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夏朝阳也没想到父皇大人对自己所行之事了如指掌,而且还当着满朝文武郑重言说,心神间满是暖意。
“朝阳,身为大夏长公主,日后更得为大夏国分忧。”夏皇沉声道。
“父皇放心,朝阳自当竭尽所能。”夏朝阳脆声回应。
夏皇微微点头,转头朗声道:“殿试继续。”
言罢,转身回了龙案拿起陈岚的策问答卷批注起来。
这一落笔,那卷文章气运也暴涨起来,几乎和白云楼所书的文章气运一般无二了。
观瞧着这些文章上透出的气机和气运,白云楼若有所思,心神间感悟渐生。
寻常学子十年苦读,蕴气机气运于锦绣文章之中,得遇机缘,便如浩然宗石壁上的那两句诗文: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如此也算是凭借自身进取之志,拼得一份运道,也算稍稍掌控了些许命数。
修士炼化精气神,机缘到来之时,仗着修行取一份运道,要自如许多。
就如小胖子这次殿试策问之事,原本名列十名之末,不过凭借强大的神魂之力,瞬间压下得意之念,定下了心神,甚是顺利地应对了夏皇的策问。
正是凭借机智的应对,让其得到了夏皇的大赞,那策问文章直接超越了数名同殿学子,目前更是名列第四。
是以修士通过感悟修行,便可以进一步掌控自己的命数。
而只有洞悉万物之道、感悟世间法则的大修士才能真正彻底掌控自己的命数。
念及于此,白云楼心念间闪过小朝阳在云头上的探花之言,不由嘴角一弯。
探花……而已,有何难……
目光过处,一道无形剑意斩过,置于案头的那卷文章之气运立时减半。
斩落的气运并未直接消散,而是瞬间遁入了一旁的夏皇体内。
瞬息间,天眼通下的夏皇身周华彩大放,头顶的金色气运中多了一道五彩仙芒。
夏皇似有感应,伸向案头最后一卷文章的手稍稍一顿,面上带着些许意外之感,转头看了白云楼一眼,随即一把抓过案头的文卷,探手将其铺展开来。
哪怕夏皇有着非凡的心境,也不禁被这篇文章引动了心神,一时沉念其中。
“父皇。”见父皇也沉念于大师兄的文章内,夏朝阳心喜不已,见其重复看了三遍后,还是轻声传念将其唤醒。
醒神后,夏皇赞道:“甚妙,甚妙……”
赞罢,还朗声将此文诵读了一遍,引得群臣和一众学子齐声称赞。
“云楼,你如何看自己所写的这篇文章?”夏皇随口问了句。
竟然会如此发问,国主大人这是没有其他问题可问了吗……
白云楼暗自嘀咕了一声,正色回道:“回夏皇,当时观策问之题,有感而书,自觉还算满意,不过听闻了众位同殿学子的文章之意,自叹不如,特别是陈岚师兄的务实之志,让云楼甚是惭愧。”
“太过谦了……,如此传世佳作,云楼何以自晦?”夏皇说话间,伸出指头在文卷上点了点。
细微动作,白云楼已明其意,不禁暗自感叹夏皇的强大。
看来自己方才对文章气运动的手脚,已然被夏皇瞧出了端倪。
何以自晦……,当然是为了小朝阳的探花之言,白云楼暗自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沉念思量起来。
如今白云楼的心境何其强大,转念之间已然想到了应对之言。
不自觉间,风灵气机自行运转,白云楼踏前两步,从容回道:“收笔之时,云楼也自觉此文立意非凡,似乎写出了心念中一直向往的那个和谐世界。”
“如今的大夏也愈发接近文中所述的那个太平盛世,不过方才云楼在殿前有所顿悟,也因此警醒。”
“天道无常,变化无休,千百年后,日新月异,沧海桑田,哪里是一篇文章所能道尽。”
“自晦此文,也是想借此警醒世人,不要太过执念于万世太平,能做到一世太平何尝不是非凡之功。”
此番话语一出,大殿内一时悄然无声,似都在反思。
“云楼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本皇准了。”
言罢,夏皇提笔批注起来。
准了……,这是认同了此理,也认可了斩气运之举。
如此一来,按照最终气运和气机来看,这探花之名应是没跑了。
动念之间,白云楼不由自嘲了一句,看来自己的修行,离着大修士还差的太远。
看似是自斩了文章气运而得探花之名,实则还是得看国主大人的心念。
“师兄,父皇批了两行字:不求万世之功,但求每世太平……,这是什么评绩啊?”夏朝阳俏然立在其父皇身旁,见到自家师兄文章上的批注话语,忍不住疑惑地传念问道。
“稍后便知……”白云楼嘴角一弯,用气机给师妹传念回道。
听到师妹的传念,白云楼心中立时宽慰许多,上面那位好歹也是小朝阳的父皇,只要能让师妹开心……
正动念间,夏皇已经重新拟好了名册,顺手将其递向好奇观瞧的朝阳长公主身前。
“朝阳,你来宣读吧……”
父皇所命,夏朝阳不由一怔,还是双手将其接了过来。
打开名册观瞧,一眼就见到了大师兄的名字,夏朝阳不由神情一振,眼中溢出笑意。
“今课殿试,评绩如下:
状元,陈岚。
榜眼,曾少卿。
探花,白云楼。
传胪,南宫飞扬。
……
书画双绝,白云楼。
武状元,南宫飞扬。
乐理首席……”
朝阳公主清脆的话音方落,群臣齐声恭贺夏皇喜得良才。
“此乃我大夏之福,今日上殿学子皆得金殿学士之名,赐金丝云纹学士袍。”
略微一顿,夏皇接着朗声道:“陈岚为本届殿试状元,特赐大学士之名,可随时持符牌上殿,赐大学士袍服。”
“谢夏皇恩赐……”一众学子恭声行礼。
紧接着,大殿内也忙活开来,将准备好的符牌和学士袍一一送至众学子面前。
甚至连大学士的符牌和袍服都已备好,看来夏皇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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