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蒙天表示自己很蒙圈。
发生了什么?他的雷球去了哪儿?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不见了。那是他行走诸天世界的最大倚仗,说没了就没了,如何能忍?
他终于正眼打量起这个任一这个年轻得过分的修士。
“小道友,我们刚才有所误会,那个”
“没有什么误会,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啊,你想怎么的?”
他任一就是想仗势欺人一下,尤其是那些坏到骨子里,无可救药的恶人,就该狠狠欺负回去才对。
用那句老话来说,那就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这世上只要还有一个恶人存在,他任一就不介意背负上恶人的坏名声。
过去善良的任一,要露出他的利爪,所有敢于做恶的人,都要承受他的怒火。
蒙天作为一界之主,御下不严,任由此界之人持强凌弱,而他本人,也不是个好鸟,不分青红宅白就来对付他。
装什么大神,看他不把他打下来才怪。
任一手里的瓜子皮一大把,全部撒了出去,那随着雷球而来的飓风,瞬间就把它搅碎,没了踪影。
众人心里都有一种荒缪的感觉,那飓风能摧毁他的板凳,对于这小小的瓜子皮还不是摧枯拉朽,犹如蝼蚁撼树。
也不知这年轻人为何这般自大?
那蒙天被任一挑衅的话一怼,反而没了脾气,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飓风,他就想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不是也像对付雷球一般,一眨眼就给他破了。
当那飓风越来越近时,地上的建筑物粉尘被吹拂得遮天蔽日,有挨得稍微近一点的人,难免被殃及到,整个人变得灰扑扑的,忍不住喷嚏连连。
蓝灵也不例外,只不过,她的身边,意外的有个透明的七彩泡泡把她包裹在里面。
这是任一在地面上的建筑粉尘扬起来的刹那,随手给她添加的。
即使在这样的关头,这个男人也会第一时间为她人着想,这样的品行,又岂是他所表现的那样,是个喜欢挑衅,惹是生非的主。
她还是那个样子,坐在这漂亮的泡泡房里面,慢条斯理的磕着瓜子。
她的泡泡是蓝色的,带有水属性,因为她是水属性单一灵根。
而任一的,却是个颜色多得数不清的花泡泡,说它只有七个色都是少了,闲着无聊,蓝灵仔细的又数了数,肉眼可见的就有十种之多。
她很好奇,这个男人是不是把诸天万界所有的灵根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就算这样,他的修为也从来没有静止过,快得就像那偶尔从天际划过的流星,一眨眼就到了这个高度,比她这个活了万年之久的老牌修士还要厉害一筹。
她没有嫉妒,有的只剩下欢喜,有种吾家有男初长成的自豪感。
这个曾经卑微得一点自信没有的男人,此时意气风发,颇有指点诸天的气势。
只是这心里会有些遗憾,会有点酸涩,她参与了开始,中间这一段却是错过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并肩而行,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她苦涩的想,大概她只能像这样,静静的坐在他的后面,给予祝福就好。
正思量间,场中局势大变,那飓风离着任一只有一尺距离时,就像被什么东西卡壳了一样,就这样定在了半空中不得寸进。
那不停旋转的风轮,慢慢的减速下来,逐渐看清了里面的无数利剑。
这些利剑也不知经历了什么遭遇,一个个变得缺齿断刃,残缺不全的样子。
“嗤嗤嗤”
任一身前下了一场剑雨,失去力量依托,这些利剑全部掉在了地上。
“啊!不要杀我!不关我的事。”
那残疾男人原本正趴在地上,看着这一切争斗,见状不对,速度不慢的原地打滚,躲了开去。
而在他原来的位置,已经堆积出密密麻麻的剑山。这要是戳到他身上,保准让他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强!”
蒙天有些懊恼的收回了那条剑龙。
他最厉害的雷球都被这人一招解决,此时做什么攻击都白搭。
不过,不服输的天性,让他还想再博一下。
“如果我这最后一击你还能接下,这鸿蒙界就当作赔礼赠予阁下。”
任一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虽不稀罕当什么界主,但是,想着可以改善一下这里普通界民的以强凌弱的思想,却是非界主不可。
这么一想,不由得心动起来,“如果我输了呢?阁下要如何?”
“很简单!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此生有我蒙天在,绝不允许踏入鸿蒙大世界半步,否则就被天道所弃,所有修为尽废。你可敢发誓?”
任一好笑的摇摇头,“这有何不敢?来啊!”
不能来这里于他而言,屁的损失都没有。
“很好,但愿你能赢,我由衷的祝愿你。”
蒙天的语气并没有了之前的尖锐,反而带了丝轻松。
这有些反常,只不过由不得任一多想,因为那蒙天的最后一击已然发动。
这是一种令天地失色的巨大震动,所有小世界里的人都被震得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任一没有摔,但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他的力量在减弱,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抽取他的力量。
待在泡泡里的蓝灵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忍不住打破泡泡这个屏障冲了出去,对着虚空中的蒙天大叫,
“你给我停下!快啊!”
如果两人之前没有切断主仆契约,蓝灵的这一嗓子还能阻止蒙天的吸取动作。
然而,此时的她,嗓子尽毁,之于他,不过是个陌路人,如何能遏制。
任一皱着眉头询问蓝灵,“这位姑娘,你知道他在干嘛吗?我的灵力修为在遗失?”
