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时间快到了,我们得赶快过去。”
亚瑟提醒茉莉夫人,他们一家子是今晚威森加摩的主角之一,他其实不太希望自己的孩子们出席这样涉及法律审判的场合,但这次的事情牵扯到了食死徒、十一年前的旧案,魔法部的上层下了决定,而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部门主管,这注定不能让他的想法实现。
他能做的只有安排孩子们早点到达现场,邓布利多答应他会帮忙照顾好几个未成年小巫师。
亚瑟是个没什么野心的男人,他对权力的认识很不足,这种涉及家人的麻烦如果发生在卢修斯身上,铂金贵族的脾气会让魔法部吃不消的。
“是的,我们得走了,孩子们跟上,和尼奥道个别。”
茉莉夫人脸色僵了一下,她用手扶着金妮的肩膀,然后再用眼神示意帕西看好三个弟弟。双胞胎和罗恩这会儿一直在兴奋地和尼奥说什么“这太酷了”、“上学的时候得和同学们好好炫耀这事”。
帕西头一次来到魔法部这么严肃的地方,一直挺着腰板努力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这个男孩和他窝囊的父亲不一样,尼奥看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光彩。
当韦斯莱一家跟着工作人员离开后,尼奥看着落在最后盯着大呼小叫的弟弟们的帕西。
“那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
旁边只剩一人的卢修斯突然听到这话,他反应过来,这是说给他听的。可这句赞扬帕西·韦斯莱的话有什么深意吗,眼前这个男孩和那个人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我该怎么面对想不明白。
却又不敢拖延,于是他选择纯血贵族一贯矜持的做派,点了点头,斟酌着言辞先说句废话来应对。
“是的,大人。”
大人,可以指曾经那个凌驾于食死徒之上的领袖,宽泛一些,也可以暗指‘斯莱特林’这个底蕴高于二十八家的贵族身份,这会让魔法部里的人听见也不会联想起什么。
“别担心,我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善良的白巫师。”
尼奥朝卢修斯递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现在是白巫师?
那以前就是黑魔王咯?
听到尼奥对自己身份的暗示,卢修斯额头渗出一点薄汗,他扫视了周围一圈,这儿正是英伦魔法界最权威的权力机构驻地,来来往往的是各层官员、傲罗乃至邓布利多等威森加摩的巫师团,可看着眼前这个男孩轻松的表情,他突然发现,这些丝毫不能给他带来一点一滴的安全感。
和十一年前那个诡异邪恶的形象相比,如今的尼奥明明有着一副符合大众审美的外表,简单干净的气质,可卢修斯只觉得这个人更让他畏惧了。
尼奥看着卢修斯佯装镇定,却苍白了一层的脸,他抬手朝没人的角落指了指,先踏步走了过去,卢修斯立刻跟上。
“卢修斯,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卢修斯·马尔福低下头,默认了。
尼奥抬起手指,在卢修斯手臂上发烫的黑魔印记上隔着衣服一点,它立刻平息下去。“原谅我在这个场合触发了它,我知道这会让你紧张,但考虑到我毕竟换了一副样子,怕你认不出来我,只好主动用这种方式和你打个招呼。”
“我能知道您为何”
四周没人注意,卢修斯低声地发问,只抛出半句却没有把后面具体的问题提出,这很精明,在他还不了解尼奥目的之时,含糊的言辞能涵盖更多的意义。
您为何来魔法部,是为了小矮星彼得吗?
也可能是:您为何没死?
尼奥笑了出来,他再一次抬起手,这次伸出的指头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作为死亡三圣器之一,冈特家祖传的复活石拥有让人召回亡者的能力,这当然是假的,不然汤姆可舍不得拿它来制作魂器。如今被尼奥用献祭的手段抽离了残魂,这枚戒指已经没法恢复,它沦落成了,怎么说呢带着各种诅咒的顶级黑魔法道具。
轻轻地搭上卢修斯的手背,浓郁如深渊的死亡包裹住这个不忠实的仆人,卢修斯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再不能流动,窒息、绞痛、悲哀、绝望,他逐渐放大的瞳孔从手背上移向尼奥的眼睛,然后,他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仿佛读出了一个词汇:蒲绒绒。
“我喜欢聪明的孩子,这是给你的奖励。”
尼奥收回了指头,自从继承了汤姆的遗产,或者还有一部分遗志。尼奥知道自己免不了要和曾经那些汤姆的手下打交道,这不让他反感,因为尼奥越回忆越发现,曾经围绕在汤姆身边的那群人简直都是人才。
凶恶忠诚的莱斯特兰奇、狡猾有爱的马尔福、富有天分的斯内普除了小矮星·彼得实在是人品低劣,否则因为其阿尼马格斯的身份,尼奥都不会看轻对方。若非为了更长远的考虑,他至少会给那只老鼠一个位置,且是很宝贵的位置——试验材料。
活体的阿尼马格斯,还没解剖过呢,好奇。
食死徒们在汤姆的调教下拥有同一的思想,极高的行动力,强大的实力,它们若能为尼奥所掌握,什么大事办不下来?
“可惜了,卢修斯,我当初可是最看好你的。”
尼奥低头看向自己的指甲,弹了弹,他不是曾经那个喜怒无常的汤姆,没必要恐吓卢修斯,那太不友善,他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我曾经承诺过带给你们这些追随者荣耀与权力,很惭愧,我没有做到,可当我知道彼得那孩子躲在韦斯莱家之后,我想着,他竟然靠变成老鼠苟活,过得那么凄惨,于是心里难过极了,就赐予了他英雄一样的待遇,我想今天过后,英国再不会有巫师没听过小矮星·彼得的伟大事迹。”
卢修斯震惊了,您说的是人话吗,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懂?
“那您亲自过来,就是为了彼得?”
尼奥点头又摇头。
“我来看一眼彼得会不会被处死,另外,和邓布利多当面聊聊,那个老家伙挺不好找的,所以,你得给我传个话,卢修斯,你能做好这件事吧?”
“我可不想让你变得和小矮星·彼得一样,我现在虽然不是最看好你,可也挺看重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