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管是天大的事,我都不会出差的。”钟恭良在厨房,抱着妻子,在她耳边呢喃。
他怎么也没想到,叶利群竟然会胆大包天。
这件事发酵了几天,李宗平和柴伯一起出面,才把事情压下来。但是这次,他不认为妻子是冲动的。
若是他在,叶利群会在医院多住上一段时间。
“好。”潘朝霞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应承下来。
俩人在厨房腻腻歪歪的,客厅里可是热闹非常。随后进来的李宗平见到柴伯也在,嘴角抽搐两下。
在潘朝霞和事老的撮合之下,俩人的关系破冰,也算是有个世纪和好的迹象。
可实际上,俩人明争暗斗还是不少。李宗平一点都没掩饰嫌弃柴伯粗鲁的样子,甚至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愿意跟他坐在一起。
刘素兰对丈夫这点习惯也没办法改变,毕竟,有才华的人,总是有会独属于他自己的脾气秉性。
李来和白淑然倒是很会办事,俩孩子在中间忙来忙去。
家里的其他人早就已经习以为常,反正,柴伯看谁都不顺眼。
“你坐下,你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妇,给他端茶递水是怎么回事。”李宗平叫着李来坐下。
以往也没见着他对谁这么殷勤,现在是怎么的,见到柴伯有权有势就开始巴结了。要是真轮起来在社会上的地位,柴伯也比不得他。
“要是不想当你儿子也可以,我正愁没有**人。放眼国内,谁不知道我的家底有多厚。”这公然叫板让人家儿子背叛老子的行为,也就只有柴伯能做的出来。
小辈的孩子们都在一边玩,只有上了年纪的,才在这斗嘴,连小学生的行为都不如。
就连东昊,也觉得干爷爷的行为太幼稚,不想坐在旁边。
不知道是柴伯自己不敌李宗平,还是纯属是想找人替自己开口,魏卓和乌焘就这么来了。
本来的家宴,现在倒是好,直接成了大型聚会了。
客厅就让给那群老头子,李来和白淑然到厨房帮忙,其余的孩子们,在楼上玩的不亦乐乎。
潘朝霞烹饪的佳肴美味,加上钟恭良泡的药酒,三巡过后,几个老头子闹作一团。
在客厅里称兄道弟的,好不欢乐。
只是这酒品上,哪一个都不好。潘朝霞真是担心他们喝多了会闹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他很久没这样了。你知道,随着社会地位提高,人也没那么自在了。他跟老柴,这些年都惦记对方,可嘴里谁都不服软。”刘素兰见俩人勾肩搭背的,觉得这样的丈夫还挺有意思。
曾经四大天王,现在又加入了一个,不过人家是有妻子的,自然是比那几个幸福多了。
潘朝霞趁着机会,拿着照相机,把这么珍贵的画面记录下来。
曾经孤家寡人的她,何曾想过,身边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围绕着。
闹腾、热闹、温馨、幸福。
“我跟你说,你这个臭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我、我跟你说,我早就看不惯你了。不就是个经济学家,高高在上的样子,讨人厌。”柴伯端着酒杯,碰了一下,半杯酒都跑到李宗平的酒杯去了。
这还是小酒盅,换做是大杯子,估计几个人早就躺倒地上去了。
“对,高高在上的样子讨人厌,你还不是一样。当年的事情,谁都不想发生,我已经很自责了,你为什么还要怪我呢。我们是兄弟,我们是一起走过风雨的兄……”李宗平后来呢喃了什么,沙发那边的人都没听到。
不过对于钟恭良泡酒的水平,喝过的都是服气。
泡酒的材料,都是从水通县的村子里挖出来的。野山参,别看个头小,年份可是一点都不少。
配上些枸杞子等,一杯下肚,浑身都热乎。
这本是给柴伯的,知道他偶尔喜欢小酌两口,什么名贵的酒水没品尝过,这送礼物不就是一个心意。
没想到,今儿就直接给他们品尝了,效果不错。
“小潘,叶利群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他的手段,或许比我们看到的更凶残。有老李和老柴,他们会护你周全的。”出事之后,刘素兰一直没开口。
趁着现在的机会,她也想跟潘朝霞解释一句,“带你们去聚会,纯属是想结识一些圈内的人。你在京城有老柴护着,可若是没有点其他的人脉关系,总归不是长久之计。老柴看中你,我们自然也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潘朝霞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李宗平他们对自己那么热情,是因为柴伯……
她还以为,是因为帮了李来,所以对方才会见到第一面之后就亲近。
“你知道,柴伯有一个女儿,算起来,比你年长一点。当年的事,是老柴心里的刺。”刘素兰只是点到为止。
潘朝霞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管是移情也好,还是跟柴伯一见如故也好,但在柴伯心中,对她肯定是有些想弥补女儿的遗憾。
这些年,能打听的地方都打听到了,以柴伯的能力都没有消息,那其他人肯定也是无能为力。
看向坐在餐桌那,表面上刚毅的性格,实际上内心却很柔软的老头,“我们是一家人,以后,他不会孤独的。”
刘素兰并未作声,眼眶却是有点湿润。
像是他们这个年纪,有些事情,心里不敢再有什么期盼。
越是期盼,失落的时候就越是会绝望。
幸好,幸好老柴到最后不是孤身一人。不管潘朝霞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至少现在,他是真的开心。
钟恭良和师梓昊,负责把那一个个醉醺醺的老头送到柴伯的院子里。
李宗平由儿子和刘素兰带着回去,屋子瞬间就安静下来。
晚上钟恭良搂着几日没见的妻子,“等我们到了那个年纪,也能如胶似漆的吧。”
十多年,俩人磕绊很少,多数都是钟恭良迁就她。
至于未来,肯定还是会这样的生活模式。不管在外面如何雷厉风行的人,到家里,还是一个绕指柔的模范丈夫。
“谁知道呢,离婚这事倒是也不太能……”不能她的话说完,钟恭良已经掌握了控制权。
离婚什么的,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