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一切都准备好了。”
看到奔驰车窗玻璃缓缓降下,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胡聪连忙跑了过来。
为了保持在大哥大面前的形象,他今天可是特地去做过头发打过蜡,还把当伴郎时的黑西装都穿出来了。
作为幕后指挥的大哥,他穿得帅一点也没关系。
“上车说。”
让对方上车之后,周安安递过去一瓶依云矿泉水,了解过大致计划的他随口问道:“借条是真的吧?”
“谢谢周少。”
接过那进口矿泉水,胡聪感谢一句之后,拍着身子说道:“周少放心,那个借条是我从真债主那里接手的。听说我们要帮他免费收债,差点跪下来喊爹了,非要给我们10的好处费,我们哪能收这个钱。要不是时间短,我还能再找个几十万借条,那李威堂可是在外面欠了好几百万。”
“嗯,接下去麻烦你了。”
点了点头,周安安还是相信胡聪的专业素养。
估计老爸他们都没想到,在那个李威堂家里保险柜看到上百万现金和金条,对方在外面却是欠着上百万的债务不还。
这些,都是周安安上辈子偶然间听老爹一次难得的谈心中得知的。
嗯,是好几次,老爹和朋友在家里喝茶闲聊吹嘘中得知。
父子俩真正的谈心,不存在的,十句以内不吵架就不错了。
“是。”
应了一声,胡聪拿起对讲机问了一句:“目标出现没有?”
“目标已经出现,在物流园的门铺里。”
“按计划进行。”
原本还因为李威堂赢了几百万的李威堂后来又都输了回去,周友良两人觉得对方赌瘾有些大而产生加盟疑虑,但在见到李威堂家里价值几百万的现金、金条之后,又产生了十足的信任感。
这年头,有钱,说服一切。
这不,趁着周一的日子,他们两人来到李威堂的威远物流店里,再看看那装着货的两辆大货车,彻底定了入股的心思,准备签署合同转账。
“签了这两份合同,你们再把钱转过来,就是威远物流的股东了。”
看着坐在对面喝茶的两人,靠在红木官帽椅上的李威堂笑意盈盈地说道。
他这一招,可是屡试不爽,转眼间又能多出40万赌本了。
“李威堂。”
“李威堂,你给我出来。”
“李威堂,李威堂。”
正当周友良两人准确签字的时候,外面一阵喧哗,好像很多人都在喊‘李威堂’的名字。
“怎么回事?”
眼看两只肥羊即将入瓮,突然遇到这事的李威堂起身紧张地问了问开门进来的表弟。
“哥,外面有人找你,好像是来要钱的,人不少。要不,你从后门走,避一避?”
看了眼坐在那里喝茶的两人,瘦高脸长的表弟凑到表哥耳边,快速轻声地说道。
“你认识吗?”
听到是有人来要账,李威堂心里一慌,却是忍着追问一句。
“不认识。”
对于这一点,表弟肯定地摇了摇头。
“阿启,友良,我这里还有点事。要不你们签完字,去银行转账到我卡里,就算是入股了。”
见表弟不认识来人,觉得不是‘股东’闹事的李威堂心里松了口气,转头对着儿时好友两人说道。
“从后门冲进去。”
威远物流所在一条街的街角口里,见到李威堂没有什么反应的胡聪再次打开对讲机,沉稳地说了一句。
“砰。”
“你们干什么?”
“李威堂在这里。”
店铺的后门被强行打开,三个穿着长袖的年轻男子涌来进来,其中一个耳边有红发的男青年还打开前面的房门,对着外面的人大喊一声。
就在几秒钟里,十几平方的房间站满了人,第一次经历这事的周友良两人吓得往墙角站了站。
他们想出去,问题是前门后门都被来意不善的小年轻给堵着了,现在开口说话还不如安静点躲在角落。
若是李威堂真遇到麻烦,他们还能帮着报警不是。
“几位大哥,我好像不认识你们吧?”
