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走绳子后,任一仁慈的没有灭了陈少爷的小命儿,只是给他吃了一颗据说,会让人心情抑郁的丹药,这也算是对他嚣张跋扈的一个小小的惩治。
当然,之所以还愿意留陈少爷一条狗命,也没让他遭受到什么伤害,不过是看在这人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帮他们找到了凌云子本人。
当然,走之前,看了看那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筷子的菜,任一很不客气的全部笑纳,直接打包带走。
如来时悄无生息,走的时候任一他们也没有惊动到任何人。
再一次出现在落英城,主仆三人一阵轻松,这一趟跑得太值,搜刮到了九百八十五坛庆余年,他们只需要随意买上十来坛凑齐一千这个数,这个任务就算完成。
闲闲的在街上逛了逛,买了一些当地的特色玩意儿,三人这才心满意足的往那年轮小酒馆赶去。
不出意外,那店小二还在各种推脱,把姬蜕两人晾在大堂里,因为无聊,他们竟然趴在
桌子上睡了起来。
“咳咳”
任一把二人叫醒,“快醒醒,咱们吃点东西。”
“呀!闻到香味了,是啥好吃的啊?”
姬蜕伸了个懒腰,正欲打个哈欠,被任一拿出来的食物诱惑到,赶忙又憋了回去。
几人迫不及待的摆满了三张桌子,都是价格很昂贵的食材,一般人别说吃,见也没见过。
这都是从那清风山的宴会厅搞来的,免费的东西不吃白不吃,吃了白吃,几人索性放开了吃。
那店小二在一旁原本打瞌睡呢,这五人动静这般大,馋得他直流口水,踌躇了很久后,他抱着一个酒坛子就蹭了过来,
“各位各位,这么好的菜,怎么可以没有酒,来来来,满上满上。”
店小二打开酒坛子就要倒酒,任一伸出筷子直接给拦下了,皮笑肉不笑的道,
“多谢小二哥盛情,你这酒贵得能吓死人,咱们只是魂学宫的穷学子,吃不起啊!”
一小口就一百,他们这么多人,随随便便喝一下就要五百,这当他们是冤大头嘛?
小二哥不愧是市井讨生活的,对于这揶揄的话不以为为,反而认真的解释道:“今儿个这么高兴,这酒当我请客,不要钱,你们随意喝。”
“不要钱?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这年轮酒馆啥都可以不要钱,就是这酒能贵得吓死人,不可能让他们几个白喝吧,毕竟都和他们没啥交情。
小二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满桌子的菜,“酒绝对白喝,若是诸位心里过意不去呢,不知道介意加双筷子不?嘿嘿嘿”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五人本来就是借的对方的地盘吃饭,即使不喜,倒也不太好拒绝。
“行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任一给对方让了个位置。
众人这一顿,直从烈日喝到黄昏,那店小二吃饱喝足,整个人满脸坨红,已然开始说起了胡话。
“呔知道我们家的酒,为何在这落英城属这个嘛?”
店小二竖起了大拇指,颇有为自己家的酒馆骄傲的范儿。
“你倒是说啊,我们都听着呢。”
“咳咳因为我们这里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酒娘子哦,啧啧啧,把咱们家的大掌柜,二掌柜迷得哟,酒也没劲儿酿了,这魂学宫的酒才会拿不出来。”
“是嘛,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把人迷成这样,你们家的两个掌柜真傻,嘿嘿,有意思。”
姬蜕这话一说,顿时引来林宥不满的掐了他一把,“你刚才说啥呢?有本事再大声说一遍。”
“啊师妹疼疼疼我错了,刚才说着玩呢,放手放手。”
“他家的掌柜不傻,我傻,我就不该乱说话,师妹轻点啊!!”
直看到姬蜕痛得脸都变形了,林宥这才放过他,“哼,你可不就是个大傻子,不然咱俩能退出魂学宫?”
想到这里,林宥就觉得气闷。
她是真的很喜欢魂学宫的,若是能在里面待上一辈子,只要师兄一直在身边,那也是很幸福的事。
奈何啊奈何,命运捉弄人,她离开了,姬蜕也离开了,想要再进去,就需要下一个百年。
时间太长,未来变数太多,谁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唯有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才是最实在。
想到这里,林宥把盘子里的一个大猪蹄子塞给了姬蜕,“师兄,刚才疼了吧,快吃这个补补!”
“噗林姐姐,你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啊。”
任凶拿林宥开玩笑。
“嘿嘿小妹妹,你可学着点吧,这男人吧,不能一味地宠,也不能一味地打压,我这样做,有利于培养感情,看我家师兄,多稀罕我这样啊,对不对?”
说完,林宥不着痕迹的在桌子底下掐了姬蜕大腿一把。
“嗷呜对对对,我家师妹说的都对。我最喜欢她这样了。”
说话的功夫,姬蜕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猪蹄肉,虽然他已经很饱了,架不住想咬一口泄愤。
呜呜呜他可爱的师妹变得这般暴力,这是为什么为呢?