蓝灵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可惜有薄纱遮盖,谁也看不太出来。
“他在抽取这个界所有生灵的灵气为自己所用,若果让他成功了,我们所有人都将变成废物,随着这个大世界,被蒙天变成麗粉。”
“这么歹毒?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耐,我小看他了。”
“对不起,因为我的任性,连累了姑娘。”
任一真的觉得很抱歉,一个大世界的生灵都因为他而灭亡的话,他身上的罪业,怕是轮回转世一千遍都不能够赎清。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打断他的施法,想办法自救。”
蓝灵可不想死在自己曾经的仆人之下,这也太憋屈了吧。
早知道,她就不该大发善心,斩断契约,当真是悔不当初啊。
任一也着急起来,哪里还能镇定自若的嗑瓜子,“姑娘能否告知,他为何能抽取我们身上的灵气?”
“他自然不能,但是,一旦做了界主,就等于得到了此界界心的认可,可以借用此界的力量,控制上面所有的生灵。”
“这么一说,他且不是无敌的存在?”
怪不得能稳坐这个界主无人来挑衅,试问,界主一发威,所有人陪葬,这谁受得了。
“不,他这也只是暂时的而已,且需要一刻钟的功夫才能蓄势完成。只要我们在此之前打断他的动作,还能自救。”
“明白了,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动真格的了。”
任一之前说得很,但是一直收敛自己的气势,并没有真的想把这些人如何,否则的话,这里早就血流成河,哪还容得下这所谓的界主在这里发飙。
“姑娘千万照顾好自己。”
叮嘱完蓝灵,任一取出蓝魅,一个纵身也向那虚空飞行而去。
只不过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他身体里面的灵气就被吸取了十分之一二,再这样下去,他可能连御剑飞行的能力都快没了。
好在,他还来得及。
“蒙天,你赢了,我认输!快停止你的动作。”
任一直接开门见山的投降。
“现在认输,晚了,你们都得死,和着此界一起陪葬吧,哈哈哈”
“我们无冤无仇,用不着这么赶尽杀绝吧?”
“当然需要,我他娘的早就不想活了,你们都给我死吧!”
蒙天表情狰狞,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时,一个女人拉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冲了进来,对着蒙天哀求道:“夫君,你还有我和孩子,你不能把我们娘两个也拉去陪葬啊!”
这个女人是蒙天的一个姬妾,蒙天管她叫美人姬,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蒙谦,而此时,这个美人姬还怀有身孕。
只可惜,他们的存在似乎一点份量也没有,根本没有引起蒙天一点情绪波澜。
他看也不看两人,就好像他们不过是普通的界民,和他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美人姬,之前让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如今又私自跑回来,这就是你的命,非得来送死,那就不要活,和他们一起上路吧。”
美人姬哭晕在地上,后悔不跌的哭诉道:“夫君,你怎么变了一个心肠,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啊!”
从前的蒙天是何样?
他也曾亲切的呼唤她为心肝宝贝,也曾把他们的孩子视若珍宝,否则的话,她也不会再次给他怀上一个孩子,就是因为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啊。
可是,一场百年毛显得才遇的竞赛,一个神秘的女人出现,让这个男人彻底大变样。
他对所有人都带着怨气,不知道他在不甘心抱怨什么,连夜就让人把她和孩子送走。
这世界充满了危险,她只是才出去两天,就差点死在虚空里,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逃回来,这个男人却在做这种逆天的傻事。
就算他成功了,这满身的罪业也难以洗刷干净,他还是人吗?
蒙天并没有解释这么多,他想要做什么,无需给任何人解释。
那叫蒙谦的青年终于忍无可忍,却是对着蓝灵冲了过来,大声质问起来,“都是你,因为你的到来,我的父君才变成这样?你就是个惹祸精,这里最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蓝灵皱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你变了一个嗓子我就认不出你来了吗?我告诉你,我的天赋灵根是变异土灵根,拥有强大无比的嗅觉,你的身上,和那日穿黑衣带黑纱的神秘女子有一样的味道。你骗不了我的。”
那美人姬一听,顿时顾不上哭泣,踉踉跄跄奔过来,“谦儿,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是那个女人?”
“没错,我敢保证,她就是。”
他的话音才说完,就听得一个剧烈的撞击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地上的烟尘漫天飞扬,谁也看不清什么东西砸到那里。
任一大手一挥,一股清风吹过,很快就把烟尘吹散,露出一个巨大的坑来。
而那个刚才还在蓄势吸取一界生灵灵力的蒙天,正从里面狼狈的爬出来。
他神色凄惶的朝着蓝灵窜来,声音颤抖的道:“主人,主人是你吗?你回来了,对不对?”
“蒙天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主人,还请换个称呼,叫我”蓝灵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不远处的任一,选择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你叫我曾经的外号,浮屠吧!”
“主人,你永远都是我的主人,蒙天这辈子都不会换称呼的。”
蒙天的固执是出了名的,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同时,他的心里也升起了一股愤怒,“主人,你的声音为何会这样?是谁害了你?蒙天这就去给你报仇。”
如果不是因为没听出来蓝灵的声音,他也不至于这么鲁莽的想要一界生灵陪葬。
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该死眼前这个女人,他就浑身颤抖不已,一万个的害怕。
蓝灵摸了摸脖子上的那块伤疤,好笑的摇了摇头,“此乃圣劫时所受的雷伤,非是外人所致,你找谁报仇去?”
“呃”蒙天没想到会是这样,随即想到什么,又赶忙翻找自己的储物荷包,掏出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主人,这是我从一个秘境里得到的圣药,任何外伤服用了,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初,你快服用了吧!”
蒙天的行为,令美人姬嫉妒不已,“夫君,那里面只有一颗丹药,你受伤的时候,自己都舍不得用,凭什么给一个外人。”
“就凭我欢喜。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赶紧带着孩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