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屎，我想不出自己愿意就读这样一所学校的任何一条原因。当然，其他魔法学校也没给我寄通知书就是了。”
尼奥没有辜负斯内普的期望，用一句脏话结尾。
斯内普张了张嘴巴，他原以为从这个傲慢而无礼的孩子嘴里，自己应该听到的是诸如“纯血论调”，“无知者的唱衰”，却没想到，对方拒绝的理由竟然如此得客观公正？
“霍格沃兹是欧洲最好的魔法学校。”
斯内普忍住把魔杖拔出来的冲动。
他是大脑封闭术大师，却第一次用大脑封闭术来压抑对一个孩子的愤怒。
这要是换了哈利波特，斯内普一定用毒舌教他做人，可面对一名斯莱特林，老实说，他明白自己没有傲慢的资本，何况邓布利多在给他的留言条上，还说了一些关于“斯莱特林”的坏话。
“西弗勒斯，斯莱特林经不起再来一次波折了，十年的时间不算长，那些在暗地里蛰伏的家伙正等着一面新的旗帜竖起，别把那孩子推到他不该站的位置。”
斯内普这么回想着，便听到那个邓布利多口中的“孩子”又开始大言不惭。
“凭什么，就因为大家一直这么吹捧，霍格沃兹就能理所因当地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
尼奥发现斯内普在纠结，他弹着指头，嘴角上扬。
“大家都这么认为，还不能说明事实吗？”
斯内普没有不耐烦，哪怕他的交谈对象只是个孩子，其实，他更不乐意和邓布利多这样的老成者废话，醉心于研究魔药的人，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成者。
阿不思愿意相信他，除了他背负的痛苦，还有的便是他身上纯粹的品质。
这个男人的爱恨，藏得其实很拙劣。
尼奥继续摇头。
“魔法界的局势，是一直在变化的。”
“任何有识之士，都不该把自己局限在过去的荣耀中沾沾自喜，比起欧洲我所知道的另外两所颇负盛名的魔法学校，霍格沃兹封闭得太久了。”
“像是德姆斯特朗，不但有着开放的学术氛围、严谨的治学理念，还很注重对学生理想的塑造，诞生了不少对魔法界影响较大的人才如盖特勒·格林德沃，不得不说，就做好黑魔王这点来说，伏地魔比他差远了”
斯内普的眼角在抽搐，这个例子举得太过于贴切了。
尼奥已经开始胡说八道。
“哪怕是声名不显的布斯巴顿，它的教学方针都有非常多值得霍格沃兹学习的方面，我听说霍格沃茨至今还存留着落后的血统歧视，可布斯巴顿呢，巫师与麻瓜的混血儿就不说了，连媚娃等神奇动物血脉的学生也能得到很好的培养，学校以才能，品格去鼓励教育，可比什么依照贵族，家族地位来对待学生要公平。”
布斯巴顿，斯内普也是了解的，那个学校热衷培养混血巫师，可那是因为它的校长马克西姆夫人就是咳咳，疑似是半巨人。
“时代在变，如果霍格沃兹还守着旧日的荣光，因为出了一个伏地魔就觉得自己威名不坠，它迟早也会没落的。”
神他么威名不坠，斯内普眼神开始发散，自己坐在这听这个孩子扯淡这么久，简直是疯了。
“如果以上就是小斯莱特林先生想对邓布利多教授说的话，那我一定把意思带到……不打扰了。”
斯内普表情纠结，他觉得自己尽力了，可他清楚今天的这趟随访毫无意义。
“慢走，不送。”
……
晚餐过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斯内普继续白天中断的魔药研究。
烛火照在材料架的玻璃瓶上，把里面各种诡异颜色的液体透出光来。他的面前是一个沸腾的坩埚，就在他用魔杖正牵引着魔法火焰调节温度时。
“西弗勒斯，你在吗，我想和你谈谈上午对那个孩子的家访。”
麦格教授推门进入了办公室里。
坩埚中的液体暴沸了一瞬，最上层的药液溅了一些在桌子上。作为魔药大师的认真之作，这锅液体不比等重的黄金便宜多少，斯内普望着坩埚里的药剂，一种完美被打破的难受填埋心头，继而看着麦格教授的眼神都带着不满。
“麦格教授，我已经把全部情况，都汇报给了邓布利多校长，您可以找他去了解…”
麦格教授也看到了斯内普面前的坩埚，可她现在毫无歉意，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还不都是你们这些斯莱特林惹得麻烦。
“我就是从阿不思的办公室刚出来，只是我无法明白，为什么阿不思让我继续寄入学通知书过去，还让我附带一封关于霍格沃兹规章制度和教学内容的宣传单，中午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那孩子明确拒绝了入学吗，要我说，他竟然都不愿来霍格沃兹，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聪明人”
副校长当着你的面抱怨校长的工作安排不合理，而你只是个院长，你该怎么说话？
斯内普选择直接说。
“那就按阿不思的说法去办，通知书，宣传单，只需要两个复制咒怎么，一个新生的事情，需要霍格沃兹的校长，副校长，院长三人一起再开一个会吗？”
麦格教授对斯内普的无礼，这些年共事也了解了一二，这是个失去了挚爱的男人。但霍格沃兹的教授里，有几个没有遭遇过不幸呢。
除了西比尔·特里劳尼那个疯癫的女人，整日抱着雪莉酒，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胡话，霍格沃兹浪费工资聘请她简直就是制度上的漏洞！
“是啊，可另一个孩子，哈利波特先生也没有回复入学通知书，邓布利多让我把这事顺便告知你。”
“哈利？”
“波特!”
斯内普的牙又一次被咬紧，这次他绝对是想嚼碎什么，大约是情敌的骨头。
但他很快在麦格教授面前收敛了表情，装扮得好像自己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就像前几天偷偷和分院帽私下沟通，想把哈利分到斯莱特林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忘了哈利的父亲和母亲全都是格兰芬多，这个主意一开始就是臭的。
“我可没时间去管那些愚蠢的小孩子地精一样的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奇思妙想。”
一个两个，现在的新生都是这种素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