任一几人眼不瞎,哪有看不明白的,各自憋着笑,没敢真的表现出来,给姬蜕留了点面子而已。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各自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里涌现出的巨大能量冲击。
这一顿用的都是高级材料,外面万金难求,那店小二原本只是个半步魂灵的修士,得到这一助力,整个人直接垮进魂灵境界,少了百多年的苦修。
“嘶这么恐怖,好爽啊!哦嚯嚯嚯”
店小二的酒瞬间清醒,整个人欣喜得在酒馆里蹦来蹦去。
直到筋疲力尽,这才气喘吁吁的坐了下来,“拖各位的福,让我得到这天大的好处,为了报答你们,我决定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只有一样,还请你们为我保密,不要把我说出来,否则我饭碗不保,只能去做个没人要的散修。”
“你们也知道,散修没有人庇佑,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被人欺负了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所以”
任一和姬蜕递了个神色,两人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随即很是郑重的竖起三根手指头,
“小儿哥的意思我们懂,你不用再说了,我们敢发毒誓,绝对不会泄露你,否则的话天打五雷轰。”
“对对对我也发誓。”
“我们也发誓。”
五人一致说了誓言,小二哥这才嘿嘿一笑,把众人召集凑到一起,小小声的道,
“今夜三更,酒馆会新出一批货,大概有有两千坛,那是准备运到徳源新街吴兴酒楼的,运货的人不才正是在下,到时候你们来我可以全部送给你们当做酬谢。”
任一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有些没法接受的道:“这个不妥,这样做,你会担上干系,不能这样。”
“哈哈放心,这个事儿稳妥得很,只要没人知道是你们干的,拿到东西后你们就离开,到时候,我把自己弄惨点,也只是个受害者,放心吧,掌柜的他们才不会在乎这么点货,他们现在十分迷恋那末央姑娘,对别的事一概没兴趣知道,嘿嘿”
“末央这名字好耳熟。”
任一想了想,总觉得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这世上这么多叫未央的,大概就是个同名的美丽姑娘而已。
把这事抛之脑后,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两千坛庆余年的事儿。
这是白捡来的,既然小二哥如此盛情,他又怎么会愿意错过呢。
当夜,五人来到德源新街的必经之路上,静静的等待着三更鼓的到来。
然而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来的不是店小二,而是一个亡命奔跑的女人。
她穿着一袭白色衣裙,在这漆黑的夜里,特别的晃眼。
“来人啊,救命!”
女人一边跑,一边呼救着。
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门查探一下,好似这城里的人都睡死了。
“嘶哪里来的女鬼?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暂且躲避一下。”
姬蜕拉着五人静悄悄的藏在一个阴暗角落里,并不着急出面。
过往的经验告诉大家,盲目的做一件事,有可能事情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女人披头散发的从任一他们面前的小巷子里跑过,带着一股罕见的梨花香。
随之不久,两个男人浓浓的酒香从后面追了上云。
“这是庆余年的味道,这两个男人莫非”
这么浓郁的酒香味,他们只在店小二的身上闻见过,今晚又是出货的日子,由不得两人不想歪。
任一心神有些不宁,无法再等下去。
“姬大哥,你们四个在这里守着那店小二,我去看个究竟。”
为了几人的安全,他把千世镜留了下来,这样能保证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出事。
而他自己,有归灵世界在,自然也不会害怕两个才魂罗境的修士。
在夜幕的掩护下,他很快就追上那两人,一直吊在后面,并没有出面。
直到那女子被青石板上的一个坑崴倒在地上,这一场追逐才算停了下来。
两男人气喘如牛,把女子围了越来,
“末央,你这是跑啥嘛,我们两兄弟又不会害你。”
“就是,想当初,你初来这个城市,还是我们兄弟两个可怜你,收留你,你才有个安生立命的场所。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打算趁着天黑偷偷地跑掉,你对得起谁嘛?”
兄弟两个话虽是这么说,这手却不由自主的去拉扯女人。
女人十分抗拒的摆脱他们两个,“你们两个人面兽心的东西,收留我安的就没好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晚给我喝了什么,我是不会向你们妥协的。”
“哼哼没想到被你看到了,那么我们也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兄弟两个看上你了,想让你做我们年轮的老板娘,这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
说完,两兄弟直接上手,一人拉扯一边,硬拖着女人往那巷子深处走去。
这一看就是在强抢民女,姑且不论女人的名字让他熟悉,不忍看到这样的下场,就是这两货是年轮酒馆的人,却干着这种恶心的事儿,任一就不能坐视不理。
“两个废物,活着也是废物,还不如就当一个真的废物。”
任一手里的绳子甩了出去,瞬间就把那两兄弟捆绑在一起,随即挂在旁边一颗比较高的树枝上。
“是谁?快放我们下来。”
“哼!真吵,这种畜牲,不配开口说话。”
任一手指一弹,一人喂了一颗丹药进去,直接让他们变成了哑巴。
此时的女人脚因为崴到了,并没有办法跑远,虽然被人救了,但也没有停下来,拖着瘸了的腿艰难的往前跑着。
任一几大步追上她,在她的身后喊道:“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那两人已经被我抓了越来,你想怎么惩治他们都行,从现在起,他们是你的俘虏。”
“我”
女人原本还要继续跑,当听到任一的声音时,却猛然回过头。
因为天黑,她只看到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有些着急的道:“我看不见你,能让我见见你嘛?”
“咦?你的声音也挺像一个故人的。”
任一心里大叫着,不会真的这么幸运,能见到下界之人。
他赶忙拿出了一颗光球,把这夜照亮如白昼。
“真的是你,任道友!”
女人惊喜的一跳一跳蹦哒过来。
“你的样子末年姑娘,真的是你?”
现在的末年十分狼狈,头发把整个脸都快遮住了,穿的又是白衣,晃的一看,还以为是女鬼,哪还有当初在神王大世界见面时的仙气儿。
末年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的不妥,胡乱理了一下头发,露出那张清美漂亮的脸蛋来。
“一别经年,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任道友。刚才,是你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任一就是个及时雨,如果刚才他若是置之不理,那么她的下场会如何,她已经不敢再深入的想下去。
“哈哈这只是顺手的事情而已,不值一提。我也很高兴今日遇见姑娘,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