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多小年轻,李威堂咽了咽口水,对着领头的两人说道。
“你当然不认识我们,我们认识你就够了。你叫李威堂,是吧?”
手指戳了戳李威堂的心口,把对方按回红木官帽椅,领头的寸发青年单脚踩在另一个圆木凳子上,接过后面小弟递来点好的烟,吞云吐雾地吸了两口烟。
“对,我是李威堂。”
见对方气势汹汹,李威堂下意识地点点头。
“你认不认识李、陈、吕。”
弹了弹烟头,寸发青年随意地问道。
“不认认识。”
听到对方念出的三个名字,李威堂的眼神下意识一缩,想否认却又不敢不认。
“那就好,这是他们去年入股你们物流站的协议,每人40万,是你们物流站的六成股份。不过,你还没把去年的分红给他们算过,都拖了八九个月。李他们呢,也不想要分红了,就想你现在把股份的钱退还给他们,有没有问题?”
从后面小弟手里接过几份合同,寸发青年随手甩在了对方身上,笑意盈盈地说道。
一旁的周友良两人听了,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合着,李威堂都让出物流站的六成股份了,再让他们两个每人一成,那对方手里还剩多少股份?
“大哥,我跟李他们都说过了,年底就把两年的分红一起给他们,他们都同意了的。”
没想到对方还真拿着入股合同来要钱了,心里暗恨那几个家伙的李威堂面带笑容,准备继续施展百试百灵的‘拖’字诀。
拖着拖着,就没了嘛。
“我记得你跟李他们说,你这个托运站一年有百万利润,估价200万让他们入的股是吧?”
没有理会对方的托辞,寸法青年自顾自地问了一句。
“对。”
“你当老子傻吗?兄弟们,你们听听,一年赚100万的生意,估价200万让人入股。两年回本,三年赚一半,四年翻倍。换做你们当老板,你们愿意吗?”
拿起那几份合同甩了对方一脸,寸发青年转头大声问了问自己的小弟们。
“不愿意。”
“脑抽了不是。”
“傻子才愿意呢。”
听了老大的问话,一群小年轻大笑着回答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是个正常人都知道怎么可能。
“我兄弟们都说不愿意,你愿意吗?”
再次拿起一份合同拍了拍李威堂的脸,寸发青年笑着问道。
“不,不愿意。”
“我已经查过了,这家托运站一年赚个七八十万没错,不过你私底下已经转到了你表弟名下,只是还没去工商局过户。这样,今天你拿出120万,这事就算了了。要是拿不出来,不好意思,我这些兄弟们每天都要过来坐坐,你这托运站也别开了。”
没有再废话,寸发青年说出了对方的底牌,也说出了自己的方法,临了还加了一句:“对了,我们有入股合同,警察来了也没用。”
“别别别,大哥,你刚刚也说了,这托运站已经是我表弟的。我的帐,也不能连累我表弟不是。”
事到如今,李威堂也顾不得儿时好友他们还在不在,开口否认起自己和托运站的关系。
这托运站可是他筹钱的最大法宝,也是他多年来不断翻身的希望,怎么可能因此被人搞糊了。
有这托运站在,他偶尔欠个百八十万,去外面躲个一年半载就回本了。
没了托运站,以后可就再没有翻身的资本。
另一边默默听着的周友良两人,仿佛都看到了自己脑门上的‘傻子’两个字。
事情到了这里,他们再傻也明白,自己差点被李威堂算计了。
只是,李威堂家里那么多的现金和金条,怎么就看上了他们手里的20万呢?
对方家里明明那么多现金和金条,怎么就不肯还钱?
“说吧,今天给不给?”
“大哥,你这么急,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出120万啊。要不,我自己打电话跟李他们说说。”
“兄弟们,去叫外面的人停下来,今天这托运站不开了。”
“好哩。”
“别别别,大哥,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