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问题,只是,你得先把魔杖还给我!”
尼奥无奈地看向对方,【屠虫者】固然是自己比较喜爱的一根,可其实只因它的造型还算符合审美,从帮助罗恩制做【青空骑士】后,他对于自己手头的二手魔杖都进行了改动。
“做梦,你个小蠢啊!”
比如增加防盗手段丽塔刚甩动手里的魔杖,数根锐利的木刺就从杖身刺出,将她握持的手掌扎成一个模糊的肉团,她的一根手指显然断掉了,只剩一层皮还贴在木头上尖刺变形果然伤害性不足。
但再加上一些血肉汲取的诅咒就很合适了。
她没法甩掉被牢牢钉在手心里的魔杖,也没有预见性地砍断手腕,所以当那根木头化作吸血蝙蝠开始吮吸她的血液时,她绝望地倒下了。
不到五秒,她的血管发青,嘴唇紫红又干枯意识都有些昏沉。
“回来!”
尼奥命令道,没用,这根魔杖太蠢了,它没有最基础的思维。
尼奥皱着眉头重新抽出一根魔杖。
“失败品。”
一道粉碎咒将那根垃圾打成碎末,破碎的木刺插在丽塔的手背、脸颊上这个女记者又像是被扰了窝棚的猫头鹰一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她跪在地上,努力地朝远离尼奥的方向蠕动。
“闭嘴。”
尼奥正在翻阅那根蠢魔杖的实验数据,羽毛笔将新的内容添加进表格里,他没有抬头,只是轻轻一张嘴。
丽塔·基斯特用完好的那只手死死捂住嘴巴,纳吉尼已经贴上了她的肩膀。
“好了,我们可以认真聊聊了吗?”
尼奥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一夜没睡,又打算立刻开始折磨一位可怜的中年女士,对魔法的热情追求简直感人肺腑。
丽塔记者悲哀地点了点头,眼角有泪水在打滚。
“你到底想做什么?”
尼奥打了一个响指,多比立刻端上一杯加了料的红茶,就在它准备给丽塔记者也来一杯时,被尼奥用看智障的眼神瞪到原地隐身。
“嘘哈这茶不错丽塔·基斯特,我说的聊聊,不是指你问我,而是我问你,你回答就行了。”
尼奥将魔杖对准她的伤口,一道治疗魔咒下去,她立刻感觉到伤口在恢复,除了失去的血液,她觉得自己好多了。
这让她又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小心思,眼珠子在歪斜的镜片后咕噜噜旋转,她可能在回忆自己把魔杖藏在哪儿了,又或者打算编什么瞎话出来恐吓自己尼奥都没用摄魂取念,就直白地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她的想法。
这个女人,一向不隐藏自己的刻薄与丑陋,当然,还有愚蠢。
“先把你修习阿尼马格斯的经过写下来,要非常准确,把你那华而不实,通篇屁话的写作风格给丢掉,不然,当我用摄魂取念核对的时候有任何一丝出入,我就”
丽塔听着这冰冷的命令,她惶恐地猜测着将要到来的威胁,是切掉她的鼻子,或者是挖掉她的眼睛,器官什么的听说很多纯血家族从老到小都对邪恶的折磨刑罚热衷不已,她以为今天碰到的就是传闻中那样的故事
但尼奥只是在丢去纸笔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
“把你的记忆里所有珍贵的回忆挑出来,随机删除一件,再删除一件直到你的书写和真实没有任何差别,希望到时候你还记着自己妈妈的名字,哦,对了,和那个你认为对你的事业没有一点帮助的没用之人比起来,没准你更希望记得自己的成名书叫什么”
丽塔捂着头,她的后背泛起一阵寒冷,她已经被翻找过记忆了?
她的脸都狰狞了,一种自己被扒光了暴露在尼奥面前的羞耻让她险些歇斯底里,任何满怀阴暗的小人都会在自己的秘密被别人发现时抓狂,尼奥敢这么说,自然是还有更恐怖的惩罚在后面。
“或者我把你的记忆替换成一个平庸的家庭妇女,嫁给了一个比翻倒巷里的乞丐还粗鲁腐臭的男巫,几十年来都窝在乡下马厩里,抚养着几个痴呆麻木的子女相信我,我很擅长编织记忆,你以后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丽塔·基斯特是谁”
“不,住嘴!”
丽塔不敢再听下去了,她是个思维活跃的拉文克劳,文字使她指尖的艺术,当尼奥的叙述传入耳朵,她的脑子里自然勾勒出足够清晰且绝望悲凉的画面。
“哼,一个文青女人,热衷名利,厌烦家庭责任,毫无道德廉耻,你的恐惧已经在我的眼里一清二楚了。”
尼奥将魔杖塞回怀里。
丽塔不敢再想象,当自己一辈子孜孜追求的存在与意义被完全扭曲,她失去了自己这个人所代表的一切后,她自己究竟会多么痛苦不,她再不会痛苦,因为就像尼奥说的,丽塔·基斯特会消失不见,只剩一个卑微可怜的农妇
“你简直像伏地魔一样邪恶!”
这个名字尼奥喝了一口茶。
“伏地魔算什么邪恶?”
“他也就只能用生命去威胁一个人,把他人的爱给杀死,那算哪门子伤害,我厌烦那么粗鲁的手段,收获不到伤害行为本身带来的愉悦不说,给敌人的结局也太干脆了。”
“我乐意把灵魂的伤痕锁进腐朽的皮囊里,用时间来酝酿仇恨,当他们满怀希望时给他们以破灭,甚至让他们忘记仇恨,只永不磨灭地记住自己遭受的苦难,直到把它们当成我代替命运给与的赐予”
“这样,当一切结束的时候,他们便会亲吻着我的鞋子,感谢我的慈悲。”
“说到这,我非常好奇丽塔,当你做了四十年的马厩女人后,我还给你原本的记忆,你会抱住我的鞋子吗?”
尼奥跨步到她身前,用魔杖扫过她的太阳穴,平静中带着好奇地问道。
丽塔·基斯特瞪大了眼睛,她的眼角都呲裂了,两行泛红的泪水滑落到脸颊上。
“恶魔你是恶魔!”
尼奥对这个比喻很气愤。
“你的书籍我有过拜读,明明都是辞藻绚丽的佳作,为何没有了那根羽毛笔后,你的话语竟如此庸俗恶魔,它们怎么和我比?”
“魔鬼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