴桶,给心口位置敷了药,穿好衣服。
至于行走,那就算了,不浪费力气。
她有自知之明,不折腾自己,穿好衣服,摇铃铛。
美少年听到铃声,仍然先让乐善进熏衣室,待乐善说姐姐穿好了衣服,他才进去将穿戴整齐的小团子抱出熏衣室,送去卫生间。
待小团子跑了厕所,再将人送回她的卧室,先给她解开盘起来的头发,再喂她喝了药汤,又陪她坐了十来分钟才让她躺下睡觉。
乐善跟着姐姐睡,美少年睡书房,夜里仍然起来几次去东侧间查看。
这一夜,小萝莉仍然睡得很沉。
而雨又下了一晚,天亮后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小萝莉醒得比昨天早,在美少年和宣少华少等人准备吃饭前醒来,被美人哥哥照着洗了脸,第一件事就是去中堂敬香。
美少年顺从小可爱的意愿,陪她敬了香,再和乐善、宣少华少先照顾她吃了早餐,他们再去宝膳橱饭厅吃早点,他们吃完饭稍稍歇一歇,也正好让小萝莉喝药。
当天仍在下雨,修士们继续抄书,也因有他们帮抄书,西院上房中堂内的书籍也全部抄完,有些书籍抄了一遍,有些书籍抄了三遍。
日历翻过一页,当天也到了8月的最后一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在为金烈士的追悼会做准备。
燕大少带着兄弟们陪着金廿二的家属在殡仪馆守灵,他们轮流排班,有的白天去休息,有的晚上休息,倒也撑得住。
因为自己是队长,燕少白天陪金家亲属守在灵堂,与金廿二的家属向来吊唁的客人致答谢礼。
卓十七在医院住了一晚,从军总院转回了驻地的医务室住院静养,他刚回到驻地就闹着要去殡仪馆,他的队友们根本拦不住,唯有通知队长,燕大少严厉拒绝了卓十七去殡仪馆的要求,同意他明天去给金廿二送行。
卓十七听不进队友们的劝,被队长吼了几句,安静如鸡。
燕少和兄弟们理解十七的心情,卓十七亲眼看到了廿二惨死,他醒来没有崩溃就已经非常不错,情绪不稳闹着要去看金廿二是非常正常的反应。
理解归理解,他们出于对卓十七身体健康方面的担忧,并不希望他与他们一样去殡仪馆守灵。
燕大少劝住了卓十七,与一支小队守在灵迎送来吊唁的市民,将近傍晚时分,又送走了一拔来吊唁英烈的市民,燕大少接到了驻地留守值班人员的电话。
他们留在团里的值班人员接到了上级来的电话,一位在非洲执行维和任务的维和军士从前线送回国,搭乘的客机约二十分钟后抵达首都。
据说维和军士是在任务时,被落在附近的炮弹炸去了一条手臂,瞎了一只眼睛,一条腿也被炸掉了部分,仅余部分肌肉相连。
原本当时有三位维和军士受伤,有两位的伤还在可控范围,当地医疗条件差,不具备大型手术的条件,伤得最重的一位军士被辗转送至了该国的首都,安排搭乘飞往华夏国的客机送回国救治。
上级部门在维和军士受伤时就收到报告,指示那边将伤员送回国,也通知了军总医院做好了接收准备。
只是没想到维和军士在客机上出现险情,急救过来也只剩一口气,客机机长与塔台联系,塔台收到机长的联系又上报了上去,
上级部门联系燕少团队,目的当然是请他们联系乐小姑娘,请小姑娘去主持抢救手术。
留守的值班人员接到上级部门来的电话,通知了两位兄弟开直升机去机场接机,然后再联系队长。
燕行听完电话,沉默了几秒才说话:“我知道了,派个兄弟开直升来接我,我亲自去乐园一趟。”
挂断电话,他回灵堂与白班的队友们说了一下情况,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再去休息间,拿了背包去洗涮间冲凉,换了一套衣服。
收好了自己,从另一条走廊去殡仪馆大门,在门口等候。
小萝莉的直升飞机只有一架停在乐园,目前有两架在他们的驻地那边,有一驾去了机场,蓝三开了小萝莉的直升机赶往殡仪馆接队长。
直升机在殡仪馆前的停车场降落,蓝三等到队长上了副机长座,开着直升机上空,直奔乐园。
冒雨前进的直升机,几分钟后到达乐园。
蓝三将直升降落在东院的月台上,他就在机长室等。
燕行推开副机座的舱门,撑开伞,出机舱下了悬梯再回身关上门,撑着伞走向气势恢弘的院子。
他从东角门进了大院,穿过前院进了垂花门的门厅,将伞放在走廊上,沿东边回廊走,还没走到转往东厢前的回廊的转角,看到宣少从厨房门前走到了东厢柱廊前。
看样子就知宣少在等自己。
燕行快步转过转角,疾行。
就算下雨也掩盖不住直升机的声音,宣少华少听到声响,猜着有可能是燕少那边有人来了,没想到一猜就中。
宣少站在东厢柱廊前,见燕少走近,发现他眼下一片青影,眼中也有血丝,一看就知睡眠不足。
他没探究燕少为什么睡眠不足,轻声问:“燕少是来找小美女吧?如果不是特急的事,建议你缓几天。”
“是刻不容缓的急事。”宣少在东院,还中途拦截自己,燕行猜想小萝莉有可能在闭关搞研究,硬着头皮问:“小萝莉她是在闭关吗?”
“竟然是不得不找小美女,那你去上房九德堂吧,晁少在。”宣少没有直接说小萝莉咋样了,百闻不如一见,不让燕少去找小萝莉,那是白拉仇恨。
晁家小公主也来了?燕行心头更加狐疑,对宣少点点头,匆匆越过宣少,直奔上房。
沿着精美的抄手长廊到了丹庐前,深吸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踏上上房的柱廊,走到九德堂前往内探视一圈,没见人,透过书房和九德堂之间的玉编钟屏风,隐约见书房有人。
“晁少,小萝莉,乐善。”燕行不敢冒然进九德堂,在门口先喊喊主人。
美少年在书房监督乐善学习,听到燕大少的声音,望向九德堂的方向:“人在书房,请进来吧。”
昨到晁小公主的允可,燕行微微吁口气,昂首挺胸,进了九德堂,再绕过玉编钟,朝书房一看,大书桌的西边坐着晁少和乐善,不见小萝莉的身影。
人进来,美少年抬眸看过去,看到白衬衣黑西裤的燕少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蹙眉:“燕少来乐园,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晁家少年清雅圣洁如雪山之莲,对上他那温雅无尘的面容,燕行便自觉底气不足。
“必须要找小乐乐吗?”美少年又追问了一句。
“是的。”燕行点头。
“你跟我来。”燕大少顶着黑眼睛红眼睛找来,除了找小乐乐去看诊不会有其他事,美少年也不直接拒绝,长身玉立,绕过椅子,走向一壁之隔的东侧间。
晁少没给白眼,也没说小萝莉在做什么,燕行心头沉了沉,绕过大书桌,跟着晁家美少年从有精美花纹的隔扇中间开着的门去了隔壁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