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有这一门做饭的手艺,闻缨说不定就喜欢他了。
改天他一定要让大哥教教他!
蓝翎将鱼汤端给紫芙喝,银寂也有样学样地做起来。
闻缨吃得开心,接过来就喝。
还冲银寂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圆圆笑眼微弯,整个人甜地就像一团蓬松的白色棉花糖。
银寂激动地脸和耳朵都红了,恨不得把什么都给她。
两人吃饱喝足后,蓝翎收拾剩下来的东西,动作慢条斯理,有条不紊。
方宇航将用树枝烤好的鸟肉,递给紫芙和闻缨,紫芙推脱着说吃饱了,闻缨却一脸开心地道了谢,接过来吃着。
天大地大,美食最大!
反正她姐儿给她安了个方宇航救命恩人的名头,吃他点东西也合乎情理。
闻缨美滋滋地吃着鸟肉。
虽然没什么味道,但肉质被烤得挺嫩。
方宇航也不勉强紫芙,坐在一旁,自己将那串鸟肉吃了下去。
接着趁天还未完全黑,又出去找了些能吃的草根野菜简单裹了腹。
姐妹二人占了他们兄弟的床,蓝翎第一个就要出去,转而却被紫芙拉住了手指。
蓝翎回过头,冰蓝色的眼睛直直对上她那双潋滟多情的灼灼桃花眼。没说话,只是微微歪了头看她。
紫芙撒娇般地晃了晃他的手指,嗓音甜甜的,“你给我讲故事。”
蓝翎敛眸看了一眼她拽着自己的手,又缓缓掀起眼睑看她,“你要听什么?”
“就听你的故事。”
“嗯。”
蓝翎低低应了一声,没有抽回被自己拽着的手指,就近在床边坐下来。
如丝滑绸缎般柔软黑亮的长发垂落而下,发尾的发丝盖住了那双交叠在一起的手。
“我的故事,便是我自有意识以来就是一头蓝鲸,不知道父母是谁,独自在深海长大。
遇到别的蓝鲸,也无法与之交流。我说什么,它们不知道。它们说什么,我也不知道。
直到碰到银寂。
我遇到银寂的时候,银寂是头小虎鲸,正在被别的鲸鱼追杀,我救了它,它自那之后便跟着我。
银寂说话,我能听到。我说话,银寂也能听到。”
紫芙想起自己先前看到过的“世界上最孤独的鲸”,不由开了口,“52赫兹的鲸,是最孤独的鲸。”
“什么?”
“就是说鲸的听力有频率范围,超过或者低于范围都会听不到。所以无法与别的鲸交流。”
蓝翎若有所思,“是这样啊。”
“快说快说,我还要听后面,听你们为什么能变成人。”
紫芙不想让他多想,晃着他的手催促,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摸他的柔软发丝。
蓝翎微垂眼睑,眼睫纤长又漂亮,继续不急不缓地给紫芙讲之后的故事。
“我年长银寂一些,经常帮他一起捕猎。我们似乎是活了很久很久,超过了一般鲸活着的年岁。
再到后来,我们来到了这座孤岛。银寂意外在岸上搁浅,我想救他,随浪冲过去的时候,竟然与他一起齐齐变成了人,脑海里也多了许多以前没有的记忆。”
听到多出的那段记忆,紫芙好奇得很,继续兴致勃勃地听他讲。
蓝翎的声线清冽干净,如湖里流动的水那般不急不缓,“我们的远古祖先是陆地生物,进入海里捕猎才慢慢变成如今的模样。
我和银寂的血脉返祖,以及一些其他未知的因素,让我们能够上了岸就能变成人。而在海里,我们依然是鲸。”
见蓝翎停下来,紫芙用手指勾着他柔软的黑色发尾,挑起眼看他,“那这些床和被絮,珠钗首饰,还会做人类的吃食,像人类那样生活,你怎么会的?”
“我和银寂因为觉得新奇,就近在这座岛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在岸边救了一个人,那人为报恩便教我们许多东西,最多的就是读书认字。
后来那人的家人在海上寻来,便将他带了回去,留下了这些被絮,书籍和一些日用品。
那两箱珠宝首饰,也是那人家人对我们的答谢。”
蓝翎的话,让紫芙想起那箱珠宝古董的年月,第一次对他活着的年岁有了一点大概认知。
正常鲸活着的岁数在七八十岁,蓝翎和银寂差不多就活了别人的十多倍吧。
这不是突破大限!
这是突破极限!
怪不得能变成人……
硬生生把自己给熬成了古董。
紫芙撇了撇嘴,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身边拉了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听我的话?”
蓝翎看向紫芙的那双含情的清亮眼睛,探出手用手掌盖住。
“我大约是上辈子见过你。我记得你这双眼睛里的光,很温柔,很让人眷恋。”
紫芙被说得心一动。
还未曾说什么,旁边闻缨就没忍住嘤嘤呜呜了起来。
激动地抱住银寂的胳膊,小脸涨得通红,黑润的眸中泪光盈盈,疯狂磕着眼前的神仙cp。
听到声音,紫芙拿下蓝翎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床上。
闻缨挺翘的鼻尖微红,注意到紫芙看过来,盈着泪光激动道:“姐,姐夫!你们继续,我还想听。前世就见过你,今生第一眼认出你,这是什么绝美情话!”
感觉到闻缨的激动,银寂似乎恍然大悟,满脸兴奋道:“闻缨缨想听,我也可以说给你听。我上辈子其实也见过你的,所以才会第一眼就喜欢你。”
闻缨:“……”
她现在真想把这胖虎叭叭的嘴和复制黏贴的脑子全部用混凝土糊住!
“你给我闭嘴!”
闻缨不高兴地将人从山洞里拉出来,识趣地给紫芙和蓝翎腾地方。
银寂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心里委委屈屈。
他和大哥明明做的都一样,大哥就能讨得大嫂欢心,闻缨却总是生气。
还是……她其实真的讨厌他。
所以他做什么,他都讨厌。
意识到这一点的银寂,整个人都没了活力,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感觉到身边人的持续低气压,闻缨微蹙着眉。
她容易心软,面对这样的银寂,仿佛是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